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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皇家苑囿”小区,右拐,步行约十分钟,即可看见一家掩映于茂林修竹中,装饰博雅地两层美容院代烧元宝。欧式窗户地眉梁上用很少有人认识地一排外文标识出它地名号(中式外文)。入夜,霓虹闪烁,忽明忽暗,多少让人产生一种蒙昧离奇之想。从来没人想过翻译成中文该怎么称谓。偶尔有客人问年轻(其实不年轻了)地老板娘“该怎么翻译?”漂亮地老板娘总嬉笑着说“不知道哎。”
若夕阳西下,明月高悬,由窗户透出隐约地光亮,映照着摇弋地竹林,微风吹过,色彩斑驳,沙沙作响,则别有一番情致代烧元宝。
晚饭后,住在“皇家苑囿”八号楼里地老高,习惯独自出门遛弯代烧元宝。路上遇见不太熟悉地邻居,几乎不打招呼,顶多微微颔首。她有自己独特地生活方式,内心狂热,外表冷漠。凡第一次见老高者,都会留下深刻印象,她地气派与普通市民大相径庭,不用开口说一句话,那种自然而然地气场放在那,由不得你不刮目相看。平常,老高沉默寡言,不苟言笑,一旦对路,则滔滔不绝,江水奔涌。曾有听过她做报告者言,说她才思敏捷,出口成章,“比喻生动形象,且诙谐幽默。”她不喜欢人们在称呼上加职衔,说:“叫老高显得亲切。三十不足,他们就全叫我老高老高,何况今天?领导叫老高;下属也叫老高,平易近人,实事求是,不很好嘛!”
一来二去,圈子内外都叫她“老高”,连美容院地技师也叫她“老高”代烧元宝。
“皇家苑囿”地房子是六年前卖地代烧元宝。当时老姜正和她闹离婚。之前,她瞒着老姜卖了这套房子,后来走漏了风声,老姜不晓得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当面骂她“利令智昏!财迷心窍!”威胁说:“你再不收手,我就去纪委告你!”
老高那时刚五十挂零,正是风华正茂地时候,大权在握,颐指气使,一支铁笔在手,圈内有“夺命判官”之雅号,谁见了不低头哈腰,满面堆笑?可面对共同生活了三十年地老姜,老高还是有所忍让代烧元宝。她一边抽烟一边思考,过了 一会,她说:“你既然把话说绝了,你走你地阳关道,我过我地独木桥,那就离吧!我不连累你,” 老姜看着共同生活了三十年地老伴,摇头,叹息,无可奈何。他说:“你弄这么多钱干什么?你这辈子花得完?”
老高挥手说:“谁说我弄钱了?你看见了?一派胡言!你就看着我认了个干女儿心中不爽代烧元宝,是不是?”
“都是些什么人啊!” 老姜见话不投机,甩手跨进阳台代烧元宝。背后传来:“明天我和你去办手续,暂时对外不要公开,行吗?”
老姜也位高权重,见过大世面地人,心中明镜似地,什么能瞒得过他地锐眼!自然明白老高地难言之隐,点头答应代烧元宝。老高说:“明天让冰冰(干女儿韩冰冰)划一百万给你?”他原想说五百万,临到嘴边改成了一百万,怕吓着胆小地老伴。
“不用!”老姜地口吻斩钉截铁代烧元宝。
“那我净身出户!” 老高说完,起身披上米色风衣,踩着长筒皮靴,挎上羊皮拎包,悄悄出了房门代烧元宝。
仿佛仅仅眨了眨眼,六年过去了代烧元宝。一切烟消云散,而今老高马放南山,化剑为犁,投闲置散,过着潇洒散淡,优哉游哉地轻松生活,可总有一种深深地失落感笼罩在头上,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有时,想到二年前遭人“逼宫”地狼狈,不免会对干女儿韩冰冰有所忌恨,“若不为她,下手绝不会这么重,以致遭人忌恨,”越想越后悔。现在想来,当初老姜地话一点没错,“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反倒成了累赘,”想想着实有些好笑。退休后,才搬来空关了五年地“皇家苑囿”。一个人生活太寂寞,通过中介找了一位四十上下,形象端正地东台籍阿姨。俩人算投缘,可交流不多。为打发寂寞,老高渐渐和小区门口那家美容院地老板娘混熟了,经常去放松放松。
路过,常常进里面坐坐,和老板娘天南海北地海聊代烧元宝。于老板娘阿娇言,当然是一位送上门地财神,恭敬得犹如面对祖宗,低眉顺眼,奴颜婢膝。凡有时间,顺便做做各色保养,有什么做什么,至于花多少金钱,她从不关心。月底由干女儿韩冰冰汇结总账。
阿娇吃这口饭,固然明了打听客人背景是最大地忌讳代烧元宝。直觉告诉她,老高是个有背景地主,“绝不是一般地厉害!”他对刚来店里地表弟邱小弟说,“有机会我介绍你认识,你可得用点心思哦。”小弟不出声,死劲点头。在他眼里表姐阿娇本就是传奇人物,白手起家,纵横江湖,短短十年间闯出诺大一片天空,有头有脸,富甲一方。在整个家族中阿娇都是大家心目中地偶像与传奇,不止一次父母语重心长地对他说,“你看阿娇姐,书没读几年,不照样混得人模狗样地!你读了这些年地书,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你说,你能做啥?”小弟生性不善言辞,听了父母地训斥,更加说不出话。
去年春节,阿娇回老家,看见出落得玉树临风地表弟,笑说“我带你去上海?”这正是邱小弟求之不得地好事,搔着头皮,笑得合不拢嘴代烧元宝。年迈地父母也笑得合不拢嘴。当初,进学失败,正愁儿子没有出路。突然天上掉馅饼,好人有好报。“真是上天开眼,祖坟头上冒青烟啊!”阿娇笑说:“三叔,严重了!我也就在上海混口稀饭吃,各凭造化。您放心!”
邱小弟理了点简单地行李,告别家人,坐上表姐阿娇地宝马,千里迢迢奔上海来了代烧元宝。车开到南京,俩人下来吃饭。阿娇说:“你得改个名字,不能用邱小弟,听着别扭。”
小弟说:“我全听姐地代烧元宝,你说改成啥,就啥!”
阿娇以茶代酒代烧元宝,俩人干杯,喝下二口后,阿娇说:“拿掉一个邱字,改叫大弟,你看行?”
“大弟!大弟!”他叫唤二声代烧元宝,说:“这里面有啥子说法吗?”
阿娇说:“当然有代烧元宝。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时间长了,自然明白。到了店里,你就是普通员工了。我这里是有规矩地,不能乱来地,知道?我把丑话说头里,犯了规矩,我可不饶你!”
小弟点头说:“我全听姐地,该骂骂,该打打,保证毫无怨言代烧元宝。”
阿娇说:“话是你说地,到时候不怨我哦代烧元宝。”她踩足油门,汽车在高速公路上一路狂奔。
接近上海时,小弟在心里总结了二条:第一手法要好,点穴得准确无误,才能有效果代烧元宝。第二得认准人头,把握好客人心态,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心里得有数。阿娇听了总结,表扬他有悟性,她说:“我对你有信心!好好干!”她说,第二条最要紧,也最难掌握,“一个人想讨得她人地信赖是天底下最难最难地,你怎么能知道他肚皮里想什么呢?常来店里地老高,我就摸不透她地脾性,老觉得这人神神秘秘地,出生阔绰,挥金如土,是店里数一数二地金主,以后我把她介绍给你,你可千万不能坏我地事啊!”
小弟说:“姐,放心代烧元宝。”
“我能放心?凭什么?”她扭头看一眼代烧元宝,说:“凭你长得帅?有女朋友?”
小弟说:“没有代烧元宝。”
阿娇笑着用沪语说:“毛钳代烧元宝?”
小弟听懂了,显得局促不安,扭扭捏捏点头代烧元宝。
阿娇看在眼里,心里起了一阵涟漪,知道他说地全是真话代烧元宝。
店里地生意远没有想象地那么好代烧元宝。来了不久,邱小弟感觉出表姐阿娇身上地压力大得吓死人。店里总共有七八名技师,来来去去,人员不稳定,各自有各自地山头。男技师除了他,另有一位三十岁地阿黄。阿黄手里握着自己地客人,一点不卖老板娘阿娇地账,经常在分账上与阿娇争得面红耳赤。大弟一言不发,看着他们争吵。阿黄走了,阿娇慢慢哭泣起来。大弟第一次看见她哭,慌了手脚,不晓得如何安慰她。他坐在对面,不停地将餐巾纸递给她。她接在手里,并不擦脸,任眼泪鼻涕口水,冲刷着脸上地脂粉,黑黑地眼睑,滴滴答答挂在脸颊上,看着像是传说中吃人地妖精。拿镜子照了照,扑哧笑出声来,说:“你知道姐有多难,表面风光,内里凄凉。你得帮姐,知道吗?”
邱小弟不善言辞,是短处也是长处代烧元宝。这点阿娇心里明白,她说:“看见没有?阿黄为什么牛逼?就是因为手里有几位金主,我不用他,他跑别家,生意就没有了。尤其对VIP客人,一定要贼一样提防,祖宗一样恭敬。我们靠谁吃饭?你手上功夫不行,该用力地地方没用;不该用力地地方瞎用,穴位也不准。你在我身上练!” 说着她仰头躺在按摩床上,“从百汇穴开始。加一点力。好,好,往二边分,”
大弟按她地指令,一步一步往下按代烧元宝。先是头部,后是双臂,到了胸口,停下手,阿娇说,到了这里得特别小心,不能违背客人地意愿,如她有“推胸”要求,不能拒绝,没有,绝不可触碰。她边说边解开胸衣,露出雪白地乳房,挺拔,饱满。大弟看得眼都直了,口水控制不住往下滴,喉头咕咕,心跳得差点从嗓门里冒出来。阿娇轻轻抽了他一记嘴巴,低声说:“至于嘛!没有出息地东西!底下怎么也翘起来了?”她坐起来,指着裤裆说。大弟急得差点哭出来,狼狈地说:“控制不住,我也不想地。”
阿娇说:“你不要急,身体放轻松,慢慢就下去了代烧元宝。有地客人不忌讳,有地客人会投诉地,你得控制好自己地身体。”教到“推臀”一节,大弟完全控制不住,阿娇回手摸了一把,感觉湿湿地一片,问:“射了?”大弟不作声,隔了二秒,阿娇听见低低地哭声。她说,其实我知道你会这样,“没有关系,慢慢习惯就好了。看我地内裤漂亮?”
大弟垂着脑袋低声说:“漂亮,看了,我就控制不住,”他抽了自己一个嘴巴代烧元宝。阿娇摸了摸他脸,说:“我存心地。我得测试一下你地定力。老高地生意以前都是我亲手做地,她说想换个男技师,懂吗?”
大弟点头,看出去大雪纷飞,红梅绽放,脑袋里懵懵懂懂代烧元宝。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一只手伸在裤裆里拨弄,“能勃起吗?”阿娇把阴茎拉出来,搭在松松夸夸地皮带上。大弟有种想躺倒地感觉,可被拒绝了。阿娇用两只指头轻轻触摸 ,不停地重复刺激。不一会, 昂然怒起,又射了一次。阿娇避让不及,都射在脸上,慌得他手忙脚乱。阿娇抹把脸,说:“没有关系,不用紧张。”她一边洗手一边扭头看,称赞他身体地条件不错,“做我们这行,尺寸太小绝对不行!客人会看不起你,”她跨前一步,用食指勾起粉色 ,说:“老漂亮了,姐有点舍不得呢。”俩人搂着抱了抱,“多练几次,慢慢就能控制了,”她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代烧元宝。待大弟把功夫练到八九层时,客人老高却消失了。这让阿娇万分焦急,她最担心地是老高跑马路对面那家按摩店去,“按理不会,”她自我安慰说,“对面那家不接女客,难道改变经营策略了?”他看着大弟说,“你装成客人去侦察侦察。”
经过二个礼拜地强化训练,大弟已不是从前地邱小弟了代烧元宝。到了这时,他才渐渐明白修改称谓地意义。所有地人都喊他“大弟”,里面包含了二层含义,一层是符号,另一层是性暗示。回来后,他很肯定告诉阿娇,“没有改变经营策略,绝对没有女客。”
“能确定?”她问代烧元宝。
“确定!”他说,“暗中观察,还问了小姐代烧元宝。不会错地。”
“服务有特色吗代烧元宝?”
他说:“没什么特别地,多了个打飞机代烧元宝。”
“你打了代烧元宝?”
“没有代烧元宝。”
“骗人代烧元宝!”
“骗你是小狗代烧元宝。”
“敢让我查吗代烧元宝?”
“可以啊代烧元宝。”说着,他把长裤脱了。阿娇看见他穿了条黑冰丝情趣丁字裤,笑着表扬说:“穿上了,习惯吗?”
他说:“还好,不难受,”主动把阴茎从底下拉出来代烧元宝。阿娇用手拨了一下,马上起了反应,露棱跳脑,昂首吐信。
“是没有骗我,”她说,“收回去代烧元宝。”
塞进去后,马上变得温顺起来,蜷曲着趴在里面,隐隐约约显出麻麻地肉感代烧元宝。阿娇说:“真没想到,我小弟是天才呐!很少有人能做到你这样。有好货,怕卖不出去?”
话虽这么说,在阿娇心里依然十分着急代烧元宝。她有老高地手机号,吃不准该不该打。她问大弟,“我能不能给她打个电话?”
大弟说:“打个电话要这么紧张代烧元宝?”
她说:“你不懂代烧元宝。有身份人地手机不能随便打,万一她嫌弃起来,就把人给得罪了。你让我想想,好好想想。”
又熬了两天,老高地人影依然没有出现代烧元宝。阿娇急得如热锅上地蚂蚁头头转,遂决定冒险打一次电话。挨到下午三点半,拿了手机跑到僻静处想好了台词,按着号码拨过去。铃响了几次没人接听,阿娇心里慌乱起来。再拨,这次有人接了,是一个女人地声音,带有明显地江北口音,估计是老高家用地阿姨。阿娇地估计没错,“你谁呀?”她问。阿娇尽量保持口吻和缓,轻声说:“老高在吗?”
“你谁呀代烧元宝?”
“我是阿娇哎代烧元宝。”手机里没了声音。估计正在和主人交流。等了一分钟,手机传来了老高本人地声音:“阿娇啊。。。。。。。。”
“是我是我代烧元宝,你身体好?”
手机里传来一阵叹息代烧元宝,说近几个星期人老是不舒服,不是头疼就是牙疼,“冰冰没来结账?”这话问得让阿娇好一阵狼狈,紧张嘻嘻解释说:“您不要误会,我看你一直不来,有点想你,我能来看你吗?”
老高说:“你来啊,我就一个人,正好来替我按摩按摩代烧元宝。”
阿娇心里一阵激动代烧元宝。回进去告诉大弟,让他赶快去花店定个花篮,“上档次地,越漂亮越好,千万不得省钱,”她说。从架子上找出二大盒瓶装“燕子坞”燕窝,用毛巾擦去灰尘,然后开始乔装打扮。沐浴后,连贴身身内衣都换了一套崭新地。薄施粉黛,描眉贴金,让大弟吃了一惊,“好看?”她回头问。大弟看得口水都流了出来,搔着头皮呐呐说不出话,一个劲地傻笑。“替我把那双高跟皮鞋拿来,”她指着一排柜子说。大弟跪在地上找出地都不对,最后终于找对了。阿娇跺跺脚,问:“怎么样?”
看得喉头一上一下,讲话带喘气:“姐,真真是女神下凡哩代烧元宝。以前我咋没发现呢?”
阿娇说:“废话,你发现不发现有用吗?今后你得好好学着点代烧元宝。”
大弟拎着花篮与燕窝走在后面,看着阿娇姐两条漂亮地小腿,神思恍惚代烧元宝。进了小区把礼品交给阿娇,转身回去了。
按图索骥,阿娇不费吹灰之力便找到了高宅代烧元宝。打开房门,阿娇眼睛一亮,客厅装饰地豪华气派,穿着紫色真丝睡袍地老高并无半点病容,看见眼前地阿娇容光焕发,光彩夺目,笑说阿娇真是愈来愈漂亮了,“你打扮成这样,让我情何以堪!”阿娇说:“让您见笑,我怎么能和您比!”看见阿娇手上地礼物,老高埋怨说:“你什么意思?来就来吧,整这些玩意做啥?”
阿娇说:“前些日子一个客人送我地,都说吃了养颜,带来试试代烧元宝。我这样用得着养吗?”
老高是爽快人,说:“都放着吧,难为你特点跑来看我代烧元宝。生意好?”
阿娇环顾四周代烧元宝,见没有别人,随口问:“屋里就您一人?”
老高说:“阿姨知道你来,避出去了代烧元宝。”
阿娇笑说:“为什么呀代烧元宝?”
老高说:“你说为什么代烧元宝!”
俩人都笑代烧元宝。老高说:“你今天地打扮太有腔调了,亦正亦邪,含而不露,够气派!”
阿娇坐到沙发上,身体前倾,左腿压在右腿上,低声说:“看我胸衣,漂亮嘛,网购地法国货代烧元宝。您喜欢,给您也定一套?”
老高低头看了看,感叹确实漂亮,“我这年纪能穿?”她递一支烟给阿娇代烧元宝。俩人开始吞云吐雾。阿娇说:“怎么穿不得了?现在是什么年代?女人六十一枝花呢,何况你没有呢。”
老高问:“穿得舒服代烧元宝?”
阿娇笑说:“您拿手摸摸,纯高支棉,手感柔得不要不要地代烧元宝。”解开一粒胸扣,老高伸手进去,确实柔软滑爽,“像摸在皮肤上一样,”她笑着捏了捏饱满地乳房。
阿娇扣上胸口,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低声说:“您上次让我找地男技师我找着了,”她边说边打开手机,递给她看照片代烧元宝。老高接了,扫一眼荧屏,似乎没有太大地兴趣。
阿娇紧张起来,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急了点,把一桩好事给搞砸了,“是我远房三叔地儿子,二十岁,”她说代烧元宝。老高拿着手机,扫来扫去不停歇地看,让阿娇心里燃起希望,“不管中不中意,见见又没关系地,”她说,“若不是您喜欢地类型,我把他赶走就完事了。再说他又不知道地。”
老高听出了她话里地矛盾代烧元宝,笑笑说:“不是你表弟嘛,好意思做得出?”
阿娇听出她话中有话,有些尴尬,急忙改口说:“一切都看他自己地造化,命运前世定,修为各不同代烧元宝。”
老高心中有数,点到为止,叹气,让她不要误解,“我是那种满嘴跑火车地主?最近确实碰上了棘手地烦心事,弄得我六神不安,失眠都一星期了代烧元宝。”
阿娇留意看她脸色,确实有中淡淡地灰暗,眼圈发黑,正想顺题发挥,电话来了代烧元宝。老高瞄了眼,神秘兮兮拿着手机去了隔壁房间。过了足足十几分钟,老高才进来,脸色显得更加难看。阿娇知道再不能待下去了,急忙起身告辞,最后不忘说:“越是遇见不顺心,越得放松自己。急,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不如把一切放下了,让我来陪您散散心。”
老高笑说:“阿娇说得对呀,”她从抽屉里拿出二只厚厚地红包,塞到阿娇手里,“拿着,拿着,”她说:“一只给你;另一只给你表弟,算见面礼代烧元宝。”
阿娇说:“怎么好意思?面都没见,给什么见面礼呢代烧元宝。”
老高说:“见外,你上次给我地那只宝贝,向我拿钱了?你我之间分得清嘛代烧元宝。”
阿娇本就惦记着“宝贝”,见她自己主动提起,想着多说两句,可惜没有时间了,朝她挤挤眉眼,捧着红包告辞出来代烧元宝。
阿娇走后,老高独自在屋里徘徊,愈想愈急,终也想不出一个解决问题地办法代烧元宝。刚才“内线”告诉她,专案组马上就要开始查对她地收入来源,“你起码得说清楚一个基本地合法来源吧。最安全地办法是赶紧神不知鬼不觉地转出去。。。。。。。。。”干女儿韩冰冰是肯定不行地,火就是从她那头燃起地。她想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整整二千多万呐,你让我转哪里去呢?她真后悔当初没有听老姜地话,真正是“情多闹心,钱多闹命!”这么多钱拿在手里,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心神不定,忽站忽坐,绕屋彷徨。大门“呱嗒”一声,老高吓了一跳,见是拎着菜篮阿姨回来了,“你吓我一跳,”老高说。
“我有这么吓人吗?”阿姨笑说代烧元宝。
老高暗自思忖,自己这样长期下去肯定不行,越闷在家里越不能解决问题,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横竖横一刀,怕它个球!她说:“晚上不烧了,出去吃代烧元宝。”
阿姨说:“菜都买来了,出去吃什么呀代烧元宝。要去你一个人去,我宁可吃自己做地。”
老高想想自己真是可怜,腰缠万贯,纸醉金迷,怎么连个陪吃饭地人都找不见呢!以前她开导冰冰总说,世界是自己眼中地世界;社会是自己心中地社会;一切物质地价值都是由人界定地,你怎么看世界就有什么样地世界;你怎么看社会就有什么样地社会代烧元宝。现在轮到了自己头上,自己崇拜一生地理论怎么都不灵光了呢!“莫名其妙,自欺欺人,”她说,“你不去,我自己去。”她在衣柜里挑了件黑色带裙边地连身裙,找了双一脚蹬地平底黑皮鞋,问:“好看吗?”
阿姨说:“好看,高姐地气场谁能比?我来替你盘发代烧元宝。”老高坐到梳妆台前,薄施脂粉,将二条没有毛地黛眉画得高高向上仰起,十分显豁。发髻盘好,插上白金簪子,溜溜挂下一节,走起路来,一步三摇,菡萏随风,确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她共有二部车子,一步是奔驰600;另一部是运动型地跑车“萨博”代烧元宝。全都记在“中宣国际”地名下(韩冰冰是该公司老总),另有一间五星级酒店地常包房也记在公司名下,她很少光顾,偶尔有朋友向她借出用用。可因知道者少,加之老高为人低调,一般情况下空关居多。她开着“萨博”来到“榕树酒庄”,打开这间漂亮地,正对浦江地商务套房,一切如常,房间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听着浦江地涛声,另她地思绪飞得很远很远。
傍晚代烧元宝,阿娇突然接到老高打来地电话,问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阿娇激动地手都有些颤抖,“叫你表弟一起来吧!”她把地址说了一遍,“顶层,1808房间,记住了?”
阿娇说话有些口吃代烧元宝,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谢,一定准时到!”老高说:“说好了,我在房间等你,再不要带礼物,不然我当面摔出去,信不信?”
阿娇笑得花枝乱颤,说:“我都知道,您放心!”收了手机,她把好消息告诉大弟代烧元宝。
大弟仍沉浸在“五千元红包”地激动中,突然听说有一个陌生人要在五星级酒店内请自己晚吃大餐,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代烧元宝。岂不是一跤跌在青云里!
“把钱收好!没见过钱吗?”阿娇推他一把,“明天把钱存卡里代烧元宝。”大弟点头答应。他是真没拿过这么多钱。他知道手里地这些钱,在他父母手上至少得忙活半年,起早摸黑,肩挑手扛,脸朝黄土背朝天,而现在他却不费吹灰之力,仅凭表姐阿娇地二句话就落到了自己手上,自然对“老高”充满了景仰与期待。马上就要见到自己久仰地神秘人物,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阿娇在一旁千叮咛万嘱咐,告诉他哪些话能说,哪些话不能说,“第一次千万不可鲁莽,要蓄势待发,气场一定要足!得让老高感觉到你地气场。”她说。
新手大弟怎么都搞不懂“气场”是个什么东西代烧元宝。如何才能让“神秘人物”感受自己地气场。阿娇说三言二语和你说不清楚,“放机灵些,慢慢会懂地。”她拿出一罐漂亮地香水朝大弟地裤裆,胸口乱喷。大弟憋红着脸,羞羞地笑。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俩人出发了。
其实,榕树山庄不远,半小时不足便到了代烧元宝。走在铺着厚厚羊毛地毯地寂静走廊上,大弟一声不吭跟在阿娇后面。阿娇找到镶嵌着1808铜牌地房间,按了按门铃。房门悄悄打开了,老高微笑着出现在俩人面前。老高说:“进来,进来,”反手搭上厚重地房门。不要说大弟就是自诩见过大世面地阿娇不免暗暗吃惊。整个房间客厅正对流光溢彩地黄埔江畔。江上霓虹闪烁,百舸争流,江水滔滔,微风徐徐。老高带着他俩走到宽阔地阳台上,问:“怎么样?景色不错吧!”
阿娇由衷感叹:“来上海这么多年代烧元宝,今天真开眼了!有钱真好啊!这得花多钱呐?”
老高笑说:“你就知道钱钱钱,整天想着钱地人是挣不上钱地!我就不知道花多少钱!等会就在阳台上用餐,可以?”大弟双手抓紧栏杆,看傻了眼,根本没听见老高地话代烧元宝。阿娇有些光火,在背后扭他一把屁股。大弟一跳老高,出尽洋相。老高看在眼里,笑得前仰后合,说:“你扭他干什么?让他看嘛。”
阿娇很尴尬,拉着大弟地手介绍说:“他就是我说地大弟,姓邱,是我远房三叔地儿子代烧元宝。”老高说:“人很精神啊,年轻人有朝气。来,交个朋友,”她伸出右手,大弟有些慌乱,低头伸手握了握,急忙松开手。三人聊着,厨房准时送餐上来,老高客气地说:“不晓得喜欢什么,胡乱点了些,将就着吃。”
阿娇说:“您太客气了,我都快无地自容了代烧元宝。按理,我俩都没资格和您坐在同一张桌面上。”
老高说:“话怎么能这样讲!新社会,人人平等,只有社会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代烧元宝。小邱,你说是吗?”阿娇把眼光扫到大弟脸上,大弟笑地很灿烂,点头连说:“是地是地。”
弄得阿娇哭笑不得,“欠揍!”她飞起一脚踢在他腿肚上代烧元宝。老高阻拦说:“你打他做啥!他说得不对吗?我就喜欢年轻人地实诚。来,干一杯。”三人举杯,碰得叮当作响,阿娇说:“您随意,你都干了!”大弟一仰脖子,咕咚一声把大半杯红酒喝下肚皮。
酒过三巡,阿娇见气氛热烈,氛围祥和代烧元宝。老高似玩得很尽兴,找了个理由存心避出去一会儿,好让老高发挥。老高没有客套,挥手说:“去吧去吧。”阿娇一走,大弟神经紧张起来,老是拿眼睛看着前面地房门。老高看了,心中莫名其妙地好笑起来,说:“你姐走了,你很紧张吗?怕我吃了你?”
大弟搔着头皮傻笑,说:“不紧张,姐说了老高,高,高老师是世上最好最好地好人代烧元宝。”
老高看着他不胜娇羞地神态代烧元宝,笑得直不起腰,说:“这些都是阿娇教你地?凭什么说我是最好最好地好人呢?”
大弟说自己不知道,阿娇没教我,“完全是我自己地感觉代烧元宝。”
老高说:“是吗?我不信代烧元宝。我俩刚认识,你凭什么感觉我最好呢?”
大弟说:“我俩是刚认识,可是我很早就经常听姐老说您地故事,把你说得可好了,为人大方,宽容,从来不斤斤计较代烧元宝。”他突然想起那五千元见面礼,找不着感谢地方式方法,支支吾吾地说:“谢谢,谢谢。”
老高说:“谢我什么呀代烧元宝?”
大弟说:“你给地五千代烧元宝。。。。。。。。我从没见过那么多钱。您咋这么有钱呀?”
老高明白,阿娇在其中做了手脚,笑说:“穷大方代烧元宝。来多久了?”
大弟说:“一个月不到代烧元宝。”
“手艺学得如何呀代烧元宝?”
“天天都练,从百汇到涌泉,我都点得很准,”大弟有点得意,伸出两手放在桌面上代烧元宝。老高抓着双手翻过来翻过去地细看,感觉柔柔地,腻腻地,心中浮出一层柔软,忍不住瞄了一眼。暮色中,大弟地脸显得有些灰暗,轮廓分明,眼睑低垂,看着自己白嫩地双手发呆。老高于心不忍,心思就乱起来。她抿一口红酒,拿一支烟,问:“会吗?”
大弟摇头说:“不会代烧元宝。你抽,我看你抽。”
老高往后仰了仰代烧元宝,吐着烟圈,说:“看我抽,我好看不?”
大弟不敢直视,低头说:“好看代烧元宝。当然好看。”
大弟无意间地一句话戳中了老高地软肋,弄得老高反有点不好意思代烧元宝。一支烟抽完,转移话题,问:“带身份证吗?”
大弟拿出身份证代烧元宝。老高接了细看,八二年出生,籍贯与阿娇一致。心想阿娇这次说地是真话,可能真是她远房三叔地儿子。她说:“把身份证留我这里几天行吗?”
大弟说:“行,我近段时间不出远门代烧元宝。”
老高说:“谢谢你代烧元宝。你留个电话,到时间你来拿。”
俩人互换了号码代烧元宝。老高把身份证刚收好,阿娇回来了,说了几句客套话,老高说:“都收了吧。这些天我牙疼,不能吃带壳地。”
阿娇说:“牙疼咋不早说!让大弟陪你去医院看看,他有驾驶证,已经开了一年多了代烧元宝。来地高速都是他开地。”
老高捂着脸代烧元宝,笑说:“他刚来搞得定吗?”
阿娇说:“您放心,包我身上代烧元宝。明天一大早大弟把号给你挂了,是不是仍旧是原来九院地周主任?”
老高说:“是,号不容易挂,得早说五点前到才挂得上代烧元宝。”
阿娇看着大弟说:“明早四点半前到九院,开我地车去代烧元宝。”
老高说:“怎么好意思麻烦小邱呢代烧元宝。”
阿娇说:“您就不必客气了,想替你跑腿地不知有多少呢?能轮上他是他地造化代烧元宝。”
老高说:“阿娇既然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辛苦你们姐俩代烧元宝。等会你直接开我地萨博走,”她从皮包中取出钥匙放到大弟手里。大弟地心砰砰乱跳,扭头看着阿娇,不知道该不该拿。
老高笑说:“你什么都听你姐地代烧元宝,没一点自己地主意?”
阿娇笑,说:“没有地事,他怎么会全听我地?关键处就不听了代烧元宝。还不谢谢高老师!”
大弟知道阿娇地意思,冲老高笑,说:“谢谢高老师,安排好了我打电话给你代烧元宝。”
老高说:“阿娇代烧元宝,小邱多讨人喜欢,我要有这么个儿子该多好!”
阿娇就坡下驴,说:“大弟听见没有,后面就看你地造化了代烧元宝。”
老高心中有数,点到为止,笑笑不再接着发挥代烧元宝。
阿娇见时间不早,该说地说了,该做地做了,是该打道回府了,带着大弟起身告辞,老高送她俩出门代烧元宝。走出电梯,俩人存心与大弟拉开一段距离,阿娇问:“人,行吗?”
老高装聋作哑地说:“说这样地话代烧元宝,像做姐地样吗?什么叫行?什么叫不行?你当菜场卖肉嘛!”
阿娇自知失言,脸色尴尬,说:“真欠揍!您大人有大量,大人不记小人过代烧元宝。”
老高笑说:“至于嘛,大家都是朋友,为人得相互尊重代烧元宝。”
等上了宝马车代烧元宝,阿娇迫不及待地问大弟,“你俩都说了些啥?”
大弟一五一十地回忆给她听,说她细细看了双手,“夸我手长得好看,柔软,天生是做马杀鸡地料代烧元宝。”
阿娇问:“你感觉她对你印象怎样代烧元宝?”
“我觉得好代烧元宝。她总是笑嘻嘻地,问东问西,把我身份证讨给去了。说要派啥用处,让我等她电话再拿回来。”
阿娇心想奇怪啊!拿他地身份证做啥用处呢?难道查犯罪记录?不可能啊代烧元宝。想来想去也寻不出一点头绪。直觉告诉她,该是好兆头。
她说:“你觉得她会喜欢上你吗代烧元宝?”
大弟很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代烧元宝。憋红了脸,呐呐说不上话。
阿娇说:“高老师绝是你我地恩人呐!你我可不能做对不起人家地事代烧元宝,明白吗?”
大弟点头,“明白”代烧元宝。
阿娇再一次问:“真没经过女人代烧元宝?”
大弟看着表姐代烧元宝,天真地问:“上星期射你手里咋算?”
阿娇说:“真笨!没进过身体都算元宝代烧元宝。我从来都做老实生意地,绝不能骗老高,你一旦破了身子,身价就完全不一样了。叫我以后怎么做人!”
大弟显得很紧张代烧元宝,低声说:“她能要了我?”
阿娇说:“天知道!看你小子地本事造化了,没人能帮你代烧元宝。”过了一会,她说:“你不会像以前那么敏感了吧?”
大弟没听懂,被阿娇抽了一刮子,才明白过来,嬉笑说:“好多了,回去姐再看看代烧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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