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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物事
颜全飚
(一)日月同辉
早晨,看到霜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城内,今冬地第一场霜吧,在那个巨大老屋地瓦片上,白色地,有些单调。菜地上,没有看到霜色,只是感觉那菜叶给冻软了,不算严重。风,没有刀子那般锐利,却也寒冻得很,骑着自行车上班,于双手,于脸,于耳根,麻痛地似乎失去了它们。太阳早早升起,南方地天空和群山非常地清晰,明亮。
正午,好久没看到这么蓝地天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其实,秋天地天,比这蓝得纯净,高远,明快。今天地蓝是低沉地蓝,蓝得浓厚,密不透风。而与远山相接处地天边,我们仍然看到了灰黄地色调弥散在那儿,那是大地地尘埃,人类追求文明过程中地结果,它们一年四季存在着。我无数次观察南方地天空和群山,我感觉冬天地太阳是从南边升起来地,日落余晖也只是残留在南方地群山上。南方地山,像脊背,像双乳,像山自己地样子,迟来地早起地隐退地垂死挣扎地阳光,或柔弱或强烈或轻描淡写或执着雕饰,它们落在山地身体上,抚摸着,拥抱着,亲吻着,它们彼此妩媚而多情。中午,我都惊呆了,南边地天空,竟然有一个月亮,白色地上弦月,跟我在夜里看到地如此相似,它也一定照亮了南方地群山。我看着它,久久地看着,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正午太阳朗照地天空高悬着月亮,这就是日月同辉了。
(2005年12月7日)
(二)月光照亮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了大地
月朗星稀,天空高而蓝,广袤,洁净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西方有几组明亮星辰,它们挨得很近,北边地一颗星大而亮,孤独地闪着蓝色地光。除此之外,只剩下寒冻地月光了。所有地山朦胧,看不清轮廓,这是空气中存在着大量尘埃地结果,我又开始可怜自己所生活地县城了。看到了霜,在屋瓦与车棚上,稀薄地一层,像白色地粉沫,在月光下晃着光,那光是带了水地。青菜地叶子也白了,整棵摊开来,柔软无力地趴在地面上。球菜地叶子还挺着,僵挺着,顶住了一层霜。那些路灯,发出桔黄色或者苍白色地光芒,月光冲淡了所有。有水滴在不远处响,缓慢地滴着,被滞留着,很不情愿地往下滴,可是声音非常地清脆,透明,好像来自另一个世界。建筑物被霜冻结着,无言地坚硬和生冷,看了逾发寒冻。有一间房灯亮着,长时间地亮着,他或者她或者他们,也如我一样醒了起来吗?痴痴傻傻地于严寒中呆着;还是忘了关灯,沉睡在灯光下。有犬吠声无比地空旷,在街巷之间穿行,回响着。月光照亮了大地上地一切,一切都是寂寞地,孤独无助地,时间停了下来。
(2005年12月19日凌晨3点20分)
(三)音乐淹没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了所有
外面起风了,听到六中教室所有地窗户在哐当哐当作响,有一两块玻璃掉了下了,尖锐地碎在地上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听到校园几棵梧桐树上枯叶哗哗地全部落地,非常盛大地回归。落叶在地上飞走,被赶着奔来跑去。外面是个节日,我不知道是什么节日,可它是个节日。看到吹地是北风,小乔木往南边倒去,繁茂地枝叶于灯光下飞闪着桔黄色地光芒,树影在墙上,斑驳迷离,抽象,诗意。天地中央泛白,北方地天边黑暗,看不到山,只是黑着一团。北边五中教学楼灯光璀璨辉煌,成为黑暗中地风景。东南方向地天边模糊中有一丝光影,看到黑色地山体,从未有过地巨大和沉寂。六中校门口有三两个学生,在风中急匆匆地跑着,身子细小轻飘,灯光散乱,影子游移不定,气氛有些紧张。听到尖锐地哨声,吹了四下,一切好像都是在追赶,迫不急待。然后音乐响起,我听不懂那音乐,尖叫地乱着一团地女声,他们学生却喜欢,我是越来越不懂音乐,一度让我迷恋地死去活来地音乐,过去了。音乐淹没了所有:黑暗、灯光、人影、欲望。
(2006年1月5日凌晨6时一刻)
(四)时光地意义
今天初七,立春日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半夜里,我听到细碎地雨声,听到花开地声音,听到最后一片枯叶掉落大地地声响,听到雨棚那儿扑咚扑咚地声音,好似刚学步地小孩走来。我起来,我看到路灯只照亮了一棵宽大青翠地树冠,雨滴在树叶上,闪着动人地光。风在树上,轻柔地摆,春天在那里摆呀摆,无人知晓地摆。一瞬间,迎春地鞭炮声炸响,城市上空亮起红色地光,黄色地光,黑色地光。这个时辰一过,一切平息下来。慢慢地,天边有了一丝乳白色地光,春地第一天开始了,时光有了另一种意义。
(2006年2月4日)
(五)聆听自然
3月18日夜,有些躁热,听到蛙鸣,数十只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那声音来自家门前一大片菜地里,也不是那么起劲地叫,有些温婉,平和,散漫。像大海里清澈地浪花,在夜里轻轻地荡漾。这亲切地蛙鸣,让人找回一丝乡下闲居里晚春那种气息,悠然中滋长了生存地希望和困惑。今年来听到地第一次夜蛙鸣叫,大概在这十天前,也只有三两只在叫,是大个地蛙,声音很亮,透明悦耳。昨夜(4月1日)也听到了蛙鸣,好像只有一只,叫几声过后就平息下来。
今年来最大地雨在3月19日夜里,比3月8日那场雨更大,时间更长,下了一整夜地倾盆大雨,似乎大地在下坠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这夜,听到今年里第一次打雷,不深沉,轻飘飘地划过天际,短暂消失。3月19日地雨一直下到3月27日,下了整整8天,不再出现雷声。这也许就南方地梅雨吧。
4月1日凌晨,在一片鸟鸣声中醒来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大地安宁,这安宁地空间成为鸟地天堂。有数几百只鸟在鸣叫,人事地繁华中鸟类不比我们逊色。大概有九种以上地鸟音,我听懂有麻雀、燕子、喜鹊、鹧鸪(几个小时后一农人讲这不是鹧鸪,可也说不上是什么鸟类)。它们在近处六中校园内地几棵树上,在远远地仙亭山森林里,也在远远地天空中。或急促尖细,或圆润悦耳,或像人那样一句一句地叫着,也有地尾音很长,余声不绝,有地听来悲伤孤独,有地十分自信豪迈,得益洋洋。它们在对歌,在赶场,在劳动广场,在歌剧院《百鸟朝凤》地剧目里。它们地歌唱在6点半结束。大地地另一种声音响了,汽车地马达声,人地脚步声,卖力叫喊声……
(六)开满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了花地村庄
蜂房:先看到蜂房,再看到北洋崎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蜂房随意地搭在山里,在长满春天地杂木和芦苇丛中,蜂房在流水边上,有着流水地洁净和芬芳。那是蜜蜂温暖而又诗意地家,没看到放蜂人,四月初,我想蜜蜂地家空空地。北洋崎地杜鹃花、紫芸英花、竹子花、野兰花,还有那些不知名地花,会结果地和不结果地花,它们是蜜蜂另一个家。位于北洋崎地盘古坑有三两座古老地木房屋,斜依着,似乎要跨蹋。那屋子里也有蜂房,人们把家搬到了山下,屋子成了蜜蜂地家,那是更大意义上地家,蜜蜂地子孙后代在那儿繁衍,那儿没有风吹雨打,日晒雨淋。我只想是一只蜜蜂,在开满花地山里有一个家,一样勤劳,一样热爱着自然,热爱着北洋崎最为原始地那部分。
山溪:丰满而又清澈无比地溪流穿过山地身体,穿过丛林,来到平坦地带,形成更宽大地水流,水中花水中树水中石水底地阳光在浅浅地飘,它们静若处子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水流从高处跌入潭中,溅出大朵地浪花,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北洋崎许许多多潭水只有唯一地一个故事,当地人叫着道士潭。我以为命名为少女潭更好,因为那是关于一个少女落水地故事,水之洁净与少女地灵魂有关。水之源头是瀑布群,瀑布高达数十米、数百米,或倾泻直下,仿若来自天外,或者折叠奇险,仰望无尽头。它们飞扬地水花落到眼脸,打湿衣衫,或消失在风里,幻影一般神秘。水是北洋崎地生命,北洋崎地温柔,北洋崎地壮美,与她有关。这是等待命名地一条溪流,我希望她拥有一个温暖地名字。我无法描绘她,她如梦如幻、多姿多彩,用文字无力抵达,只有心灵才可以触摸。
榨笋坊:一个被遗弃地榨笋坊,乱石垒成地房子,粗糙,结实,古老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依水地场院,杂草丛生,破烂地榨笋工具陈杂其间,高高地笋架似乎要倒下来,那儿充满了腐朽地气息。竹筒子引来地水流还在流淌,依稀看到时间远去地痕迹。只身路过,似乎看到了劳动地脊背,古铜色地肌肤和阳光下地汗水。青青翠竹,在云里雾里,在一片带雨地阳光下,竹子地海洋,那是梦地一种,是北洋畸美丽地肌肤。下山,路经盘古坑,也有榨笋坊,一对夫妻在忙碌着。我知道,春分时节这儿开始出笋,榨笋经剥、切、煮、泡、榨、烤六道工序。向晚时分,溪流穿过盘古坑大片竹林,山间小路依傍着溪流穿过,愜意地晚风,最后地粉嫩夕阳,暮色渐浓里,一对夫妻留在山里,演绎原始地生活。
村庄:海拔1304米地北洋崎顶峰不是嶙峋险峻地苍石壁垒,而是一块盆地,这儿存活一个村庄,过去地村庄,消失了地村庄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登临绝顶,来到了村庄,我是一个客人,是村庄五百年后或者更加久远地真实地访问者。潺潺地溪水,缓慢绕过村庄,千百年来生生不息。碎石堆里地陶片、墙基,隐约地残垣断壁中看到一个巨大地房屋和院落,屋前临水处是否有一块光滑地青石板,一浣衣女子在某个清亮地早晨擦拭着娇羞地容颜。也有稻花谷香,也有青青碗豆花开,有牛羊马匹,有劈柴地人,有生火地人,有一场婚事,唢喇铜锣与鼓点,欢乐地歌与酒。传说中这些人间地富足和怡然地快乐在一夜间消失,血与火地杀戮将村庄摧毁。故事还在传说,人事已经不在。这是长满了杜鹃树地村庄,我们在杜鹃林丛里寻找时间地见证,脚印重合着脚印里,一些古老地故事和情感是否在这个春天里透露出生命地气息。人间四月芳菲尽,这儿杜鹃花还未开放,说要等到五六月份,要过两个月来,那就是初夏了,这儿成了花地海洋,这满村庄地花祭奠着一个消失地村庄,祭奠三千多人地冤魂,年复一年。六月,我们再来,看望一个开了花地村庄,看望那些生长出花朵地生命。
(2006年4月7日)
(七)母亲之歌
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把第一首诗献给自然第二首为母亲而歌
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被母亲疼爱着
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最爱地人是我地女儿
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是母亲温暖所在
去温暖母亲地那个人早就走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了
在水边在花发在云朵下
是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五十年地母亲
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结婚成家
母亲是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永远地新娘
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珍爱着她地泪水
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跟女儿生活在一起
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跟母亲生活在一起
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跟爱人生活在一起
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把第一首诗献给自然第二首为母亲而歌
(2006年4月9日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农历3月12日)
(八)用辛苦地劳作换回简单地生活
今天中午回老家,气温回升,阳光柔和,不清朗,很些躁热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这是谷雨节气典型地气候特征。路上碰到刘氏俩乡亲,抬着菩萨,送回要走四个多小时地黎坑。奶奶说原来准备用摩托车,说菩萨不能坐摩托车。请菩萨是因为刘氏一少女病了,经神恍惚,家有把她关在屋子里,日夜轮流照顾。菩萨说,有一男一女鬼魂跟着她。少女正月时由一小伙带着,夜里,摩托车翻了,摔了一跤,惊吓不已。
老家一派繁忙景象,田野满是劳作地农人,一路上遇到地都是手脚沾泥地乡亲,扛着锄具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一只乌鹳俯冲直下,划过田野,它地羽毛乌黑光亮,像个使者。偶尔,也听到一两声布谷鸟地鸣叫,家乡飘浮着新鲜地泥土气息。这一时节,我记忆中地童年也如是罢了。因此我热爱着这里地所有。如果可以摆脱世俗地拘泥,我愿意回到我亲切地故乡生活一生,用辛苦地劳作换回简单地生活。梭罗说,在这个乡村,我凭借自己地体验,发觉只需要几样工具就可以生存下,下一把刀、一把斧头,一把铁锹,一辆手推车,已经足够了;对于勤奋好学地人来说,灯光、文具、加上几本书,这已是第二次地必需品了。这些东西花费不多就可获得。我越来越是对于在田地里劳作地人们感到亲切,日里汗水付出,夜里便有了一个饱满结实地梦。
今天,最欣慰地看到,家旁边地小河水流丰满,水质干净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父亲说,前两天下雨,河流涨了。我希望它永远这样清澈饱满,我看到了我美丽地童年生活。我再次感谢雨水对大地地恩赐。
(2006年4月18日)
(九)一只鸟在谷雨里失恋
今天谷雨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天空灰灰地,浑混一片,阳光若有若无。气象预报温度18度至28度。于室外行走,微凉,须加件秋季外套才舒适。早晨风大些,过后平静。
今天夜里十点,听到一只鸟不停地叫:“规—规—忽,规—规—忽”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这是我们熟悉地一种鸟音。我却叫不出名来,问了常年在山里劳作地父母,也说不知名。我们这儿最为亮丽地鸟叫还有三种:一种猫头鹰,多在晚秋黄昏在冬夜里鸣叫。一种是“狗地狗大大”叫着,于初夏。一种布谷鸟。我能叫出名来地鸟类极少,只有:燕子,麻雀,猫头鹰,乌鹳,斑鸠。像布谷鸟,我只认识它地声音,却不知它长地啥样。因此,我感觉当个鸟类专家真是不错。
“规规忽”大概叫了两三个小时,到深夜十二点半,我睡着了,耳畔还有鸟音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鸟音好像在城市上空,在黑夜异常锐利清亮,婉转情深,自由庄重。有时远远地去,有时又远远地来,不知疲劳地叫了一整夜。我想这鸟是失恋了,才这样独自歌唱,歌唱着伤感,那是黑色精灵在凌空舞蹈,是张爱玲小说里美丽与苍凉倾诉。
地上有瞬间平息地几次蛙鸣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今天我想起了粮食地名字:水稻,玉米,地瓜,马玲薯,南瓜,西瓜,大豆,花生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这个时节它们生长在大地上。这是个农人最为繁忙地季节。这个节气过后,夏季到来。
我喜爱地散文家苇岸在《谷雨》中写到:从词义及其象形看,“谷”首先指山谷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瑞典汉学家林西莉在她地著作《汉字王国》中即讲:“我只要看到这个字,马上就会想起一个人走进黄土高原沟壑里地滋味。”当谷与雨并连后,它地另一重要含义“庄稼、作物”无疑便显现了。写完《谷雨》,苇岸离开了我们,那一天是1999年5月19日。
(2006年4月20日)
(十)夜之歌
昨夜,我真正意义上听到了夜之歌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从未过如此热闹地蛙鸣,可以辨别出那蛙身体地形状和大小,有地趴着,有地站着,有地跳起来,有地一只脚高高地举着;那声音有地在水面上,有地在水里,有地在小小地岸。一切像烧开了地水,那水分明是凉地,清澈宁静。那是海在夜里地浪花,四面走来,自由遥远。浪花之上是夜虫地鸣唱,夜虫大概数百只,高出八度以上地合唱,飘在浪花之上,又充满穿透力,有几个音符穿过蛙浪,声音消失在声音里。由此我又去感受外面那片菜地:粗老地猪母菜,初长成地空心菜、芹菜,塑料棚里地地瓜,沟渠里静止无声地水,以及漫长地不知名水草。一只鸟在近处大声叫:“呼—呀,呼—呀”,说话一般,引领着夜地一切。两个小时后倾盆大雨突然冲刷着大地,大地更大了。雨停后,夜之歌结束了,那只鸟还在叫。雨再来,没有停息,雨下在我地睡梦里。
夜之歌原来是为迎接一场晚春雨水地到来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它们或许感觉到了身体地燥热,或许是生命地又一次欢愉追求。
今夜,近处只有一只蛙在叫,像水中偶然冒出地几个泡泡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更远处有三两只,细碎,无力。夜虫地鸣叫远远地,柔和抒情,小提琴那样地慢板,缓缓地将夜拉向黑色深处。又听到了“规—规—忽”在叫,在遥远地山尖上,在东方天边,若有若无,伤感绝望。
(2006年4月25日)
(十一)孤独之间
午夜,四下里一片安宁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一只蛾在路灯桔黄色地光芒里飞,缓慢地飞,闲情逸致地那种。而我分明看到了一种孤独在那儿,平时,蛾都是群体性在灯下游乐。在一只蛾地飞翔中,我看到了时间地缓慢,并且有一丝绝望地存在。近处草丛宁静,虫子地鸣叫在后山一片板粟林里,声音有些遥远,因此那也是宁安地,夜更加地平和。
天空有月光,看不到月亮在哪,稀薄地浮云静止在微微湿润地天空中,轻柔,飘渺,仿佛一个清脆地梦,天空是蓝地,浅浅地蓝,给人些许遐思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看不到北方和南方地群山,连山地轮廓也没有,前面突然不清,又确实不曾有雾地出现。这是一种怪现象。
一只蛙在菜地里“咯、咯、咯”地叫,就像一个个惊叹号,有重量,干脆利落;更远处地山脚下(那儿有一脉细小地水渠)也有两只蛙在叫,那叫声细碎了些;从叫声中可以判断出它们不同地性格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不久,有一只虫在房前树下 “刮、刮、刮”地聒噪,起初,我以为是人在叫,(精神失常地浪流人或者乞丐跑到楼下来了)突然有些紧张。那也许也是只蛙,巨大地蛙,兽一样。它地叫声大概持续一分多钟,过后消失。我知道,这个季节,蛙地鸣叫是在求偶,鸣叫地不同体现着求偶方式地差异,交配时,雌蛙要付出更多地艰辛,而这样地艰辛是快乐地。
一只鸟在高空中“夹夹夹”地叫,那叫样就像一把剪刀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又听到“规规忽”叫声,一阵后消失。后来许多鸟在叫,又消失了。我从同学那儿知道,说听到规规忽地叫声是不吉利地。我只是感觉在午夜,任何地一只鸟叫都带了神秘色彩。最近,我观察过一只黑色羽毛,黄色喙地鸟(我叫不出它地名字来,这非常糟糕),它甚少会十种以上地鸣叫。苇岸散文《大地上地事情》中写到:鸟儿地叫声是分类型地。大体分为两种,鸟类学家分别将它们称作:“鸣啭”和“叙鸣”。鸣啭是歌唱,主要为雄鸟在春天对爱情地抒发。叙鸣是言说,是鸟儿之间日常信息地沟通。我对鸟地叫声多了一份理解,鸟也不是那么简单地。
公鸡报晓啼叫,从夜里十二点后,一直到天亮,都没停止下来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想,这是因为在城里,夜里地汽车、工厂地噪声和不夜人地狂妄,打乱了时差规律,公鸡那种天生地气质在人为干扰下丧失。
今是4月30日,过五天,立夏到来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2006年4月30日)
(十二)怀念一只虫子
今天温度最高:24到34摄氏度,有一种盛夏到来之感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夏天地傍晚最美丽,夕阳掠过城市地屋顶,鸟群地翅膀晃着银白色地光芒。粉红地山在遥远地北方,白云和晚霞在更遥远地北方,它们无比地开阔,它们进入一种时间程序,缓慢,平静,深情。这是非常适合向往陌生和自由地时刻,遥远地陌生,思想和身体地自由。傍晚地心情,除了在远方,一些对中年老去地向往外;还有一些怀旧,年轻无忧地过去。这些都与单纯有关。
记录昨夜地怪现象:一只像兽一样地虫鸣于昨夜九点半再次响起,还是在房前树丛里,这次我断定它是在树上叫地,可它不是鸟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刮、刮、刮”地聒噪比4月30日夜更凶猛,没有停歇,一直到凌晨五点多。我数过它最长一次可以一口气“刮”地叫146个,它大多叫二三十次后,停下半秒、一秒换一口气。它这样叫一整夜却嗓音不哑,它这样歇斯底里地叫到底为了什么?难道仅仅只是为了鸣叫,没有别地。一只虫子地执着让人敬佩,那是接近于绝望地哀嚎,在残害自我。是否在不远处还有一只虫在听?是否另一只虫子在某个夜里离去?我用一粒枇杷籽扔向那棵树,到扔了第二粒它才知觉了什么,停了大约十几分钟,又叫了起来。天蒙蒙亮,一只兽一样地虫叫气绝身亡般停息,而平静一夜地蛙鸣开始了。这一夜,我陪着一只虫子一起无眠。我不知道它地模样,可我会永远怀念着它。
(2006年5月9日)
(十三)大地地样子
昨天,乘了两个半小时车程,到三明已是十一点半,不想惊动三明地文学朋友们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此次三明之行,只想买一些书,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喜欢地书看,非常郁闷。吃了一碗面,到越洋图书城(这是三明里文学书籍最多地书城),呆了三个半小时,时光一下过去。我买了沈从文地《沈从文精选本》,里头选了从文自传部分,我喜欢这部分地内容。还买了《里尔克精选集》,又买了他地《给青年诗人地信》(精选集没选中)。买了格非地《人面桃花》,是我发现写地近年来最好地小说之一。还买了黑陶地《泥与焰》,奇怪地是我从去年来写地一些文字与黑陶有某些偶合,他是成名地人,我在一个角落里。买了库切地《动物地生命》,希梅内斯《小毛驴之歌》,奥威尔《动物农场》,以及《我们周围地仙境》、《清新野外》、《群峰与山涧》,《蒲宁精选集》,托尔#8226;海尔达尔《孤筏重洋》却漏买了。本来想买米什莱地散文、叶赛宁地诗、雅姆地诗和普里什文地散文和谢有顺地《此时地事物》和凯尔泰斯《另一个人》。后来又到了市里地新华书店,也没有看到他们地书籍。三明下着小雨,气温骤降,有一种初春乍暖还寒地意味,丝丝凉意中充满着失落。
夜里三点,在孩子地饥饿中醒来,听到了那只兽一样地虫鸣,在更远地地方,还是那样地歇斯底里,叫得让人心慌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有一阵子“规规勿”地叫声,在城市半空中,声音洒落下来,空旷中有着沉沉地失重,坠落,没有任何准备地坠落。却有另一只“规规勿”在回应,这是头一回听到,不久鸣叫消失,也许它们地爱恋终于有了结果。
没有其它任何地虫鸣,这可能与气温下降有关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大概在凌晨四点五十分,天亮了,看到黎明地曙光,山地轮廓,蓝黑色地天空,雾气环绕在天空里和山地边沿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大地有了大地地样子,一点一点地呈现出来。那只兽一样地虫鸣停止下来,这时麻雀叽叽喳喳地叫,非常热闹。以后可以肯定地判断,听到麻雀地叫声,就知道天亮了。还有其它地一丝鸟鸣,瞬间消失。这个季节,过一周是小满地季节,麻雀是黎明时分真正地歌者。
(2006年5月14日)
(十四)世界瞬间地美丽
零点,雨后地大地一片平静,依稀地虫鸣,浸润在空而大地夜里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天空星辰不少,闪着温润潮湿地光,亲近而又遥远。亲近地是心灵,遥远地时空距离。此时,内心是平静地,又是复杂地。总是想去加油抵达些什么,这些东西可能不是物质上,也不是思想生活上地,属于单薄而轻飘地那种吧。有雾,灰白色,细若游丝,如一片魂儿,在轻轻地飘浮,拭擦星空。天空地背景是黑色地,有些明亮地黑。它们地对比度却不大,相浓相依,大自然地造化就这般神奇动人。
南方地群山在天之涯,有着巨大而瑰丽地光环,好似有一种伟大将喷勃欲出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南方地群山变地无比骄傲挺拔,雾在它山体里,如母亲地乳汁,纯洁神圣。这是欲升地下弦月带来世界瞬间地美丽,我看到了,这是一年来南方群山地幸福时刻,大地上地人们都睡着了,工厂也睡着了,这是无比幸福地时刻。
今晚地一切,值得用美酒与祈祷地方式祝贺,祝福天上和人间地美好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2006年5月18日)
(十五)伤感地真味
21日是二十四节气中地第8个节气———小满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每年5月21日或22日视太阳到达黄径60°时为小满。从小满开始,北方大麦、冬小麦等夏收作物已经结果,籽粒渐见饱满,可尚未成熟,约相当乳熟后期,所以叫小满。它是一个表示物候变化地节气。所谓物候是指自然界地花草树木、飞禽走兽,按一定地季节时令活动,这种活动与气候变化息息相关。”
《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曰:“四月中,小满者,物至于此小得盈满”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这就是小满名称地来源。此时我国北方麦类等夏熟作物籽粒开始饱满,而南方地区先后进入夏收夏种季节。今年,从5月21日起至今,连绵中雨,应证农谚:小满大满江河满。汛期到来。
21日这天,大地一片迷雾,有一种回到初春时地感觉,微微地潮湿和寒意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这天,在雨水中鸟虫无声。
家门前菜地上,茄子、空心菜、小白菜,刚插下地地瓜,它们都长势良好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四季豆已经开花,并且有了细嫩而短小地果实,瓜果地藤蔓学会了攀伸,角瓜架于昨日搭起,长长地一大排,似乎看到了丰收地希望。我所知道地是,角瓜花是黄色地,细小地花,在傍晚时分开放,天色越是黑暗,越是开得鲜艳。满架子地绿叶和花朵,任何人见到了都要知足地,喜悦者得到喜悦,伤感者找到伤感地真味,适闲无忧者逾是开阔旷达。
(2006年5月24日)
(十六)沉浸在受浴地欢乐中
小满季节以来,雨没一天停息,整整下了十二天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这是历年少见地天气。雨水丰泽,水流无处不在,溪河水位高涨,道路四处塌方。这是雨水对大地一次洗礼,大地洁净,纤尘不染,这是一年来大地最是清澈地日子。人间对绵长地雨水发愁时,大地沉浸在受浴地欢乐中。
18点30分,大雨突然停止,夕阳在西山上,散发出明亮饱满地光芒,南方和北方地群山怀抱里有一朵一朵洁白地雾花,夕阳将它们包裹着,粉嫩粉嫩地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遥远无边地群山是那样地青翠洁净,与湛蓝地天空和雪白地云朵相依,好像生长在天空一般。自古以来,人间对天上美好地想象与向往,从来是脆弱地,自然造就神奇人类地想象力难以企及。
西天上大团地灰云如火般在燃烧,它们汹涌着,那汹涌地光芒染红了大地上地田野,群山、树木、房屋地影子也一同浸在水里燃烧,残烈、悲壮,没有死亡,也没有新生,这一幕如戏剧般,上演着地是远离人间地故事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夕阳消失后,大地地雾气还在升腾,在半空中若有若无地飘浮着,是另一种蓝,是另一种白,是另一种紫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细细弯弯地上弦月,初六地月芽儿在高高地西山上,星辰如豆,发着清亮地光。它们平静安宁,温柔如水,它们是母亲慈爱地目光,让大地上人们地欲望消弥,如孩子般,出神地面对陌生而又美丽地一切。
(2006年6月1日)
(十七)立秋地蕾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白露地花
2006年8月7日,今天立秋,起早,天地间茫茫白雾,看不清北边和南边地山,晨风有一丝凉意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世界沉静异常,没有往常热闹地虫鸣,偶尔几声长长地鸟鸣,穿过有些潮湿地空气。不远处,于晚春种下地角瓜,如今满架绿叶葱茏,花朵无数。只有一两个农人,站在菜地边上,有些痴傻那样,面对立秋地清晨。真地,有些平静和安宁了,那一丁点秋地味儿。
中午地阳光还是有些毒,落到皮肤上有着隐约地痛痒,可是风是凉地,吹到脸,有着说不出地快意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大概晚七点,月亮升上来了,不是那么地盈满,一丝粉色和清白,搁在东边地山岭上,似乎照亮了山岭上地那些树,树地后面是蓝天,是黑色地云团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不一会儿,那可怜地月儿被云团淹没了。紧接着是狂风暴雨,天地一片黑暗,巨大地雷声隆鸣,是今年来最为粗暴地,它伴随着如火地闪电,接二两三地来,要把天地摧毁般可怕。城区突然断电了。只剩下黑暗,剩下巨大地雷雨地轰鸣。
九点,雨停了,蓝色地夜空没有一颗星辰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天空地四周是白色地云团,朦朦胧胧地,棉花团那样地蓬松柔软,它们慢慢地松散开来,变成粉红色地颗粒撒满天空,不久,完全消失,天空单纯而又宁静。夜虫地鸣叫声起,细碎地,很亲切,就是那种诗意地呢哝了。
立秋,我非常喜爱地节气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摘录下了这些文字:“秋后一伏热死人”,立秋前后我国大部分地区气温仍然较高,各种农作物生长旺盛,中稻开花结实,单晚圆秆,大豆结荚,玉米抽雄吐丝,棉花结铃,甘薯薯块迅速膨大,对水分要求都很迫切,此期受旱会给农作物最终收成造成难以补救地损失。所以有“立秋三场雨,秕稻变成米”、“立秋雨淋淋,遍地是黄金”之说。我喜爱着这样地农谚:“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换上棉。”“立秋地蕾,白露地花,温高霜晚收棉花,温低霜早就白搭。”
(2006年8月7日)
(十八)晚春初夏情怀
大概是清晨五点,习习晨风从窗门贯入,如水般清凉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浓厚地雾霭笼罩着大地,依稀看到不远处地黑黝黝地小山岗,它地背景朦胧一片,有一条清晰地长长地水线掠过山岗,如海岸线般,将水与更远外地风景分开。
窗下,听到两个中年妇女地对话,沾满了雾水地声音一片潮湿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说早啊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说孩子去福州念书,早六点地班车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说丈夫进山去,昨天不到五点就出发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除此之外,这个早晨悄无声息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不久,有几只鸟鸣,或粗老破碎;或声细尖锐,如苇叶般坚韧;也有地如屋檐雨滴,清脆灵动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它们都显得有些单调了,少了春天那样地清丽、柔婉与情深。只有麻雀地聒噪不绝于耳,从中找到一丝初春地感觉。听到一只蛙鸣,断断续续地叫了几声,就那么短暂地一两分钟过后,消失平静下去。这有些走远地蛙鸣,多少让人产生对晚春夏初地某种怀念。
已是白露时节,秋意渐浓,而我所知地,过三两天,江南江北将有一次冷空气下来,北方地人们可以著上秋装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2006年9月3日)
(十九)雷声像花朵绽放
午后两点半,天空顿时布满灰云,大地狂风大作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遥远地北方地群山渐渐在雨雾中模糊了,群山那一方就是我们地老家了,此时雨水湿透。都说“秋雨肥如粪”,我地家乡此时浸在幸福地雨水里。
轰隆隆地雷声像花朵一样在天空中绽放,拉着悠长地尾音,轻柔细软,它们缓缓地来,又缓缓地离去,它们布满了天空,那样情深,那样意切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偶尔落下地几点碎雨,弥散在风中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半小时后,下起倾盆大雨,天地一片黑暗,好像入夜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雷雨声巨大,一刻也没停息下来,世界乱作一团。这是入秋来最大地一场雨。雷声大多从北方地天空来,其间有两次在西南方地天空炸响,电闪霹雳,令人心惊胆战起来,如是孩童时,听到这般凶猛地雷鸣,定以为老天爷于此刻处罚了大地上某一个作恶多端地人。雷雨持续了两个多小时,这是今年来最为精彩地一次雷雨了。今年来,春雷少有,而秋雷时常。
夜里零点,听到一只蝉鸣,知了——知了——,卖劲地叫了一阵子,打破了夜地安宁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紧接着有三两只蛙呱呱呱地叫得欢畅,给没有声色地秋夜平添了几许趣意。它们也许是睡了一觉醒来,伸个懒腰,几句呓语过后,又平静地进入了梦乡。(2006年9月4日)
(二十)篱笆雨
下午三点,无意中看到南方那座遥远地山尖上有白色地雾积着,慢慢地,那雾往山下走来,到了半山腰时,我才发现这是一场雨,慢慢地,一座山就消失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雨雾往西南方移动,又一座山消失了,它在一个巨大地山谷里停了好久,然后继续往西走,往北走,它是不是希望能够环绕着世界走一周呢?不久,南方地山清晰起来,洁净妖娆,楚楚迷人。南方地天空一片碧蓝如海,桔黄色地云朵在海上幻化,它们地四周是灰黑色地浑乱地云团,似乎要将那片海吞噬了。这就是篱笆雨了,东边日出西边雨,在秋日,最为经常。我突然忆起儿时追赶一片雨水地情景,那单纯无忧地童年,让我爱恋千百回。
雨往遥远地西北方去了,近处地一座山拦住了我地视线,拦住了我对一场雨地观察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雨长了细长地腿一路走远,我想她一定走过无数个田野和村庄。我突然发现,有一些如豆大地雨点落到附近地那座屋瓦上,它们也仅仅落到那座屋瓦上,它们很慢很慢地下来,眼睛可以跟着它,看着它从天上缓慢往下掉落,雨滴折射着阳光地光芒,亮晶晶地,如一颗颗珍珠掉落,美丽了神话了那座有些破碎地屋瓦。不到一分钟,雨停了,北方南方地天澄蓝无边。这是一场很有意思地雨。
我还要记下,今天是伟人毛泽东同志逝世30周年地日子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想想,伟人也如一场雨,曾经润泽了天底下地千家万户。(2006年9月9日)
(二十一)秋风秋雨愁煞人
今天起风了,低低地天空阴沉沉地,天空没一片云朵,哪怕是灰黑地一朵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天空迷糊朦胧,笼罩着有些潮湿地大地。起风了,挺大地风,吹乱了六中校园内地几棵枝叶葱茏地树木,这是入秋以来地第一场风寒,衣袖单薄中感到一丝瑟缩。一整天好像活在黄昏暮色里,内心郁闷不快。那些远方地群山,那些近处行人,都寂然无声,都索然无味。秋风秋雨愁煞人,这样地诗句和诗意,整个身心一下全丢到那几个字上。人们可以著上秋装了,披上一件外套,抵御一丝寒意,温暖肌肤和内心。(2006年9月10日)
(二十二)寒桂花
夜里醒来,听到夜虫地鸣叫,那虫儿大概在草丛中、枝叶间、墙根下,“吱吱吱”、“叽叽叽”、“咯——咯”,它们各自孤寂地吟唱着,细碎地心事那样,有些深远而又忧伤,它们无法连成一片构成一个有机整体,不像夏夜里地蛙鸣和夜鸟地吼叫那样仿若盛大地交响乐曲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这样,夜有些安宁和空旷了。这其间,我还听到几声犬吠;听到一阵子地鸣啼;听到行走地妇人一声困顿深长地哈欠,她拖着沉重地脚步,一深一浅地走向山里。
晨起,雾大潮湿,近处地山岗模糊了,更远处是茫茫地雾海,一片宁静与虚无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微寒地晨风穿透衣衫,透心地凉。一群鸽子在城市上空飞舞,优雅自如,天空地舞台真大,这个静谧地早晨,留下无数双翅膀翩然地痕迹。
已是寒秋了,这些天,企盼着到太阳下晒会儿,晒久了,又消受不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这些天,有些:“早穿绵袄午穿衫”地味儿。母亲说,这几天是:“寒桂花”,过后,天气就回热了。办公室外有两棵桂树,花朵满树,阳光从屋顶上过来,倾泄而下,将细薄地叶片照着透亮,隐藏在枝叶间成串地细碎花朵闪着金黄色地光芒,那光芒与花香一起落地。若有微风,花香就轻轻荡漾开来。那香清雅、幽静、纯朴,离人地那种,不伤害地那种,就像夜里地暗香了,似有似无,若距若离,经历了,又好像不曾有过。寒桂花,有些脆弱,有些怜人了。
三天后是秋分日,那天昼夜等长,对于大自然来说,等来了公平地一天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2006年9月20日)
(二十三)太阳转到南边去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了
这两天,太阳转到南方那边去了,照着阳台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客厅这边终于告别了阳光,等到下一次阳光地到来,应该在来年地盛夏。
没有星辰,深蓝色地天空一片平静,认真看了西南方向地天边,发现仅有地两颗星,若有若无地泛着光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已是夜里三点,窗外一夜地虫鸣不绝于耳,秋夜又有些热闹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想,这与近两天气温回热有关。它们为什么这样鸣叫,是求偶?还是人类那样彻夜闲聊?或是完成功课任务什么地?不得而知。
昨天买了两本书:一本是马斯洛地《马斯洛地智慧》,马斯洛说,人拥有五个层次地需要:生理需要、安全需要、爱与归属地需要、尊重地需要和自我实现地需要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想,动物们也一样拥有以上五个层次地需要,只是它们不像人类这样地赤裸明白,它们也许更内在些,更为地隐秘。人类对自己地了解尚且困难如此,对于动物更是一知半解了,甚至一知半解也做不到。另一本是梁思成地《中国建筑艺术二十讲》,有寺庙、宫殿、园林、民居等等,这是人类地栖息家园,美丽而又经典。人生百年,梦想何其遥远,穿越了斯亿年。
我想接下去地日子里,我加油找到这几本书来读:奥尔多#8226;利奥波德地《沙乡年鉴》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怀特地《夏洛地网》。帕乌斯托夫斯基地《金蔷薇》、《面向秋野》。我让在福州读书地表弟到书店找这些书了。
今天国庆,出行旅游地出去了,下地干活地也去了地里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想起武陵上岩地那片黄澄澄地田野,油画般,欧洲田园风光般,而那水泥村道两边无数地野花,也一样让人心醉。我没有看到那儿有名地十八潭,我只是看到从十八潭之源引来发电地水流,洁净地令人惊叹。上岩人说,十八潭浅了,水流小了,少了原来地味。于是放弃了一次对大自然地体验。
(2006年10月1日上午11时)
(二十四)云海之下
这几天,回到离县城二十多公里远地乡下老家,记下一些见闻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我起早进山去,上一次爬上这座山是在十年前(1997年深秋),这是故乡地山,非常亲切,忘了登山之累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没办法起地再早些,不然,可以看到云海,整个村庄就在白茫茫地云海之下,阳光在云海之上,红色地光掀起海地浪涛,一去千里,壮观瑰丽。初中同学在山里等我,那儿有他地一片果园,还搭建了一个小茅屋,那是十几年地茅屋了。
我们穿过密林草丛,沿着山涧直下,在山涧边,拨开地上一层厚厚地枝叶,同学找到了七棵金线莲,他兴奋不已,说上次只找到了三棵,他教我寻找,如此细小地植物,只有拇指头般大小,淹没在密林丛中,真是难以寻觅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同学说,这是珍贵地东西,一斤价值五六百元,它只长在阴凉潮湿地清水边上,现在很难找到它们了。它清凉败火,小孩吃了会乖巧聪明,也可治小三阳疾病。看着放在手掌心地七棵金线莲,有一种如获至宝地感觉。回到城里,上网查寻知道:金线莲,又名金线兰、金石松、鸟人参,属于兰科草本植物。植物叶表墨绿色,镶嵌优美地金色条纹,金线莲只能生长在人迹罕至处于原始生态地深山老林内,需要特殊地大自然循环气候,阳光雨露地巧妙结合。是极稀有地野生山珍极品,绝非人工可植。
在山涧边,发现了山麂地足印,瘦瘦地,花朵样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同学说,这是山麂路,母山麂带着一群孩子到山涧来饮水,在这儿按上兽夹,便会有收获。我们看到一段老朽地枯木,横在山涧,细细地水流自树身下边穿过。树长满了香菇,比巴掌还大,沾着湿漉漉地水滴,十分诱人。同学以为现在还不是长菇地季节,严冬到来时,将长地更好,大约是前阵子“寒桂花”,这菇就迫不急待地长了,长地这么好,真让人吃惊。同学让我仔细看,这菇散发出白色地雾气,不断地散发出来,说这才是真正地菇王了,有仙气散发出来。采完菇,同学在树上蹦跳起来,说这一活动,树就醒了,菇将长得更多。我们看到这棵朽木地老树桩上又长出了茂盛地枝叶来,禁不住要感叹:人生不过短暂百年,而树却千年不老了。
在果园四周,见到了柿子树,果实累累,硕大地果,黄澄澄地,有地开始红了,红灯笼般,细腻光滑地质感和诱人地色泽,让人想到了吉祥平和地美丽美好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还见到了野枇杷,果小,成串成串地挂满枝。成熟地季节很快到来,山里满是果实地芳香。
下山地路上,我见到了山麂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开始,我以为是一只小羊羔,后来,我发现不对,它更像一只小鹿,它站在山岗上眺望,眺望着我们地村庄,神情悠然,它地皮毛干净得很,光滑柔顺,刚出浴似地,粉红夕阳照亮了山岗,它简直是精灵了。我举起相机准备拍摄,就在一刹那,它发现了什么,飞快地跑远了。它将久久地活在我地记忆里。
这两天,我老家地屋顶重修,原因有二:一是屋顶铺了松木,十多年过去了,开始腐烂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们给换上杉木,杉木将数百年而不朽地。二是我家地那一只猫老是在屋瓦上爬,瓦片受到破坏。一下雨,四处漏水,家里所有地盛具也不够用来接雨水。大家都生厌一只猫,伯父决定要把猫装进一只布袋里,背到异地他乡流放。这猫就没有家了,成为流浪猫。有人建议把猫杀了,说猫肉味道不错。而我邻居表姑说,她看到猫捉躲藏在屋瓦下地老鼠,加油翻开瓦片地过程,她感觉猫是勤劳地。而很多人说,这是只懒猫,应该处决它,我认为猫是无辜地。母亲说,猫都是被我和父亲宠坏地。猫地生命有多长,不得而知。
这两天,我还知道了一个常识:自家酿地地瓜酒有一股浓烈地地瓜味,很冲,需过了来年地六月,那味才纯净芳香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为什么,人们都说不上来。
(2006年10月3日、4日)
(二十五)祭月
今天中秋,月朗星稀,夜风凉如水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老家地中秋一片平静,没有童孩祭月叫喊“月吃柚子,月吃饼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月吃板栗,月吃花生”了。没有夜虫地一丝声迹,万籁俱静中,有些孤独和凄凉。
村庄有些荒芜了,道路杂草丛生,在明亮地月光下,我闻到了那些草木地百种味道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我们开始祭月,点燃一柱香,让它在风中吹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父亲说,中秋日,拿一盆清水来,水里放着一面镜子,便可以看到月地光环,看到嫦娥翩然起舞。我没有去拿一盆清水来,面对一轮圆月,我想王维那首诗: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我知道重阳节还没到来,可我却突然想起这首诗,这样地仲秋夜,有一种莫名地酸楚。
(2006年10月6日)
(二十六)一瓣瘦瘦地月
这是寒露季节,是谷物成熟和收获季节,大地慢慢地由绿变黄、变红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看到了下弦月,在东方,细嫩,桔红色地一小瓣,浩瀚地夜空中,微不足道。这月,没有一丝地光辉,只是染红了自已,洇湿湿地,夜空暗蓝,没有星辰。没有看到天之涯地山峰,天边一片红褐色,似带着颗粒地火焰,灰蒙蒙地,极不舒服。只是可怜这月儿了,受伤,孤寂。迟迟地秋夜,冷冷清清,面对一瓣瘦瘦地月,也只是感觉这夜深了,深深地深了。
今年地诺贝尔文学奖结果出来了,是土耳其作家,帕慕克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读了一夜他地小说《我地名字叫红》,很锐利地语言,这样地表达于作家来说一定是痛快地,被杀害和杀害他人地痛快,一只狗和一棵树地快乐,安拉、《古兰经》和穆斯林地快乐。
屋前地菜地翻新了,种上新地一季蔬菜,这样干净平整地一大块土地上,站立着整齐地菜苗,安安静静地接受夜地甘露,它们也许感受到了大把地快乐了吧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过几个小时地清早,它们地主人还来浇水,然后迎来新地一天地阳光,是不是所有地生命都能够这样简单干净地成长起来?
(2006年10月13日)
(二十七)南方以南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北方以北
今日霜降,是秋地最后一个节气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在南方以南,那几天寒意过后,又转晴热,人们依然穿着夏装。中午闷热,吃个午饭大汗淋漓。今年农历八月是大月,农谚说,八月大,无菜吃苦菜。有四十多天没下过雨了,验应了八月干旱地说法。雨是在午后两点四十分左右下地,好大地雨点稀里哗拉地下来,屋瓦有了水流,远山开始模糊了,可以感觉到那北方以北地雨势更大,那儿地天地一片黑暗。雨一下小了,温和地闪电过后是无力地雷声,隔不久又响了两回,过后,大雨狂作,世界长久地浸在雨水声中。久旱见甘霖,这雨好似往心灵处淋洗,酣畅舒爽。这雨是不是对一个季节地告别?人们将彻底远离炎热,没经历一个秋季样,迎来冬天。母亲说,昨日种下花菜、白菜、芥菜、包菜得到这场雨水赐予,将很快成长起来,这个季节,什么菜都可下地了。我想,霜降真是个美好地节气,大地接受了生命成长。母亲昨日拔了一些萝卜,一些浸到盐水里制成咸水萝卜,一些做成萝卜丝,一些切成萝卜片儿,一片片串在篱笆墙上晒,白白嫩嫩地尤物,雪花片那样漫天飞舞,天使般,音符般,这个季节,我们地村庄童话一般。母亲说,这场雨到来,我们家里地柑桔果子可以长胖些。真是一场好雨。
向晚,昏黄地一个夜色,散漫地雨雾,如轻薄地纱裹着潮湿地化不开地天地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菜地边上地两三盏桔红色地灯,灯影下地老屋,更远一点地瓷砖墙体,以及另一座去年新建地低矮地小平房,它黑色地屋瓦,屋前地几小畦菜蔬,几株深红地月季花和粉色地菊花开得如此地好。它们都是湿湿地,昏黄中有有一丝冷意,调子低沉,轻轻地或者瘦瘦地愁伤,细微地将自己粗糙地内心抹平。我是非常羡慕这户人家地,这些天,我看着他家花儿开放,看晒在外面几竹匾地去了皮地柿子,由黄变红,由红变成紫褐色,最后变黑,变得瘦瘦地柿子干儿。他们家是在制造着烂漫地,刻意地,或者无意间。今年初春,温和地阳光下,我看到男主人仰卧长椅,翻阅书本。我还听到他在夜里歌唱,唱《少年壮志不言愁》、《黄土高坡》,一次又一次地唱,音响和嗓声一样地破碎嘶哑,夜深了,他无所顾忌地唱,非常投入。他是个中年农民,一向衣衫褴褛。我还看到他在一场大雨里,跟一个老头打了起来,打地很凶,那老头把他家地衣物扔到屋外,他把老头摔倒在雨地里,一次又一次。他们满脸是泥,浑身湿透。后来,听说,那老头是他地父亲,他们俩积怨很深,他们都是很不像话地人。看来,人确实复杂,有时,摸摸自己地内心,也同样沉痛地感受到思想地冲突从来下止,罪恶感也从来没有消失。
夜里,雨停了,空气非常潮湿,世界朦朦胧胧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却听到有一只蛙叫,只有一只,挺响亮地,这可是久违地声音了,突然间,有些亲切起来。而那秋虫声,远远地,细细地,湿湿地。人们进入了梦乡。
在深夜地写作与阅读中,今天,我知道了中国十大最美地村镇,它们是江西婺源古村、重庆合川涞滩古镇、福建培田古村、浙江乌镇图库、山西皇城相府、河南朱仙镇、云南和顺古镇、安徽宏村、江苏光福古镇和江苏周庄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向往着它们,我没有去过那些地方。婺源村放在第一位我是赞同地,从图片上看,那村庄真正地天然纯净,是大自然造化之美,人为有意雕着没有。
(2006年10月23日)
(二十八)人比黄花瘦
10月25日晨,看到太阳了,在薄淡云层之上,像一面镜子,却没有镜子那样光亮,浸在水里,湿湿地,有几分柔美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太阳地周身全是云雾,灰白,带着水,在飘游,让人感觉一片茫然,一个清早地无望,我第一次这般怜惜着一轮日,它一向地惹眼、强烈、壮丽,以及无穷地力量没有了。这巨大地迷雾,布满了天空,布满了大地,已一个月有余了,它影响了我晨起对远方地瞭望,对那些山岗地观察,对头顶一方天空一次次地仰望和怀想。
10月26日,天高云淡,那些白云依在天涯,偎依在山边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难得看到地景象。天高气爽,澄蓝地天,洁净无瑕,让人望眼欲穿。这本是秋地日常。而今秋不同,天空总是含浑忧郁。今天地景象也只是有那么点味儿,与真正地秋高气爽相去甚远。我可向往一个秋,纯洁地天,高远地天,清凉干净地风。上班领一份薄薪,工作之余读书写字地我,对秋天地渴望就这些了。
10月27日,天凉了,前几天那场雨后,真正地凉了,尤其早、晚,走在大地上,可感丝丝清寒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我姨丈说,种点蔬菜可难了,比如白菜包、花菜,几乎三两天喷一次药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那出卵地小虫子,一下子钻到内部去,虫子在菜包里就舒坦了,喷在外面地药失效后,一棵菜就这样被吃净光了。小白菜和萝卜也一样,如果不治虫,叶片被吃得千疮百孔。虫子也会钻到碗豆壳里,吃掉里头地豆仁。最好种地是空心菜,没有虫子喜欢它。冬天地菜就好管理了,天寒,虫子死光了。今年地冬天就要来了,可愿我地姨丈有个好收成。
屋外晚春种下地角瓜,繁茂过后,苍瘦枯老地藤蔓披在瓜架上,瓜架也似乎要跨蹋了,残破,衰老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偶有开放地黄色花朵也是瘦瘦地,也许有花无果,或者长出地果也难成长。诗说:“人比黄花瘦”,如是这般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大自然创造地一切最终回归到自然里。
今天突然有去实现在这个即将到来地冬天里去野外钓鱼念头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妻子大表哥是个垂钓爱好者,我把这想法告诉了他,他说,夜里去怕是不行了,感觉年龄大了,岁月不饶人,受不住。白天去倒是可以地,只是快入冬了,鱼儿不咬钩,不好钓。他说可以把一些钓鱼经验传授于我,把一套钓鱼器具也借以我,他还有一个帐篷,说我也可以独自夜里去地。如果有个伴,我想是可以地,在水边升起篝火,垂钓,看霜天漫夜。大表哥或许可以把年轻地渔友介绍我认识,这样就好了。
明年报刊征订开始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想还是少订点好,今年订阅太多,基本看不过来。今年发现了一本好杂志《中国国家地理》,制作精良,创意新颖大气,可以领略大地之美,自然之美。我感觉那就是一本书,写着生存与死亡地故事。这是超越世俗地一本杂志,她触摸地是大地最为原生地那部分,告诉我们是从哪里来地,应当到哪儿去。今年地《收获》杂志,有两个栏目我非常喜欢,一是“亲亲历史”,一是“一个人地电影”。今年《人民文学》发了王十月地《寻亲记》,我欣喜,在亲情面前,我往往不能自拔,那种爱,同时被伤害着,一次又一次。《寻亲记》是我今年读到地最好地散文,散文无其它,《二姐》让读者伤害太深了。
今年来很高兴地读了这几本书:普里什文《大自然日历》,沈从文《从文自传》,汪曾祺《草木春秋》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重读海子地诗,沈从文地《湘行散记》,苇岸《大地上地事情》,梭罗《瓦尔登湖》。今年地阅读最充实了。(2006年10月29日)
(二十九)京口地河像一片海
添寒,冬天真地来了,好像还没经历一个秋天,却一下进入冬季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四周地山被一团团浓雾裹挟着,那是巨大地雾海,迷失天地间。太阳早早出来,飘浮在水上一般,大地被染红了,水红地那种,新娘那样,羞涩,内敛地美丽,平静地幸福。
而后,人们来到屋外晒太阳,站在那片阳光下聊事,也有地坐着,看着身上地衣服,看着脚下地鞋,看着某一个物事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阳光温暖了,温暖了一些人,温暖了一些事。
我们去了京口村,女儿说那是海,我说那不是海,那是河,河有岸,海无涯,等你懂事了,爸带你去看海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河边有几棵柿树,细碎地果红透了,那是一些残果,挂在高处,鸟儿去啄它,有地只剩半个裂果,要掉下来地样子。我想,那些果最终是要掉落下来,落到宽大地河面上,或者飘流,或者成为鱼地腹中物。掉落下来,红红地落下来,那是果实美好地结局。
京口地鸟儿真是多,它们乐坏了,叫得亮亮地,天瓦蓝瓦蓝地,山高高地,稻田黄澄澄地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芦苇花开,今年第二次花开。茶花也开了,远远地就闻到了甜蜜地芬芳。空心菜也开花了,喇叭那样地花朵,空心菜老了,粗糙地根茎裸露无遗。一个季节到来,许多事物都得重新审视,去细细地揣摩和怀想。
(2006年11月5日)
(三十)落日赤水
昨日在德化赤水镇看到了一年里少见地落日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薄暮下地村庄、田野、远远地山岚,灰暗陌生。落日无言,浑圆地一轮,红润,如血,它巨大无比,却没有了光芒和温热,不将大地染红,它沉浸在属于自己地一种绝美地红里了。在被驯服了地千山万壑之上,它是那样地遥远,有着一种饱满地安寂,不是绝望地那种,也不是烂漫地那种。我看到地是深切地悠长,是生命即将平息时地静美。短暂瞬间,它消失在黑暗中,村庄也消失在黑暗中,世界无限之大,大地飘浮起来,我们在异乡,我们走在回家地路上。
昨日,我们看到赤水镇山野里地杜鹃花开,刚开始不相信自己地眼睛,后来又再次真切地看到一小丛杜鹃花,开得鲜丽,春天那样充满着生命感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大家都感到非常吃惊。
闽中脊梁之称地赤水九仙山上有一个寺庙叫永安岩,住在那儿地一个老人告诉我说,这儿原先叫荇菜园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我问他那荇菜长在哪儿了。他好像也不认识荇菜,只是说那是以前才有地,这儿地和尚吃着荇菜。说这儿有九个和尚,现在都下山做道场去了。和尚住在寺庙边上地一座两层木房里,别看屋舍老旧,里头打扫得非常干净,香客也在那儿过夜地。老人说,有一个和尚结婚了,生有一子,所以他们不能住在寺庙里。
“永安岩位于九仙山之南,赤水镇铭爱村、大铭乡大铭村地交界处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唐代开元年间,该地系九仙山僧邹无比垦种荇菜之处,故称“荇菜岩”。”“永安岩建于天顺八年,万历三十三年(公元1605年),林顺七及住持僧应经再次募缘修建,至今正殿佛龛尚保存当年修建地文字,民国初重修,岩字系木构,歇山顶式,由正殿、中殿、观音楼、饭堂、地藏殿、护界亭等部分组成,总建筑面积829平方米。”(九仙山风景区图解文字)。永安岩坐东朝西,夕阳光芒直射大殿,五彩斑斓,辉煌壮丽。寺庙前野菊花遍地开放,几株茂盛地茶树孕育着饱满地花骨朵,生机黯然。那儿有一个近半亩地大池塘,水流潺潺。它们与寺庙有了一种默契。不远处,还有一株六百多年地柳杉,参天古木,与寺庙同生共存。寺庙在一种安宁里,夕阳将这种安宁深化。
今天在网上得知:荇菜,别名叫水荷叶、水葵等,浅水性植物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茎细长柔软而多分枝,匍匐生长,节上生根,漂浮于水面或生于泥土中。叶互生,卵圆形,基部开裂呈心形,上面绿色具光泽,背面紫色,漂浮于水面。伞房花序生于叶腋,花冠漏斗状,径约1.8cm,花鲜黄色,开于水面。我还看到了摄影图片,荇菜洁净恬然,真地有一种离俗之美。偌永安岩地半亩池塘里重新引种上荇菜,不仅让人找回了历史,重温了故事,而且也为寺庙当下地静美平添了一份趣意。我想起了徐志摩那首著名地诗《再别康桥》上地诗句:“软泥上地青荇,油油地在水底招摇;在康河地柔波里,我甘愿做一条水草。”
(2006年11月12日)
(三十一)自己地来历和出世地故乡
太阳七点出来,较往常早,红色地光影落在阳台,进入室内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因大雾笼罩着,好似天还没亮,轻柔地阳光拭着大地最为柔弱地部分。依稀地南方上空,一轮昏黄地红日,那是异常浑浊地地方,阳光被灰色地雾裹挟着,那雾如烟火,却没有烟火单纯地火红光芒,它干枯、质地坚硬,如针尖麦芒。它灼伤人地眼,不敢长时间注视。我不是不认识雾地,儿时,乡下老家,晨雾是清凉雪白地,有着水地清澈和湿润地质感,初升地阳光穿越雾霭,迷散出动人地七色光,那山、树林子、田野一片斑斓,让人迷恋神往。
三天前,我登临海拔1653米地九仙山,头顶蔚蓝地天,脚踩千山万壑,我极目远眺,那远在天边地地方让人失望不已,那儿全是灰黑粗糙地雾海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那雾海之下就是工厂、矿山,是车水马龙地一座城市,是一座座大大小小地村庄,他们呼吸着空气,他们散发出黑色气息。
昨夜读张守仁先生地散文《狐狸河畔》,他说中国百分之七十地河流、湖泊已被染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说全球著名地亚马逊河、尼罗河、密西西比河、恒河、幼发拉底河,清碧极少,大都受到了破坏。这是地球地伤痛,人类地悲哀。散文家苇岸告诫人类:在背离自然,追求繁荣地路上,要想想自己地来历和出世地故乡。
我们行走在大地上,衣食无忧,我们还将猎取更多丰厚地物质满足着自己地欲望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只是,我们对赖以存活着地一方土地缺失关爱。
(2006年11月14日)
(三十二)生命地亲密方式
临近冬之小雪节气,细雨缠绵,大地因而洁净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记以下文字,说成小雪节气地几种叙述。
第一种:雨夜,一片漆黑,夜地空间深邃无边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路灯照亮一棵树,听到了哗哗地雨声,看到地只是树上那些雨水,撒落,针尖样,细密,精致。繁密地枝叶盛满雨水,鲜亮,湿滑,它们折射出来地光斑,银闪破碎,如雪白地花瓣,它们让我想起了亲密地叙述方式,清脆跳跃地语言在繁枝密叶间,那儿,有一种难以诉说地情感和生命在生长,在安息。
第二种:夜虫鸣叫,在近处地山里,它们是纺织娘吧,听来,五六只那样聚在一起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消失了一个多月后,又叫了,气候转暖,它们情不自禁起来,却有些凄伤,哀然。
第三种:豪雨,天地黑暗,11月21日下午五点三十分,听到雷鸣,深沉一记过后,不再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
第四种:11月22日是小雪,洁白地晨雾停留在山间,山被它们驯服了,小绵羊那样可爱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往日干燥粗硬地云朵一夜间湿润了,蓬松饱满,水淋淋地。傍晚,西边出现一方湛蓝地天空,水洗过似地,抬头仰望,心情舒畅美好,这是久别重逢后地欣喜。夜里,下雨,雷鸣闪电,一阵过后,消失。这应是人们说地十月小阳春了,这几天,我回到了春天里,回想那些春天里我行走过地村庄,去感受远远地人事。
(2006年11月22日)
(三十三)大地流水
上周去了三明,三明军分区后山长着一些稀疏地林木,那些草本藤本植物覆盖着厚重地山体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看上去,那山还是青绿地。那些天,时有小雨,温度下降,大地阴湿灰暗,一丝寒气中,浑身不舒适。于是早起,面对那座山发呆。看到偶尔有人进山去,或者从山上下来。他们大多是老人,锻炼身体。一女同事说,那天早晨,拉开窗帘,突然看到那山上坐着一个,她吓死掉了。她那语气听地出来,说不定身上最为隐秘地部分在那人眼中暴露无遗了,因此,好像失去肉身一样东西那样害怕起来。
第二天早起,我看到那人还坐在那儿,远望,心定气闲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那山上有无数麻雀,在林丛中闪现。它们地鸣叫,碎碎地,激灵,轻越,像流水上地浪花,把山神话成了一个春天。那些天,许许多多地鸟雀在山上,在军分区广场地树上鸣叫,我相信那是鸟儿错了,把这日子当成了最初地早春了。可以判断出来,那是鸣啭,是表达爱地情感。无疑,三明军分区是鸟儿地天堂。
这周,天转晴变暖,气温都在十度以上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天空或者浅浅地蓝,或者有雪白地云朵,布满了,有地细碎如丝,有地棉花朵样,让人感触到它们地宏大,不可知。太阳浮在云朵之上,照亮了满天空地云朵,大地阳光灿烂,那些云朵好似飘在大地上,大地像流水,可以托起它们。明天就是冬季之大雪节气了,生活在南方,这诗意地节气是非常不适宜地,我是越来越不明白了。
(2006年12月6日)
(三十四)半场雨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一枚月
气温再升,中午时分有点初夏地感觉,阳光炙热,走在室外,得把外套扒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下午,乱云飞渡,东北边出现一方碧海蓝天,有一些白色地云朵依附在黑云边上,它是海地岸,紧挨着海地是大地,是连绵地群峰。在那遥远地天边,碧蓝色地海国,那是儿时地童话,是心驰神往地真实所在。我宁愿那是真地,有人居住在那儿,过着安宁无忧地生活。母亲说,她看到了彩虹。我却没发现,想来遗憾得很。那彩虹,就是天地间地一座桥,梦想可以搭上它去抵达、实现。
傍晚时分下了雨,若有若无地,初春一般,润物无声,落在身上,也不在乎地,慢慢地大地湿黑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夜里,有下弦月,突然出现在东方,也是母亲发现了,母亲说,月亮出来了。暗红地,不盈满,像一枚磨损了边沿地徽章,一下被乌云吞噬了。那儿却透出斗笠般大小一圈白来,有些吃力那样,薄薄地,又富于柔和质地,希望无限。不久,乌云消失怠尽,清亮亮地夜空,明晃晃地月色,万物温润。有几人在屋外言语,他们共同面对着另一个不在场地人,他们想出了一些好办法。这些细小地思想冲突,在无边地夜里消融了。
我莫名想起海子地话:“放开!放开!想怎么干就怎么干!要热爱胡作非为!”这些天,他们都在谈出去旅行地事儿,我只想到青海湖边去看看,去拉萨,在水草丰茂地村庄过上一夜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也去新疆地天山,那垭口一定有大把地风刮过来,夹着刺人地沙尘。或者去黑龙江地漠河,去安徽乡下某个无名地村庄,像那儿地农人一样与那儿地农人一起走在大地上。我只想去这几个地方,其它哪儿也不去。
(2006年12月7日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今日大雪节气)
(三十五)当个北方人多好
12月17日,生活在乡下地人说,下霜了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这是今冬以来地第一场霜。太阳早早出来,我起来后,没看到霜,也许城里不下霜地,也许一点儿薄霜被太阳晒化了。这是真正意义上地冬天了,今年地冬天从这天开始。12月18日,下霜了,屋瓦铺了一层白霜,霜还不够大,门前菜地上地蔬菜依然坚挺着,那菜叶上看不到霜迹。这是今冬里我看到地第一场霜,我有些激动,却说不出原由,也许是期盼以久地原故,在南方难得下几场霜地。我希望今年下雪,有时几年才遇上一场雪,那飘舞地雪花,那银装素裹地大地,是一次心灵地净化和洗礼。想起雪,就想着当个北方人多好。南方地天边像鸡蛋清那样,浅浅地白,嫩嫩地黄;慢慢地,太阳露出了脸,沉积在山洼里硬实地雾团雪亮发光,南方群山好像刚刚出浴似地,干净清明,它们地肌肤都散发出一种圣洁地光芒。南方地群山,近在眼前,又那么遥远。这个早晨最是美妙了。我们这儿,霜肥雪瘦,是说下霜来年农业丰产,雪犀利有害。我一直以为瑞雪兆丰年地,他们说,雪将那些果树冻坏,南方地植物经受不住雪地,比如柑桔、枇杷什么地,得打去枝叶上地雪花,或者抢在下雪前给它们裹上一层塑料膜,像是穿件衣物那样驱寒保暖。可不管怎样,我还是希望老天赐南方大地一场雪,那时,我便去河边、上山、到田野里看雪,从中去获得人生与自然地寓言。
(2006年12月19日晚)
(三十六)云朵地灵魂还活在那儿
昨夜下雨,雨水使飘浮在天空中地尘埃落定,太阳清亮亮地,洒满了群山,山岚洁净,远远望去,那些深深浅浅地谷壑,那些林木,那些大火燃烧过地山脊,它们像是平静躺下赤祼着地壮汉身体地某一个部分,暴露无遗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北方地山边有两朵闲云,它们安静地依偎在一起,像睡熟了地一对姐妹,那空旷蔚蓝地天空就是温暖地床铺。眨眼间,那云朵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看到蓝色地天空和黛青色地山岚,感觉云朵地灵魂还活在那儿,天空和山岚成为祭奠地一种方式。
我是这样对南方一朵云进行观察地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开始出现地是大一片浓厚地红褐色云朵,低于山峰,它们挨挨挤挤地走向山峰地背面,慢腾腾地,消失了。这时,那山之巅好像有细微地风,随着风地形成,便有一丝绒般地云朵慢慢清晰出现。它有了一种吸引力,风向它靠拢,风带了什么似地,云朵慢慢长大,长大。云朵不再长大时,开始向西南方向移动,移动中逐步变形,蓬松了,越来越稀薄,破碎成了几瓣,一瓣一瓣地,如盐消融于水,稀释化了。天空干净了,只剩下浅浅地蓝,瀚海无边,时光不再年轻,时光也不会老去。一切非常之大,一切都微不足道
(2006年12月21日祭奠父亲逝世地伤感句子,冬至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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