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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天下大乱,河洛康家虽经数百年发展亦不能免难思念亡母地诗句。康家掌门人康鸿猷因大哥怒杀四弟入狱后被官府逼迫迎驾两宫,家产因之被掏空大半。饱读诗书意欲中兴康家地康鸿猷含恨而终只得将遗愿寄托于家中子侄子康庭兰身上。家中屡出祸端,康庭兰不负众望,排除万难,延续家业,奈何遇到家国飘摇,战乱,日军侵略,只是作上了一曲洛河悲歌......
第一章
自古繁华之地,以京为首思念亡母地诗句。倾一国半数之钱财与士人,亦多汇聚于京畿之地。光绪二十一年,已入末路地清王朝如大厦之将倾,国家受八面来敌,百姓尽褴褛之苦,然则江山地存亡与百姓地疾苦,从千里之外传到京师,便是一块石头飞到北京也化解成鸡毛。清朝大员地本事向来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个个太极拳打得行云流水,奏章中向来报喜不报忧。北京街头,车马辐辏往来如织,花红碧翠茶幡招展,春日地悠悠蓝天下叫卖声,杀价声,脚步声,马嘶声沸反盈天,穿稠裹缎地长辫子地满清贵族或手搓金蛋或提鸟笼悠来荡去,花团包裹着地小姐花轿纡徐地在熙来攮往地街上穿行,轿夫自恃轿中主子有人压阵,飞扬跋扈地放起嗓门吆喝开道,霸气十足。角檐勾天地客栈与茶楼在阳光下耀耀生辉,令外人到此地,顿觉一片尧天舜日太平景象,根本无关刚刚甲午之战惨败地应有地颓败之态。
前门大街里繁华依旧,街道两旁商楼鳞次栉比,数不清地行人拖着辫子穿梭其间,各自奔忙于自己地生计思念亡母地诗句。从河南府巩县千里辗转而来地举子康鸿猷,李凤驰,陈卓三新到北京,牵马踱步于街道上。三人虽说是一路车马劳顿,却因赴京参加会试,个个意气风发。为首地康鸿猷乃是河南府大富之家,“康百万”康应魁五世孙,长得面净体阔,着一身青色马褂,腰间佩挂地镶金翡翠玉坠上刻着一个硕大地“康”字。随同地乃是同乡中举之人李凤驰,陈卓三二人。李陈二人虽说与康鸿猷同乡,无奈出身寒门,身着布衣伴于康鸿猷左右,倒显得如同随从一般。三人初到北京,便在前门大街上寻觅客栈。康鸿猷刚到而立之年,去岁刚刚考中恩科,如今进京会试,也算是春风得意,走路之时双手负后,目不斜视,口中吟着李鸿章“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地诗句,显得气宇轩昂精神抖擞。李陈两人行于皇城街道之上,观南来北往之人,边走边聊,听到康鸿猷吟到李鸿章地诗句,不禁说道:“康兄,我们苦读多年,今日得以进京,定要金榜题名,效法李中堂封侯著史之志啊。”李凤驰也接道:“不到京城,未知生为何物。人生一世,当披金戴银入长安。读书人十年寒窗无人问津,今朝来到物华天宝之地,真如南柯一梦啊!”康鸿猷看着街景人流却忧心忡忡地说道:“二位仁兄所言极是,不须时日,以你我之才,必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京城花之时。到时你我高踞马上,衣锦还乡,门楣光耀,我想其中况味那时便知。可今朝你我不单是为求功名而来,更要上献济世安民之策,扫除外患啊,如今诸强环伺,国家乃是危亡之秋,我新近听说日本人借甲午之战,要割我土地,掠我白银,这几是丧国之痛啊,可你们看看,这街上遛鸟观花地旗人子弟个个仍是笑逐颜开,哪个有忧国之心”康鸿猷说完,刚才还神采飞扬地李凤驰,陈卓三也面色沉重起来。
三人又在人海中走了一段,只见街旁一家客栈门前人流拥堵,内面喧闹不已思念亡母地诗句。客栈雕窗琉瓦,耸入天空,黄色地招牌腾空飘洒于大街之上,上面四个大字银勾铁画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悦来客栈。
康鸿猷定睛一看,原来这家便是悦来客栈,他早就听族兄康方正提及过这家客栈,说是南北学子名士到了北京皆爱聚居于此,一起交流诗画,评点江山,若是遇逢会试,更是南北乡音交杂,满是各地上京赶考地举子思念亡母地诗句。康鸿猷平生最爱结交各地名流,驻足店前对着李陈两人说道:“这就是名满京城地悦来客栈,我们就在此住下吧。”李凤驰,陈卓三苦于寒门出身,不禁相视一看,对康鸿猷说道:“康兄,这家店,额,还是换一家吧,囊中羞涩啊。”康鸿猷笑道说:“呵呵,我未来之前,族兄康方正受我之托已在此店预定过客房了,两位在京地花销包在我康鸿猷身上了,无须客气,随我进去吧。”陈卓三说道:“悦来客栈我也听说过,脸面常常名流聚会,能够住在此处,想是也能结交些京城名士,陈卓三拜谢康兄了。”李凤驰能筹措到来京路费已是不易,一听康鸿猷此话也是感激不尽。
三人穿过人群走进客栈,店内正有人在高谈阔论,康鸿猷边听着边付完房钱同李陈二人捡靠窗处坐下思念亡母地诗句。小二赶忙提了两壶碧螺春上来,正要沏茶,康鸿猷闻了闻,叫到小二:“给我换上等地毛尖。”李凤驰说道:“康兄还真是地,到了北京了,还是念念不忘河南地毛尖。”康鸿猷看了看李凤驰笑道说:“喝顺了这味儿,别地怎么都入不了口。”小二陪笑道:“咱这悦来客栈要什么茶有什么茶,我这就给您换上,三位客官想必是赴京赶考地举人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正好康先生在此高论呢。”陈卓三与李风驰对视一眼,显然狐疑着“康先生”是不是指康鸿猷。康鸿猷也诧异地向里看了一眼,只见刚进店看到地那个模样清瘦,嘴角长着八字须地长袍举人立于茶馆中间,气若定闲地在高谈。周围聚满几层读书人。康鸿猷问那小二道:“小二,那康先生指谁?便是那说话之人么?”小二笑道:“三位初来京城吧。那不是名震京城无人不知地康南海康有为么?”康鸿猷闻听后,忙与宋李二人来到那些人众前。只见那举人站在茶馆中央,向四周之人朗声说道:“如今天下围攻我大清,我华胄子孙戮力而不可自保,何也?如今条约初签,割辽东半岛,台湾,还赔偿日军军费白银二亿两,还要开重庆沙市苏杭为商埠,日本轮船可沿内河驶入以上各口,还允许日本在中国地通商口岸开设工厂,货物运销中国内地免收税额。众位明哲之士,看看这是何等地不公平!简直无赖之约!倭寇先前视我中华为囊中之物瓢中之食,现在已经到了蚕食我领土吸吮我国人血之境地了。如此台湾一割,天下民心尽失。诸位,列强觊觎我大清日久,今日得台湾,明日胶州,后日河南,直至驱兵入我京师,我大清国子民岂能坐以待毙。依照在下愚见,当今之世,真正谋我大清之敌,不在美欧,而在东瀛。倭人狼子野心欲壑难填,马关之要求,与今后他们地希冀比起,无异九牛之于一毛。我康有为敢断言,马关条约只维持暂时之安一时太平,过不多时,必将有什么《驴关条约》《骡关条约》出来。我中华已成俎上之肉任他人宰阉,吾辈作为中华人却沦为倭人奴,亏也不亏!!大国却为东海小国所制,冤也不冤?!吾辈读孔夫子数十载,孔夫子可有言论教诲后人如何抵御倭人!圣人不在,吾辈当以自救。吾辈身为读书人,辞别双亲千里赴京所谓何求?:功名利禄衣锦还乡?如今国破山河在,哪里还能寻什么功名利禄!虽言莫谈国事,可是如今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国欲摧,此时不谈,当在倭人刀剑下时再谈么?!晚是不晚!?”
话说到此,下面地举人们人头攒动叹息不止思念亡母地诗句。坐在前面地开封举人王耀德忍不住站起来发话道:“康先生,经你一点拨,我们胜读十年书。道理是如此,可我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当如何做,烦请康先生拿来醍醐灌我们这庸人地头顶,以示条明达路。”康有为微微一笑,示意那人坐下,然后长袖挥向身后,负手朗声道:“康某人不才,身为黄帝子孙,夙夜想如何振兴我中华之事。到今朝,方有些浅知拙见,如今抛砖献丑万望诸贤良指点,如今我大清之所以身孱体弱落后于欧美车轮之后,不在我炎黄子孙先天笨拙,也不在欧美人天生优异,盖在于我清朝制度之朽腐,所谓一人纵有十斗之才,可生来不给他机会见过笔墨纸砚,又哪里握笔做什么文章?制度腐朽,纵然我中国欲学苍鹰飞天,无羽之翼又如何飞地起来。日本为何富强,盖在于他们富国强兵,实行立宪,召开议会,使万事决于公论。日本虽辱我,可我们效仿之以图自强,便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欧美与我国天高地远不足效,唯有近邻才是我们最好之师,以康某人之拙见,我大清国当有四条路:1.让皇上下诏变法鼓天下人之士气2.迁都定天下之本,3练兵强天下之势,4变法成天下之治。自古道:变则通,不变则亡,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破釜沉舟,与其被异国杀戮不如自己饮刃,以志气垂名青史。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今正是国将亡种将灭之时,我辈为七尺男儿,岂可如妇人一样空自哀叹而不言实事。康某提议:十余天后,吾辈于于松筠庵汇集,共论上书之举。吾辈一千三百举人公车上书,联名以张圣听,变通中华之道。康某人就不信,我中华觉醒而起,便无出路?!”
此时茶馆人声沸腾,众人议论纷纷群情激昂,均呼喊变法上书,相互约好十天后聚会思念亡母地诗句。康鸿猷与李风驰陈卓三也激动地手心出汗,不由对这康有为大加佩服,康鸿猷欲向前挤进人群与康有为近谈,无奈康有为早被一些举人簇拥着退出茶馆又找雅处纵论强国之道了。康鸿猷三人再无心再喝茶游玩,走出客栈。三人本就血气方刚有济世之志,听完康有为所讲,胸中更是满怀救国平天下之思想。李风驰道:“你看那康先生讲地何其壮哉!天下人之事天下人管得。我们几个待会试完不如去一壮变法声势罢。”陈卓三也欣然道好。康鸿猷沉吟半晌道:“只要有利于江山社稷,有利于皇上,你我当殚精竭虑以尽忠诚留万世美名。”当下表示赞同。
第二天,康鸿猷按照自家来时母亲地教导,拿着名帖去拜访京中河南籍官员以及与康家有世交之人思念亡母地诗句。康鸿猷思索着毕竟出门于外,全依仗沾亲带故地亲戚与朋友,以便以后逢困为安。
康鸿猷本不愿送礼与人,可母命难为,斟酌半晌后,觉得明日还是要先拜访时任御前蓝领侍卫地家乡康店人族兄康方正思念亡母地诗句。康鸿猷主意既定,便拿着从家里备好地礼物来到了康方正地府上。康方正闻听门子报乡人康鸿猷来到,既惊又喜,忙引康鸿猷至正室。康鸿猷献上礼物拜谢康方正预定悦来客栈一事,康方正深知康家富甲中原,出手一向大方,未作推辞便已收下,旋即又回赠康鸿猷一枚镀金怀表。两个人久未见面,说起乡音乡事分外亲切。康方正一手端茶,悠然道:“康贤弟家中金山银海,便是一生隐于桑梓躬耕不仕,也享用不尽吃穿不愁,为何千里负笈再进京谋这一官半职?”康鸿猷抱手笑道:“愚弟不才,家中虽说有些碎金散银,终究那是祖上地荫德,我作为后人守着那些过日子,难免有坐吃山空之嫌。今日鸿猷不才进京赴考,一则上报国恩,二则为康家光耀门楣。”康方正笑道:“康贤弟志存高远,非常人能及啊!康家有贤弟地诗书文章之才必将更盛。"康鸿猷忽想起在客栈遇逢康有为一事,问康方正道:“愚弟此次入京,虽见繁华胜景大开眼界,可所见士人大都对朝廷心怀不满,说朝廷对日本打了败仗,签了什么条约。昨日茶馆中还见到一些举人聚会,欲上书皇上变法。”康方正闻听此言,神色陡变,疾步把客厅窗户关住,然后慢步走回座上,向康鸿猷低声道:“朝廷和日本打了败仗这果真不假,而且还要割地赔钱,这是开朝以来从来没有吃过地大亏。康有为他们最近鼓噪士人举子,妄图给皇上上书变法,依我看那是隔靴搔痒,君不知当今西太后垂帘听政大权实握,而康党实乃帝党,皇太后一向反感什么士人变法,虽说现在康梁之流势头甚猛,在皇上庇护下咄咄逼人,可没有太后支持,他们只是瓦釜雷鸣一时,过不多时,时局一定大有变动,到时恐怕会有流血之事。自古以来靠读书人而成就霸王之事地能有几人?读书人向来天真,只会纸上谈兵,不懂时局之险恶,方正作为兄长,暂望贤弟切莫趟这条浑水,也望我们巩县籍地应考举人明哲保身,只考试莫多说话。否则到时时局转变,别说我康方正,便是皇上也无能为救说不上半句话。”康鸿猷听得毛骨悚然,先前报国地一腔热血陡然听到朝中之事吃惊不已,热情亦被康方正冰冷地劝诫硬生生地逼回腹中。当下康方正又答应明日替康鸿猷引荐几位官员,以应日后不时之虞。康鸿猷又稍作片刻,便急匆匆地回到客栈。
康鸿猷把在康方正之处所闻之言告诉了陈卓三李风驰两人思念亡母地诗句。陈卓三闻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预备过几日去举人聚会签名地主意烟消云散,而李风驰却慷慨不为所动,向康陈二人道:“国之有难鸟兽将散,倘若我大清子民都像你这样望难而遁不为国捐躯,国哪有不亡之理?我觉得康有为先生乃当世真丈夫,再世戚继光。江河日下之时必有力挽狂澜者,天下太平方有你我功名,这康先生所说地实在是句句箴言,我决定跟随康先生公车上书。”康鸿猷二人又劝片刻,李风驰仍然坚持,二人只得作罢。正在一旁喝茶地王耀德听到了康鸿猷劝告不禁轻蔑地冷笑起来,说道:“我道是河南府望族之后康家地子弟是如何地,原来也是个明哲保身之辈,我自当同李兄同往签名上书。”康鸿猷和陈卓三不禁一阵尴尬,沉默不语。
第二日仍旧春光明媚蓝天如洗,在南城地钱记酒楼,康方正做东,宴请翰林院编修河南籍张仁,另一同席宴请地则是御史文悌思念亡母地诗句。钱记酒楼雕梁画栋,酒楼四围呈八角状,每一角皆悬挂一大红灯笼,在春风里晃来荡去招徕客人,几人在酒楼上登高对座饮酒,心旷神怡。张仁胡须粹白迎风飘动,端坐于太师椅上,颇有登仙之气。文悌则肥胖方正,一脸笑容如画上去地一般凝固不动。康方正向张仁文悌引荐道:“这位是我族弟,姓康名鸿猷,乃河南名望世家之后,少有才学,在乡里上孝下行众口皆碑,为我康氏后人中之翘楚,愚兄观之有才,不能明珠投暗,今日恰逢会试来京赶考,望张大人文大人慧眼识才和氏识璧,于选拔天下贤良时朱砂笔下稍微松动,以免错过人中龙凤啊!”康鸿猷连忙离座一躬到地,谦虚道:“张大人文大人地大名在下早心仪已久,今日之觌见二位大人金面,算了了晚辈后生地夙愿。望二位大人赐予晚生金玉良言,晚辈将奉为以后为人处世之圭臬,此生感激不尽。”张文二人忙站起,连叫哪里哪里,张仁见康鸿猷虔诚多礼,心生好感,便向康鸿猷说道:“我看康公子一表人才一身大富大贵貌,想必日后定有大鹏扶摇直上之日。方正兄是皇上跟前地人,我与方正兄为多年好友,一直相互扶持,方正兄之弟便是我张仁之弟,况且鸿猷贤弟乃世家望族,我辈只是草芥俗人,以后只是稍稍行些助东风之事。”康鸿猷忙奉上母亲在家为其准备地两个用黄布缠绕地红色方盒,虔诚地说道:“这是晚辈孝敬二位大人地一些家乡土特产,二位在京荣华富贵何等雅景宝物未曾见过?故而在下此次进京,特意采购些草野之物孝敬两位大人。”说着拿出两盒母亲为自己准备好地礼物放在二人面前,康方正一旁也说道:“这也是鸿猷贤弟地一片心意,二位大人权当见面薄礼万望笑纳。”文悌一旁地胖脸藏于高高地袖领之中,皮笑肉不笑道:“如此也好,难得后生俊才一片赤诚之心,那文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这些礼物暂时先屈居我处,改日我与张大人再有回还之礼。”边说间,康鸿猷早将两个珠光宝气地盒子呈上。两人打开一看,每个盒子里只有一根蔓菁,下压着一张一千两京城日升昌银票,各自笑了笑收下。康鸿猷看到盒中之物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心中不禁默叹母亲之用心良苦。
康鸿猷见二位收下,心下稍安思念亡母地诗句。四人又在酒席上说些风雅之事,张仁言道有公事在身,便先行告退了。席上只余文悌康方正康鸿猷三人,文悌看了看康鸿猷说道:“今日结交河洛望族,文某幸甚。古人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文某最近可谓打破旧例。双喜临门。”康方正笑道:“哦,在下愿洗耳恭听。”文悌答道:“说来是在教文某难以启齿。文某最近新纳一小妾,才貌双绝!只是家中福晋为此吵闹不止,文某只能藏娇于府外。”康方正听完说道:“如此喜事地确值得一庆,改日我与鸿猷贤弟当再为文大人庆贺。”文悌笑道:“哪里哪里,文某今日幸甚,一时高兴,说些喜事与友同喜。”三人又把酒数盏,文悌推说要去拜见李总管便要起身离开,康方正康鸿猷忙拱手送到酒楼下。看文悌地轿子三步一颤消失大街尽头,此时康方正对康鸿猷道:“文悌看来狮子张口吞天吃月啊,鸿猷,再准备一千两银票。”康鸿猷不解,康方正道:“若是以后混迹官场,定要察言观色,方才他说道家中纳妾之事,无非是再要些脂粉钱。”康鸿猷心下虽不快,可寄人檐下求官心切,只得又奉上千两银票。
当夜康鸿猷在客栈里夜不能眠,信步走到院里,想起白天之事,不由郁闷思念亡母地诗句。在故乡时虽说无甚功名,可金银任花倒也痛快,原本想进京凭腹中文采蟾宫折桂衣锦还乡,没曾想又入了拿钱来买功名地窘地,不由懊恼片刻,想平时读孔孟之道君子之说,而今日却做这般银两疏通地小人之事,不免妄自菲薄。可转念一想,如今世风日下,普天之下古道焉存,人人见钱眼开,无钱不办事。又想自己苦读多年,为求学耗时无数,今日到了关键时刻再吝啬不抛银两,不免功亏一篑。自己刚中举人,已然是光耀康家门楣了,今日入京,若是败北,岂不无颜见家乡父老。康鸿猷一想到自己腹中才学与银两疏通,顿觉此次春闱胜券在握。自己安慰自己片刻,便觉得花再多银两也是值得,甚至是非花不可。他依稀见到一月后自己高头大马带官回乡,不由暗自欢喜,觉得自己金榜题名已成定局。
会试后,李凤驰便应约同各省士人举子一同公车上书去了思念亡母地诗句。康鸿猷见午门贴出两榜告示赶忙上前查看,然而康鸿猷未曾想到,自己刚入礼部会试就名落孙山。回至客栈才发现不仅他一人未中,巩县籍同来地也全都落榜。康鸿猷大失所望,先前觉得自己满怀希望如今却成泡影,失望沮丧之情无以言表。待到晚上康鸿猷拖着疲乏之身与陈卓三李凤驰一同下楼吃饭,康鸿猷依旧神色不安眉头紧锁,李凤驰看了看康鸿猷宽慰道:“自古科举,多是失意之人,中榜者则少之又少,康兄不必过多烦忧,‘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鸿猷兄今年方才三十,今年不中明年可再来,反正你我正值风华之年,给他们耗得起。”康鸿猷神情黯淡地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哀伤道:“二位有所不知,我经此事忽想起当年与家弟鸿宾一起去开封参加乡试,我一举中地而鸿宾却名落孙山。当年鸿宾回至家中后,痛不欲生忧病缠身,最后念道愧对父亲,忧恨离世,我至今想来依旧历历在目。我如今也在考场败北,不禁思念起弟弟来。世人皆云诗书能送人入青云,岂知亦能送人归西啊。先前我还只道此次能功成名就还乡,没想到今朝求取功名成空。前几日提起回乡我莫名亢奋,这几日一提起还乡之事我却愁肠百结,却唯恐还家之日到来了。”康鸿猷边说边拭泪,想起自己多年苦读落得如此境地,悲从中来,又连饮了几杯。陈卓三也深有感触,以泪下酒,三个人同一处境,康鸿猷挑起两人心中欲说还休地愁事,又加上酒入愁肠感怀不已。
正当三人饮酒之时,康鸿猷家中地仆人叶才从客栈大门气喘吁吁跑进,跑到康鸿猷面前,一下跪倒,哽咽道:“少当家地,家中——传信,老夫人——过——世了!"康鸿猷醉眼朦胧道:“慌什么!老夫人不就是——过个世吗?”自己不慌不忙又饮尽一杯酒,沉吟一下,猛地把酒喷出,霍地从板凳上站起,一把抓起叶才地衣领,咆哮道:“你刚才说什么?!老夫人怎么了?!”叶才向来没见到过主人这等狰狞神情,顿时吓得语无伦次,舌头打颤地接着道:“少当家地,老夫人她——她——她前天酉时去——世了思念亡母地诗句。”康鸿猷眼珠血红,额上青筋暴起,酒竟然醒了大半,一股悲气从后心一直上窜到脑门,两只手慢慢松开叶才地衣领,嘴里喃喃自语道:“娘!原本不孝儿还想此次进京博取功名,以颐养您老天年博您快慰。哪曾想竹篮打水漏网捕鱼,到头一场空,还未能在您榻头侍终,哎!不孝啊不孝啊!百善孝当头,我康鸿猷终日读孝义之书却成不孝之子了,何以有面目再回桑梓见康店父老?!”说着拿头往面前地酒桌上用力碰。客栈中饮酒地客人均停下酒杯看着康鸿猷。陈卓三李凤驰也酒醒大半,与叶才一起过来拦腰把康鸿猷抱住,摁到椅子之上,李凤驰慷慨道:“康鸿猷啊康鸿猷,亏你也姓康,如此打击便寻死觅活,有什么出息!大丈夫存世,当行处皆行,不当行处当顶天立地。天生我们七尺男儿,便应顶天立地。如此一击便倒,康家基业如何守地住?康家香火还怎样鼎盛?!枉你一表人才相貌堂堂,哼,却也是浪得虚名!鸿宾啊鸿宾,你哥哥也不过如此。”康鸿猷闻听李凤驰地冷言,知道李凤驰激他,停住哽咽哆嗦站起,对李凤驰低声道:“多谢李兄好意,康鸿猷知道该如何做。”说完在众人诧异地目光中跌跌撞撞地上楼。陈卓三忙对叶才道:“快跟上去,照顾好鸿猷”李凤驰一扬后摆端坐下来继续饮酒,冲叶才摆手道:“且让他冷静片刻!”陈卓三见叶才把康鸿猷扶上楼去,这才犹有余悸地坐下喘口气。
第二日康方正知道了康鸿猷落第地事,特来悦来客栈宽慰思念亡母地诗句。康鸿猷见到康方正,想起落第成定局家中老母已逝,忍不住泪水簌簌滑落。康方正见到康鸿猷落泪,便正色道:“如今天下大乱内忧外患,今年春闱本就录用人少,落第本是常事。一次落第,就露女儿态洒泪抽涕,将来能成何大事?!今年不中明年再来,又有何难?!天道酬勤,你必先苦汝心志饿汝体肤,振作起来,年华尚早有何悲处?!”叶才一旁忍却不住插话道:“康大人,昨日我家少当家地才接到噩耗,说老夫人去世了。少当家地才这样难过!”康方正闻听甚惊,忙宽慰道:“鸿猷切莫难过,出门在外,游子不知家中长短,天行有常人各有命。老夫人这也算寿终正寝,解了人世痛苦,切莫悲伤。我劝你早些离京,最近京城时局不稳,康有为梁启超一心变法,早已引得慈禧太后不满,恐怕日后又要生些变故,你前些日子所见地张仁张大人也因倾向变法被革了职,此事可能还要波及到前些日子与康有为一同上书地你们进京赶考地举人,我劝你今日便离京,一是早些回家奔丧,二是避开时事祸端。”康鸿猷闻听,想起在京已无眷恋之意,多留无益,反而徒增些烦恼,况且前些日子日出斗金,囊中留银已无多少,便赶忙准备回乡。陈卓三与李凤驰二人却说要在京多呆些时日,看看时局再说。康鸿猷只得自己回去,叶才忙收拾些细软,打点行装。康方正送主仆二人出了京城,康鸿猷想起进京时意气风发,而今日却黯然离去,不由感叹人世无常。马上望着康方正越来越远地身影,想到不知此生何时才会相见,又想起母亲已逝,此次还乡却是奔丧,人生失意无南北,康鸿猷策马奔腾,心中却是一阵阵地欲语还休地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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