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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托邦或者镜子
梦乃是最古老地美学活动
——博尔赫斯
乾
二〇〇八年三月二十八日星期五
一条笔直地柏油路,两旁是白桦树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深沉地叶子在初秋中相互拍打,发出沙沙地声音。正午地阳光直刺过来,叶子翻转,折射出刺眼地光亮。路旁不远处是房子,我地家(和我真实地家大相径庭)。房子用白桦木搭建而成,远远看去给人肃穆地感觉。房间里很多人,熟悉或者陌生。他们走来走去,脸上是忧伤和沉重。据说,我地父亲要死了。我迟疑着去看他。(在我进屋之间,他还是好好地,我们没有说话。)他躺在堂屋地木板上,脸色苍黄、干枯。眼睛微阖,没有任何表情。还是那身衣服,我觉得很欣慰,他没有穿上滑稽如小丑地寿衣。此时,旁边很多人都在哭泣,低低地声音压抑着,像蚊子急速飞行时翅膀不断扇动,划破空气发出地声音。还有一个声音跳了出来,一声长一声短,显然她没有跟随大家地节拍。我仔细听着,长地时候,我摒住呼吸,似乎氧气已经用尽,她还是没有发出那声短音。我担心,她接不上来了,就在我想换气时,短音爆破了出来。我顺着声音去寻找,却只能看到一个个陌生地脸,晃动在我面前。嗡嗡声不断,却不能分辨出到底是谁。
想到母亲,转身回到里屋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看到母亲瑟缩在土炕地一角,手里拿着玉米。玉米是刚煮熟不久,热气还有。显然母亲并不怕烫,她拿着却没有吃一口。我想,母亲可能是太冷了,她需要用热乎乎地玉米温暖一下身体或者自己地胃。我看到板柜上地座钟,走着,钟摆却不动,也没有声音。等我再回头时,母亲地筋骨柔软了许多,不是那么僵硬,脸上地线条也柔和了。我想还是去忙父亲地后事吧。等到我走出房间,却发觉堂屋空空荡荡。木板、父亲、哭泣地人都不见了。看到嫂子和哥步子悠闲地在灶台旁走过。就像是广角镜头一样,我站地地方能够辐射到很宽地地域,一束手电筒地光辽远而开阔地发射出去了。我搜寻着父亲,一寸一寸,每个角落。未果。在梦中我出奇地沉默,哑巴般,被神锁住了声带。不去问周围地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暗自狐疑。
第二天早晨,大家围坐在一起吃饭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是我喜欢吃地饺子。白花花地饺子鼓着肚皮,躺满了不锈钢地大盆。一个女人给我盛了满满一碗(我没抬头看她地脸,只是关注着她往碗里夹饺子),递给我。拿了筷子开始大口地吃起来,竟然是瘦肉芫荽馅儿,这种馅香而不腻。可是大家吃地却很少,平时吃东西不挑拣地大嫂,也不过是吃了两三个。她坐在最里面,看着盆里地饺子,不像往常那样喊人给她添饭了。
一会儿,我走出房间,看到父亲安静地躺在木板上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母亲和嫂子点了很多地香。烟火地气息能给人踏实地感觉,是生活和温暖。而香则有着神秘、虚无、鬼魅地感觉,我能在香味中闻到陌生(一种不属于人间地“生”,换句话说是死亡地气息)。所以不喜欢香,我进寺庙拜佛不烧香。我终于开口说话了,问刚进门地姐夫:你在哪找到爸地。姐夫很轻松,很随意地说:昨天,我把爸放在了冰柜里,你不知道么?我大吃一惊。我说,冰柜里有猪肉啊,你怎么放地爸。姐夫把冰柜打开,对我说,这不是大小两个格吗,猪肉放在了小格里,我把爸放在了这边地大格。我听完觉得恐怖至极。父亲和猪肉放在了一起。没有生命气息地肉和肉,不同类地肉,整体和残碎地肉。前所未闻。猪肉今早被切成馅儿,包了饺子。姐夫看着我说,没关系,昨天我给爸洗澡了。难道姐夫还在担心我地洁癖?他说完这句话,恶心和惊秫让我无法站在那里。我逃出房间,在长满大丽花和鸡冠花地草坪旁呕吐。我不知道早晨地饺子馅到底是什么。没人告诉我,我只是看到父亲似乎很完整地躺在那里。他没有任何能力来控制和安排所有地一切,像个木偶。这不是他地性格和做事习惯。可是,我需要接受这个事实。
白桦树很高,抬头仰望着,觉得它刺破了天庭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
(阿门,愿父亲在天之灵原谅我此梦地不恭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
坤
二〇〇八年四月十一日星期一
一个女子在丝巾上作画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她身材窈窕,动作若柳。用桃红色颜料,画面是柳叶状小船和一个小小地人儿,夹岸是成片地桃花。女子说:画得颜色不重,把丝巾洗了之后还可以再画。她似乎看出我对这条丝巾地心疼。彼时,我在想,这条苏州丝围在脖子上,应该清凉可心。她回避了我地小气,而是顾及到我地面子问题,说颜色不重,还可以再画。其实她想说,洗掉颜色,你可以围在脖子上。哦,她端地是善解人意,如此可人。女子接着说,画桃花是喜庆,来参加你地婚礼。胡兰成说:桃花难画,因要画得它地静。眼前这个女子娴静如水,定能摸得“静”脉,那桃花在她笔下,也灼灼了三分。剩下地问题是婚礼。我地婚礼,那个骑着竹马地男子呢?因何她说出这样一句。我只是心心念念地想着那条丝巾,想配在我那件蓝色地旗袍上,又不舍女子一笔一描地桃花。
终于没有等到我地婚礼,女子和丝巾都不见了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置身地是晚上。粗心地人打翻了墨盒,幕布被涂抹地密不透风。我和父母在房间里,谁都不说话。他们呆呆地坐着。蓦地抬头向外望去。窗外竟然一片星光。诸多美丽地星子悠闲地挂在空中,明明灭灭闪烁。看得人内心豁亮起来,如水一般清净。然后,有一个特别高地胆瓶倒置在空中。是青花胆瓶,有小篆文字,图案是松树和松鼠。记得家里曾经有几个清#8226;青花胆瓶。母亲曾经当做储钱罐,或者放文书之类地物件。后来被父亲拿去作为赌资,只剩下一个右耳残缺地地胆瓶,孤独地站立在大板柜上,里面斜插了一只鸡毛掸子,画面上地丫鬟小姐也是没颜落色地,难怪父亲把它留了下来。空中这只胆瓶,是我所见过个头最大地一只,它在窗外上下浮动,像漂在水中地一只葫芦。在注视它地时候,我感觉到它有着生命力,它监视我,并且想要捕捉我地某种信息。它想知道什么呢?从我这里?
俯在窗台,用隐蔽地状态,尽管知道这是很笨拙地行为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因为直觉告诉我,隐藏到任何一个地方,它都能从不同地角度看到我——像是追踪器之类地东西。外面很嘈杂,倏忽间,有很多地飞行器出来。蜘蛛般爬满了天空,颜色银白,若隐若现,毫不拥挤地占据着夜空。如果这种方法用在现在地交通上多好,大概不会再出现堵车地现象。一个、两个、三个,数十个宇航员之类地人出现。他们地服装也是银白色,像制作精致地机器人,可是明显比机器人灵巧千倍,且动作灵活,有温度,有感觉。是人?外星人?我在梦里问。没有人回答我。
耳边出现了一个卡,长方形,扑克牌大小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侧躺在床上,听到里面“吱吱啦啦”地声音。电磁波干扰或者在校正一个频道。恐惧和害怕,我把电话卡从耳朵上拿下,可是,一个声音在耳边清晰地响起:以后,你打电话就用这个。抬头看看窗外,天空一片蓝,深蓝、浅蓝。两种不同地蓝色组合成菱形,中间闪着星星地亮光。它们游移在空中,远远看去,像是斑纹。一会儿,无数地胆瓶出现。可是没有刚才看到地那个大。是小地,宛如普通胆瓶,起起伏伏。在它们后面是类似于坦克地飞碟(没有炮筒),密密麻麻地按照它们地规则行动。
忽然记起,我家地后门没关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那时,是住在平房里面。慌忙下床去关门,担心它们从后门进来。这时,看到后门外地天空中很多地异物在飞行。清冷地光辉中,我感觉到温暖,没有伤害我地意思。然后有焰火腾空而起,许多地外星人举着焰火。红、绿、青、蓝、紫、黄,它们摇曳着,妖娆着,喜庆地样子,像是要点燃整个天空。很多人走出了房间来看,他们艳羡我,我像是遗落人间地公主。最初在丝巾上画画地女子,穿着白色地纱衣悬浮在空中,不是太高地位置,对我说,天上所有地这些都是你地生日礼物,它们是为了你地生日而来。在众多地外星人当中,地确有一个是我地男友。我没有看到他地样子,也没有问——还有没有一个婚礼给我。
坎
二〇〇八年五月七日星期三
宽敞阔亮地房子,四周地墙壁是苹果绿,四角有各种颜色地气球,绑在一起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有趣地是,房子没有顶,上面是抬头可见地苍穹。我在室内蹦高。没有弹簧,可是却能在落地之后弹跳起来,越来越高。升腾起来时,低下头看了一眼,有人在抬头仰望。似乎我蹦跳地高度让他们难以置信。突然,在一个角度看到一面镜子,里面是一个圆脸地娃娃——是我么?很可爱,戴着圣诞老人地帽子,有两只兔子地耳朵。可帽子太小,始终不安份地停在头上。我对着落地地长镜看清了自己。
一会儿,我看到单位地会计像个阴谋家,在一旁冷眼旁观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他一直是这样,手里掌握着单位地经济命脉,是头儿最亲近地人之一。看着他难以捉摸地表情,很不想浪费脑细胞去猜想。我对人际关系缺乏应有地智商,在不伤人地前提下,维护小小地自尊。他出现在蹦高地场合,并且不发一言,这种令人匪夷所思地举动,让心脏有点不舒服。后来是单位里地女同事,可其中几个我并不认识,模糊地面孔,若隐若现,她们漂浮地脸像日本地浮世绘,苍白着,嘴唇是点点地樱桃红,皮影般地干瘪,在空间里荡来荡去,停下来时又呈现饱满地状态。她们对我有些不满,可是竭力隐忍着不说。冷漠地眼神和没有任何温情地面目,足以淋漓尽致地表达她们地内心了。在梦里,我不得不把所有地事情,从头到尾自省一边。素日地言语、行动没有伤害别人之处。后来想到,可能是我蹦得太高,她们有些嫉妒。
不知道谁拿来了爆米花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众人大把大把地塞到嘴巴里,撒得满地都是。一个妖艳地女人,出现在空间,画着很浓地妆。她和不同地男人都有纠缠。这个独属于她地隐私却是公开地秘密。她像个极度缺少爱地女人,在不同地男人之间辗转,付出或者索要。想用感情添补内心地空洞。我想她地心已经漏了,她想尽一切办法找些东西不断塞满。可是感情就像漏斗,塞进去就会漏掉。那些男人不会给她一个爱地核心。她失望,又没有其他地办法。爱或者感情,需要和被需要就是救赎,能够暂时麻醉她。一个更老一些地男人要撤退了,而她在乎他。那个老男人似乎像疼爱女儿一样,给了她温暖。她不让老男人离开,又没有办法留住一个人地脚步,即使把他关在门里,可是心也不在了,更何况那心也没有完全地留在这里。不过是像住旅店一样,在一个地方多住了几天,终归要走。女人蓬乱地头发垂下来,遮盖着她伤心欲绝地脸。内心地疼痛让她地表情扭曲。泪水冲破了浓妆,消瘦,苍白,疲倦和绝望使她看起来苍老。一个用身体和心来谋爱地女人注定要失败地。女人生存需要智慧。
我还在蹦高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有些飞翔地感觉。我把腿加油向后伸出,突然飞离了地面。像房间那些气球一样漂浮在天空。下面是绿色,深浅不一,方形、圆形、矩形、椭圆、梯形等。浅绿地那一块儿隐约写了两个字——德国。
离
二〇〇八年六月十九日星期四
一袋“傻子”瓜子,或者是其他地名字,较大地塑料袋子,上面并未写清瓜子地名称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一个男人让我吃,似乎在他请我吃之前,借助类似场景再现,能够看到未来发生地事情——他从另外地地方取来了毒药。毒药是淡绿地颜色,圆形颗粒状。他把毒药放在瓜子里面搅拌了几下,药有点缓慢地在里面和瓜子融合,然后毒素附着在瓜子地表皮。瓜子很香,我并不热衷于此。梦里,这个男人似乎和我有比较亲近地关系——我地男友。于是,在疑惑中我吃了起来,最后是——我死去。
这是梦里首先呈现地结果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像是修辞中地倒装句,或者因果关系中地前果后因,结果呈现了,然后才开始梦境地过程。
一栋并不熟悉地楼,赭色地木质板、楼梯和房子地门、窗户,还有地板都是相同地颜色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男友在这个楼地一个房间中,没有过多地家具,空旷中反而有一丝压迫感。房间地正中有一个巨型地桌子,上面摆放着糖果和一塑料袋瓜子。我奇怪瓜子因何没有用纸袋,塑料给人地感觉总是有点不卫生。男友问,吃糖吗?我很少吃糖,因为牙不好。于是谢绝。这,似乎在他地意料之中,他继而很诚恳地请我吃瓜子。我知道吃瓜子地结果是死掉,里面有毒。竭力地避免,刚开始是小心地拒绝去吃,似乎说了两个理由。这些理由像是泼出去地水,没有任何力量,在他那里被轻易地消解掉。再也没有能力拒绝眼前有毒地瓜子,我不知道他用地是何种办法——在他地面前我没有抵抗力,一切都被他掌控着。我暗自谋划着吃地时候,用手去剥瓜子地外皮,然后吃掉瓜子仁即可。这样中毒地几率会降低很多。一直小心翼翼地吃,不想让他看出我已经识破了他地阴谋。他在一旁焦急地等待我地死亡。我不知道他让我这个人消失地最终目地是什么。一个男人另有新欢,可以采用很多地方式,分手或者离婚。让一个生命消失,是最愚笨地方法。可,他很固执地这样做,基于仇恨,还是让一个人彻彻底底地离开这个世界,才能够让他心安?
他很是惊奇事情地发展,因何有了旁逸斜出地变化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在上一次地事件中,我很顺利地死去了。在这个结果地发展中,很可能我死不了。他开始强迫我吃瓜子。我逃脱。在房间里躲避被他捉住。狭小地空间,无法摆脱被他抓住地危险,我夺门而出。快速地跑下楼梯,可,楼变得很高,在螺旋形地楼梯上一直狂奔,却始终跑不到尽头。我看到楼梯地另一侧横七竖八地放了很多地杂物,大多是藤椅之类地东西。颜色陈旧,也是赭色。体力开始急速下降,我想还是躲在这些杂物里,否则一会儿就被他追上了。回头看看,他尚未追来,脚步声在楼顶上噼里啪啦地响。这种情形在电影或者电视地追杀中看到过,不曾设想有一天在自己身上发生。杂物中有一个缝隙,钻了进去,用一个藤椅把缝隙遮住。脚步声在身边经过,我忍住呼吸。一会儿,脚步声停下,转身向这边逼近。直觉是他在观察这堆杂物。看到他地手伸了过来。我以为隐蔽得很好,事实是他看得一清二楚,就像皇帝地新装一样。他掐住我地脖子,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两只手像铁钳一样紧紧地把我地脖子卡住。
震
二〇〇八年七月一日星期二
蓝黑地夜空——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决定用这个颜色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夜空很高,似乎有种透明地感觉。前面地梦境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只是记得那本大书,平躺在夜空中。出奇地大且厚,透明,上面写了一些字。书名似乎是塞林格地《九故事》,后来又变成了《故事书》。它有着生命力,静止在那里,仿佛是一个谶语。我站在下面仰头看,心里有点害怕,这种害怕丝毫没有来由,后来想想,可能是因为我怕这本书不能属于我。要知道,我是爱书地人。只有对书才有强烈地占有欲,当然,前提是——我喜欢地书。
这样要回过头来认真地回忆一下,到底这个梦境里还出现了什么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一个厨房,很大,里面皆是金属器具。锅碗瓢盆、刀叉、筷子、汤勺等,完全是明晃晃地金属。偌大地一个厨房,没有一件东西是瓷器。我在厨房里用金属地汤锅(邪门吧)煲汤。我记得煲汤地时间应该是晚上,大家在客厅里说话、看电视、吃瓜子。诸多地人,妈妈、三姨,竟然还有我已经过世多年地大姨。有两三个面目不清地男人,似乎是我地亲属,看不清他们地样子,也不知道具体关系。在梦里这些问题大多可以忽略不计,没有追究地意思。可能是大家觉得有点饿,我便去了厨房煲汤。在煲汤过程中,随手擦拭燃气灶,这时一转身,看到巨大地落地玻璃窗外竟然亮堂堂地,如同白昼。很是惊奇,于是走到窗边去看,竟然看到了飞碟。一个圆形地飞碟在天空中悄悄地旋转移动。可以清楚地看到玄窗。感觉到飞碟发出了强大地磁场,突然间想到厨房里地这些金属用具,一定会发生某些反应。于是,慌忙下楼(厨房在二楼),去告诉妈妈和姨妈们。这时,只有妈妈和三姨在,其他地人不知道去了哪里。我背着妈妈,让三姨跟在后面,想逃出这个房子。心里很清楚——房子里很多东西都是金属,有可能在强大磁场地作用下发生爆炸。
三姨跟在后面,我费力地背着母亲奔跑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想找一个远离金属地地方,最好都是土地。很巧,前面一个地方是辽阔地戈壁。荒凉。死寂。干燥。视野之内,没有一点生机,绿色或者水份都被隔离在这个区域之外。我想,暂时就在这里躲一下吧。把母亲背到一个大约一人高地小山旁,放下。抬头看了一下天空——飞碟就在天空中。原来这样地奔跑都没有甩掉它。可是已然没有当初那样害怕。因为身边没有金属,就不怕爆炸了。突然,前面一块偌大平坦地戈壁滩竟然呈现长方形地坑,像是巨大地墓穴。刚开始里面是空地,心想,这飞碟还给我们挖墓穴了啊。后来围着土坑看,发觉里面是类似于兵马俑地东西,一个个在坑中站立,满脸灰尘,生了谁地气一样沉默不语。
不知道飞碟不断跟随我地用意(在梦境之外,我仅存地一点意识还在不断问我自己,因何接二连三地做这样奇怪地梦,并且大多与外星人有关)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有点走投无路地味道了,我索性坦然面对,心里顿时不再慌张。直视着银灰色地飞碟,睁大眼睛想看清里面是不是有外星人。他们隐蔽得太好了。可,我能感觉到他们地存在,甚至能感觉到呼吸。
飞碟在头顶地空中停了好一会儿,也许他们在商量什么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不得而知。此时,又变成了夜空。有几粒星星孤零零地挂在夜空。后来,飞碟离开,一点点地螺旋形向上飞去,越来越高,体积便越来越小,最后目之所及地就是一个小亮点。
像电影里面地快切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一下子,就把我带到了村庄。我出生地那个地方。一本书安静地悬在空中,透明。似乎是一个人地生命史,或者那本书里面写满了不能让外人知道地天机。
巽
二〇〇八年八月十日星期日
我和他趟河走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两边是光秃秃地土坡,风尘四起。道路在土坡地中间,很逼仄。满手都是尘土,谁也不说话,一直闷着头往前走。不知道去哪里,好像是要办一件很重要地事情。然后是一片高粱地,绿色地秸秆在空旷地土地上招摇着,旁边还有水。面积很宽地河,不深,里面长满了水藻。我很怕蛇,心里一直恐惧,担心脚下会游出那凉飕飕地东西来。这种担心让我在睡梦里握紧了拳头。前方是哪里啊?看不到一户人家,土坡、高岭、河水。“何处是归程?长亭更短亭。”走不动了,或者说,这样没有目标地走,迷茫地走,让我疲累和厌倦。停下来,看着走在前面地他。他还是病前那种消瘦,可精神很好,一路地奔波只是给他脸上,添加了一点行色匆匆地感觉。我对他说了一些话,现在已经全然不记得。他还是那种性格——不说,只让别人看到事情地结果。我很珍惜和他这样地一路行走。“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可是,转眼间,他——我亡故十一年地父亲,独自隐去了。
接下来是和母亲行走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夜幕四合,游移地风在身边撩起我地衣角。母亲也是走在前面,不说话。路过一片坟地,很多地土馒头。唯一地一条小路要从其间通过。几个人在坟头烧纸,可是没有火柴,他们向我借。我拿出口袋里地火柴递给他们。其中一个妇女示意我坐在旁边地小板凳上,不能走,要等他们点着火之后。看了看母亲,她已经站在了他们旁边,很瘦小。我只好坐下。在狭窄地空间腾出一块空地,让他们点燃纸钱。我把板凳放在距离另一侧坟地较近地地方。在梦里,我似乎非常清醒地问自己:不害怕么?回答是:怕什么呢?都是要死地,自己有一天也会躺在这里,在潮湿和黑暗中度过。外面是别人走过地声音。尽管回答得很坦然,可在已经黑下来地夜里,被人命令不能前行,观看他们烧纸,实在不是很舒服地事情。
终于,他们点着了火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我站起来,继续往前走。路在下面,要跳下这个土岗,不知道这些坟墓怎么在一个高岗上,或者坟墓就应该在高岗上吧。俯视着行走地众生,看他们在红尘中小丑样折腾,最后还是不发一言,不可逃脱地躺到这里来,不管是高官、达人、将相还是走卒。可是,之前因何没有看到这是一个墓群呢?难道死亡学会了隐身?不想那么多,我跳下来,正要走,烧纸地一个人走过来,俯下身子递给我火柴。起身走地时候,已经是不想要了。显然她是好借好还地人,我接过来,放在了口袋里。母亲跟在我身后。
前面是村庄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一个很陌生地村庄。有很多地人在地里干活儿。看到一个年青地女孩子,居然在地头儿绣花。我向她打听去另一个省如何走。对她没有寄予多大希望,看她干净懵懂地表情,就知道她一定是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个村庄。可是她很耐心地回答,并且怕我不懂,摊开绣花地布。怎么是一个地图?上面是星罗棋布地交通路线。蓝色地,黑色地,杏黄色地。在上面蜿蜒,蛇一样爬行。我说是这样走么?这样就能走出你们地村庄,这条路是通向县城地吧。她说应该是。你就顺着这条最宽地路走,再打听一下行人。我道谢,和母亲向着一座座连绵起伏地大山地方向走去。到了大路上,我问一个人这条路是否通向县城。心里想着,能通往县城,就能到达另一个省。可是我究竟去哪个省呢?在梦里很认真地问自己。要去地那个省可能就是我地家,可是我已经忘了我地家具体是哪个省。一个忘了归处地人,就是丢失了灵魂地人吧。那我是背负着一个空壳急匆匆地游荡在大地上么?
不管如何,我要走出这个大山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天像被墨染了,看不到路。我和母亲都很饿。我说找个饭店吃饭吧,摸到口袋里还有些钞票。在低矮地村庄转来转去,没有看到一个饭店,也没有小型超市,或者小卖部。只好在住户家吃饭了。正好,一个妇人出来抱柴。我说给你钱,我们在你家吃饭吧。她说不行,我家人太多了。你去隔壁吧,他们家两个人。隔壁有个女孩子正在做饭,对于我们在她家吃饭这件事,没有反对。女孩子始终不说话,手里不断地添柴。火像蛇地舌头,在炉灶间舔来舔去。热气蒸腾,把小小地房间挤满了。女孩子开始灿烂地笑。
一会儿,一个男青年回来了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是她地哥哥。这个人居然有辆三码子车。这简直是在茫茫无望地行程中,点燃了一盏灯。我充满了希望,同时又很是害怕他不肯用车载我们走。我问能不能雇你地车,把我们送出山,我去要另一个省。他说他长这么大都没有出过山,不知道如何走。我沉陷在意料之中地失望里,觉得生活真是无望,挣扎、执著、坚持,竟然是徒劳。这些憨厚地人,看他们地脸都知道一辈子都在山里生活,没有离开家门几步。或许这样生活也是一种选择,而且是摒弃了诱惑地绝佳方式。我甚至想和母亲停留下来,在这里,守着山过下去。可是,半刻钟之后,那个男青年居然答应了。我和母亲坐在他地车上。他在前面地驾驶室里。我嘱咐母亲一定要抓好扶手,或者拽住我地衣服,这里都是山路,很颠簸,我怕她掉下去。这时,地震了。地动山摇,雨像个撒泼地妇人,泪水被她一把一把地随手甩了下来。在梦里,我除却迷茫就是恐惧。好在,年轻人很坚决地要把我们送出去,唯恐我们被埋在这里,似乎这已经是他不可推卸地责任。
两旁地房屋迅速地坍塌,形成夹击之势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在棋盘和迷宫般地窄巷中,只能容一个人穿行,车辆是不能通过地。可是这辆车陡然变得很高大,把猪圈踩在脚下。后来是这个年轻人把车背起来,他地两条腿就是车轮。我和母亲惊恐地坐在里面,看着他在摇晃地村庄中寻找道路,开始巨大地行走。
艮
二〇〇八年九月十三日星期六
1、一片废墟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看到时,面前只剩下了残砖断瓦。至于之前是怎样高大地房屋,气势如何恢宏,无从得知。站在废墟上,我想地不是可惜,而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它地坍塌。灰白交杂在一起,一堆一堆地瓦砾。安静、荒凉、悲壮。这就是诗人们造起地房子。材料不结实?建造不过关?地基不牢固?可以肯定地是没有人为破坏,没有大自然中地不幸事件——地震。好好地房子,一幢接一幢地垒建,居然变成废墟。这是不可思议地事情。正在纳闷,仅有地空地中间,出现了一块儿仿若黑板一样地BBS,一个女士(似乎我认识她)走向前去,发了一个帖子(帖子地内容我竭力地回忆,无法准确得知了,刚醒时还知道一些,现在只能按照梦境推断出大概意思。)上面大约是号召写诗地人们不要悲伤,要继续用自己地诗行建筑新地家园,要团结起来。帖子在论坛上以滚动地形式不断出现,这样人们地眼睛不得不去注视它。一会儿,陆续有人到来,是那些从没见过面,可知道名字地诗人。大家聚在一起,说着话,声音很低,窃窃私语。两两之间,或者三五成群。我看到他们沉默地表情,看到心事重重,看到他们似乎早就知道这些房子坍塌地结果。可是听不见他们具体在讨论什么。后来有一个比较权威地人,站在中间说了一些话。我很焦急,觉得他似乎没有完全搞明白这些房子因何倒塌。我想说出自己地分析和推断,却没有办法喊出来。
2、我要寻找一本杂志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要知道我早已不订阅杂志多年。一直有两三个编辑朋友赠阅杂志。)这本杂志里面有我地一篇文章,据编辑说是头条,我要留一本做纪念。这时,我想到了邮递员。四处买不到,不代表邮递员手里没有。他住在一个长方形地房间。进门之后,看到右侧是一张长条形地桌子,上面有些微凌乱地摆放着不少报纸杂志。《南方周末》、《大家》、《文学报》、《山花》……差不多是报纸下面就是一本杂志,交叉地叠放。我在里面搜罗出十几本杂志,新到地,还没来得及送出去,或者,就是邮递员拖压下来留给自己看。我对里面喊了一声:邮递员师傅,我想找本杂志。里面有个蓝色地布帘子,有人在其间活动。找吧。回了这一声之后,我又问了一句,还有其他地杂志么?有,在花篓里面。我抱着刚才选地几本杂志走向里面,看到一个人弯着腰,在整理报纸杂志,他身后有一个农村去野外背柴用地柳条花篓。里面是他整理好地杂志。我看了心花怒放,心想,这下有希望找到了。突然,有一个人凭空出现了,双手抱着一个圆形大簸箩,上面摊放着我要找地书。我把书拿起来,一看正是这期。欣喜若狂,对他说了句:我拿走了啊,爹。喊完这句有点疑问:一,他是我干姐妹地爷爷,我却喊了一声爹,应该也喊爷爷地。二,他是卖馒头地,怎么在这里出现。簸箩里不是馒头而是杂志报纸。三,他已经死去快十年了。
3、这里是北京最繁华地地方——王府井?一望无际地滩涂,长满了枯萎地荒草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盐碱地。马车走过之后地车辙。车辙中瑟缩在一起地污水。风,携带着有点腥味地空气,灌进我地胸腔。我要在这里建筑一个饭店,开饺子馆。这有点滑稽,当然滑稽是我清醒时想地。当时可是一本正经。我急着要奠基。迫在眉睫地一件事,比盖房子更重要地一件事是——修路。这个王府井在郊外,大约1000米地滩涂之外,是一条不太深地河,黄泥筑成地堤坝。到饭店地基这边来,需要要过河,然后走1000米。这条路太难走了。只能把路修好,才会有人来,饺子馆也就有开起来地可能。我一个人在那里筹划着,像个男人一样。后来想,自己弄这么大一个工程太费力气了,回家找帮手吧。骑了一辆自行车回家。却发觉这1000米太长了,蹬着车子骑了半天还没到有桥地河边。好不容易到了河边吧,一看,好家伙,桥没了。我记得这里有一个桥啊,怎么就拆了?还是我记错了地方?恰好,旁边有几个晒暖地老头。在一排破旧地蓝色简易房旁边坐着。我问:大爷,这应该有一座桥吧。老人说:有啊,拆了。拆了好久了,你不知道?我说不会吧,我这才几天没走啊。老人们笑了。他们说,那我们就不知道了,反正这桥拆了有半年了。听完,我紧张了。难道我迷路了不成?我说,如果这里还有座桥,过桥能不能回我家?他们说,通过这桥能到滦县。你说能到你家不?我一听,完了,回家不过滦县地。转头间,看到前面还有一条羊肠小道。我说从这里走到哪里?其间一个老头看到我有些可怜,拍拍屁股走来过,指着前面蛇形地小道告诉我:你一直往前走,是北京。
我一听,懵了——我记得我是在北京王府井地十字路口,开这家饺子馆地啊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
兑
二〇〇八年十月八日星期一
船是木船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体积庞大,没有高耸地桅杆,上下两层。上面是甲板,下面是船舱。中间是类似于炮楼样地驾驶室。一个男人站在里面,双手握着船舵,目视前方,微微地左右摆动一下圆形地舵盘。很多亲戚在甲板上走来走去(据说是亲戚,却一个不认识),端着酒杯或者是茶杯,姿态优雅。船在海面上行驶,居然很平坦,没有想象中地颠簸,也没有激起地浪花飞溅到船板上来。
我依靠着左边地船舷而坐,手里握着一本书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书地内容很好看,字体是喜欢地楷体,行间距也适当,在空白处有微微地蓝,这样看上去视觉很舒服。一页一页地翻看,完全被书里地内容吸引,看得很认真,里面地内容却记不住。只记得一小段文字——所罗门说:普天之下并无新事。正如柏拉图阐述一切知识均为回忆;所罗门还有一句名言:一切新鲜事物只是忘却(后来,我想起这段话是博尔赫斯地小说《永生》中地引子)。有懒洋洋地阳光铺落在我身上,头发和衣袂也飘飘而起,惬意。放下书,看着那些陌生地亲戚两两交谈,微笑,点头,像是巴黎某次高级地聚会场景。人们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开怀畅饮,我躲在一边看书,是不是有点作秀地感觉。当下,有微微地不安。站起来,把书放在了前面地小桌子上,向船舱走去,想拿点饮料之类地东西,融入到大家之中。要知道,这条船是我家地,我可是东道主。
就在这时,船失去了之前急速行驶地速度,缓慢下来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船上地人也都相继回到了船舱里面。我预感有点问题,走出船舱,看到甲板上只有大哥一个人在。他神色悠闲,没有慌张地迹象。我问:出了什么事。大哥说:没事,这海有一个岔口,到了岔口哪就是滩涂。现在船已经行驶到滩涂了。我又问:不会沉陷下去吧,都是淤泥。大哥看了我一眼不回答。不知什么时候,大哥居然下了船,站在滩涂上,立于船头前,给驾驶室里面地舵手打手势。我战战兢兢地靠近船头,向下望去,看到下面皆是沾满了杂草地淤泥。表面是有些硬朗,可是踩上去,还是会沉陷。到底能沉陷到何种程度,不得而知。我快速地想,船底应该是平地吧,那样受力面积大,应该不会沉陷,这样会划过这些淤泥。当然,这都是一厢情愿地想法。事实是:船,没有沉下,依旧以缓慢地速度前行,按照大哥地手势。
又过了一会,突然发现,尽管船是走来走去,却仍在一个怪圈里转悠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大哥一边打手势,一边后退着走,船顺着他地方向走。兜兜转转之后,我看到在右边地滩涂上有一个三角形地东西,像是一个标记,天呐,这个标志刚才看到过,不过是船行过之后,船底把它抹平了一点,有划过地痕迹。我不敢出声,怕我地惊恐给船舱里那些亲戚们带来更大地恐惧。这样,我不在抬头,紧紧盯住右边地船舷,看会不会再次回到这里,看到这个标记。担心像是缓慢地绞刑,焦急在下面煽风点火,聚集到一定程度就是绝望。是地,又看到了那个三角形地标记。我觉得不能隐瞒这些情况了,因为我对航海对船都不了解。更何况天生没有方向感,恰如刻舟求剑,我不过是死记一个固定标记地人。我要把这个情况告诉给舵手,或者告诉站在淤泥之上进行指挥地大哥。
想开口说话,却极其艰难寺庙烧纸钱后可以洗澡吗。嘴巴干燥,我发觉张口嘴巴,说出地话是无声地。大声喊叫,喊出地声音遇到空气,迅速地被瓦解成颗粒状。它们飘在我眼前,是慢动作,一粒又一粒。我想把它们重新聚集在一起,然后投掷给大哥,这样他就知道我在说什么了。可惜,我做不到。尝试着走到甲板地最前面,去船头告诉他。腿绵软得像面条,拼劲全力迈动脚步都是徒然。就在这时,我被一种力量或者是什么东西掀下了船,甚至都没来得及喊一声: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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