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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父亲去世的那天夜里: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

网上祭祀,网上祭奠,线上祭祀,线上祭奠 2022-07-19 1459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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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数:4000 在父亲去世的那天夜里

  父亲是今年四月二十一日离开我们的,到今天已一个多月了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我每当一闭上眼,父亲临终前那张痛苦的脸就浮现在我眼前。

  去年冬天,父亲经人民医院确珍:贲门癌晚期!胃镜检查前父亲就对我们说:“我不管什么病,一不开刀;二不化疗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我只相信中医!” 父亲的真实病情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他,只说患的是贲门炎。第一次从医院检查出来我偷问过医生:“还能活多久?”医生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不清!”“可能二、三个月。”我让医生骗他。医生答应我一直骗到父亲走路。是啊,世界上真的谁不怕死?人宁可被骗死,也不能被吓死!不知现在九泉之下的父亲是否了解做儿子的苦心?

  医生认为:毕竟八十来岁的人了,不宜开刀,只能采取保守治疗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对他只能力争做到八个字:“减少痛苦,延长生命!”为了解决父亲的进食问题,医生对他采取了“贲门支架术”,另加上吃中药调理。现在想来,如果不上支架,父亲去年就不能活着过年。父亲第一根支架,他活过了八十岁;第二根支架是,又活过了他今年的生日。到四月初,父亲的病情相当严重了。尽管我们送父亲去了几次医院,给他输液、输血。然而,不可不见效,好像反而恶化了。他后来连汤水都难进了,疼痛难忍,老是吐血不止,呻吟不止,骨瘦如柴,整天躺在床上。 父亲危在旦夕!

  新疆的姑姑赶回来了,安徽的姐夫、姐姐赶回来了,妹夫、妹妹也每天回家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我每天乘车从丹阳城里赶回家过夜。对于父亲这种病,我们全家心痛如绞,可又一筹莫展。我和母亲心中有数,估计父亲就在这几天要走,就是不知哪一天,家里暗暗作着准备。

  四月二十一日傍晚,和往常一样,我又赶回了老家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

  晚上,老屋里,一盏四十支的日光灯照在父亲床前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虽然家里灯光很亮,可仍充满着阴沉和哀伤的气氛。我难过地看着父亲那瘦削的脸。妹夫悄悄告诉我:“父亲今天一直没有吐过血,估计已吐光了,一直在昏迷之中。估计今晚要走。”我不信。虽然我知道,这种病晚期都是疼痛难忍,或吐血,最后是衰竭而亡。可我总认为父亲是家里不可分割部分,不会离开我们,他会和我们永远在一起。

  屋外老树肃穆,屋内灯光悲哀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我们全家人像往常一样沉重地守护在父亲床前……

  为医治父亲的病,我们全家绞尽脑汁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我曾半天半天地坐在电脑前,用心搜索过网上有关癌症方面的信息。有用过电子邮件询问,无结果;根据网上的地址,电话打到天津、广州、上海等地打听,最后仍毫无希望。我也知道,癌症晚期,哪里还有救?哪怕是中央干部,亿万富翁,到了这时又有什么办法呢,况且我们是小小的老百姓?

  父亲是坚强的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他虽然得了绝症,可从没向病魔屈服过。他原来身材魁梧,一米八几的个子,微胖,说起话来洪亮而有煞气。虽然到了只能吃流汁时,他仍拄着拐杖出去闯。他常对人说:“我宁愿在外面一天,也不愿躺在床上一年!”早十几天,他还一个人骑自行车顽强地去五里路外的访仙镇茶馆喝茶、搓麻将。而现在的父亲,只能无可奈何地静静地躺着了。昨天我给他换衣服时,只见他瘦骨磷磷,脸色蜡黄,颧骨高高突起,胸前排骨根根,屁股瘦得只有一块手帕宽了。人瘦了一半,原来一百八十多斤的体重,现在瘦得只有几十斤。可是,父亲直到临终,从未讲过一句哀伤的话,或有什么临终遗言。因他从不服输!

  父亲是一个知趣的人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他很爱我们。以前他见我们日夜守着他这边,怕累坏了我们,常常催我们去早点睡。他有时要吐时,就一个人偷偷地自己强撑起身来,侧身吐到床边的痰孟里。因他经常要吐,为了减少他起身的次数,让他养精蓄锐,我便用很多纸铺在他嘴边。等他要呕吐时,让他侧着身,我们便立即上前拿起纸捂住他的嘴,让他吐在纸上,再跟他揩净。看着父亲呕吐时那痛苦难忍的样子,我们的心都要啐了……

  屋外夜色沉沉,屋内时钟悲鸣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灯光下,我们全家人坐在父亲病床前,心情都十分沉重难过……

  近一段时间,我的脑子像大雾天一样,整天迷迷雾的,心里像压着一块铅一样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外面世界,仍是红尘滚滚。人们照样上班下班,开开心心。我好不羡慕。我想:有人的伟大,有的人渺小,然而,到了此时,一切都变得那么脆弱,谁都逃不过这一关。到了这一刻,不过是周围的环境不同而已:或是在洁白的病房,屋里布满了鲜花,周围拥簇着一大批医务人员、警卫人员(是国家发工资的);或躺在茅草房里,孤单一人,凄惨悲凉;或像我面前床上的父亲;还有更多的不如我父亲的。只有此时的人,才是真!我又想起一句名言:“没有金钱万万不可,可金钱卖不回一切,再多的金钱有何用?健康才是金!健康是小数点前面的整数,钱是小数点后面的零。没有前面的整数,小数点后面的零再多也无意义。”此时,我再次清认识到健康的意义,生命的价值!

  灯光照在老屋里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屋里一片悲伤……

  夜里九点多钟,我在后屋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只听妹妹在前面急促地叫我:“哥哥,快来,爹爹他……”我一惊,知道多日担心大事将要发生了,便赶紧又向父亲床前跑过去。此时,我们全家人都在那里。我看到此时的父亲,仰着脸,闭着眼,张着嘴,急促地喘着气。喘气的频率很不均匀,一时长,一时短。有时吸气少,呼气多。脸色灰暗,一脸痛苦。我轻轻拉着父亲的手问:“爹爹,哪里不舒服?”父亲没有一点反映。妈妈无可奈何地痛苦地说:“不行了,看来就在今天夜里。”妹妹坐在父亲头边,给他摸手,摸头,讲话;堂哥、姐夫、姐姐、妹夫无奈地坐在一旁,神色茫然。此时,屋里的灯光仿佛暗了一些。

  我脱掉鞋子坐进父亲脚头的被窝里,弯腰伸手给父亲按摩上腹,有时挤压他的虎口穴,以此来减轻他的痛苦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我安慰他说:“不要紧,挺过去就好了!”不知父亲听到没有,他一点动静也没有,像凝固了似的,口中仍在微微喘着气。此时的父亲太可怜了。

  自父亲生病以来,最辛苦的是母亲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她已81岁了。为了服伺父亲,母亲多少晚没睡过觉了,端汤煎药,烧饭浆洗,父亲呕吐时要给他揩净,太劳累了,她已瘦了许多了。

  此时,父亲仍在微弱地喘气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听老人说,人临死前,阎王派小鬼来索命时,人不肯去,索命小鬼便使劲拖,临死前的人便拼命反抗,不肯去,所以喘气。此时,也许是要让索命鬼不要过分为难父亲,给些钱他,母亲便又去烧纸钱了。

  母亲默默地蹲在门外烧着纸钱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那天下午一直下大雨,到晚才停。现在门外一片漆黑。在父亲的奄奄一息中,在全家人的悲哀中,母亲一边烧纸钱,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我听不清母亲念的是什么,也许是要菩萨保佑父亲或是身体立即好转,或是让他早点解脱。殷红的火光在黑色夜幕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新。火苗映红了母亲痛苦的脸,她的念经声在门口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凉……

  火苗在痛苦地跳跃,纸灰在漆黑的夜空中飞舞,又飞进屋里,家里弥漫着一股纸钱烧过后的那种气息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

  屋外夜风呜咽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床前蜡烛流泪,全家人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

  看着父亲难受的脸庞,我心里流血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可又一筹莫展。我停下按摩的手,端坐着,双手合十,虔诚地、不断地念起《金刚经》:“摩诃般诺婆罗密多——”以此来减轻父亲的痛苦。

  今天上午,我已拟好了父亲的挽联,我要让他临终前知道、带走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我相信他也一定想知道。挽联上联是:“建国前后为国奔波虽遭政治波折风雨人生而英雄气概乐观人生”;下联是:“斗病半生从不言败宁愿自我承载通情达理且亲情浓郁光照蓝天”。因我父亲解放前参加革命,解放初期任河南小乡乡长,因我家成份高,撤区并乡后精简回家务农,吃了不少苦。在大队当厂长,队长,心情乐观,为人和善,群众对他口碑很好。

  我凑前身子对父亲说:“爹爹,在你百年后,我给你写的挽联是……”我便一字一句地读给他听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怕他听不见,我连说两遍,并反复把意思讲解给他听。接着我问父亲:“爹爹,你看怎样?”父亲没有反映。或许他也听清了,只不过不能讲而已。

  此时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看着奄奄一息的父亲,我脑海中又浮现起父亲一生的辛苦:乡里回来后晚上拾粪的竹筐,“农业学大寨”当队长时领导社员开河的疲倦,暑天在窖上打砖坏的汗水,推着养了一年才能出售的大猪的独轮车在小路上的“叽呀”声……

  此时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我又忏悔着自己过去有时惹父亲生气过失……

  此时,我明明知道不可能,可还是多么希望挽留他,让他多活一些日子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

  此时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我更感到:我的父亲是世界上最高大完美的父亲!

  我一边又一边地念诵经文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妹妹流着眼泪跟父亲摸头,摸脸,动作是那么轻柔,温情,母亲仍在烧纸,殷红的火光在漆黑的夜里显得是那样悲哀……

  此时的父亲喘气声变得越来越微弱了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鼻翼一动一动,一动一动,一口气慢慢地下去,下去……

  停了一会儿,堂哥上前用手在父亲鼻前揣测了一会儿,轻轻地说:“走了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

  此时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我仿佛觉得这个世界凝固住了,时间,停住了!

  顿时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屋里发出一阵号啕的大哭声……

  这伤心哭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外面的风声仿佛更大了,案前的蜡烛拼命地摇晃起来。我含泪看了看表:此时是九时四十八分!

  过了一阵,屋里静下来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堂哥立即去给亲房送信。不一会儿,亲房都来了。现在最先要做的事是给父亲换衣服。堂嫂急急忙忙地从外面的池塘里拎来了半桶水,我和堂哥立即把父亲的衣服脱了,给他擦身子。擦过后,给父亲里外换上崭新的衣裤。(家里早就准备好了。)我怕时间耽长了,父亲遗体会发硬,所以动作非常快,累得我全身是汗。母亲在一旁计算着要发白“孝布”的人数。大家自发地各做各的事,烧纸的烧纸,撕“孝布”的撕“孝布”。堂嫂找来了一个小碗,里面放上豆油和灯草,点燃了灯草,把小灯摆在父亲床头。大家一直忙到零点……

  亲房们都走了,母亲叫我和姐姐他们先去睡,又叫妹妹、妹夫赶紧回去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因要准备明天的事。这时,屋里只留下母亲一人,还有静静躺在床上的父亲的遗体。

  夜,深了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母亲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屋里,坐在父亲床前。她一边折叠纸“元宝”,一边念经。灯光下,屋里烟雾迷漫,烛光摇曳,佛经喃喃……

  此时,外面的风停了,周围一片寂静老人去世第一晚去哪了。我一人睡在楼上,楼下便是母亲。在母亲清晰的佛经声中,我独自在想着明天父亲的丧事事宜。因我是独子,这事就全靠我一人了。这是农村的风俗。深夜里,母亲的佛经声是那么的清晰,那么的低沉,如诉如泣。此时此刻,我虽然疲倦,可没有睡意,我又独自在感念着母亲的伟大、虔诚和辛劳。我在想:父亲已一去不复返了,家里只留下母亲一人了,今后我要把她老人家接进城,一辈子好好孝敬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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