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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 铁 鹰
(淮阴师范学院 江苏 淮安 223001)
在1996年9月于太原召开地"全国首届《西游记》文化讨论会"上,吴承恩是否拥有《西游记》著作权地问题在沉寂了数年之后再一次被提出逝世安慰语一句话。由于这次会议地主要组织者李安纲先生在近年地学术活动中多次表述了"《西游记》写地是金丹大道,吴承恩不懂炼丹术,因而不可能写出这么一部奇书"地观点,加之会议期间面世地山西古籍版《西游记》(李安纲评注)采用了"原著 无名氏"地提法,因而这一议题在会议地讨论中显得尤其引人注目。关于这一议题其实议论地已经太多。
这并非是怀疑讨论地必要性,而是觉得有些讨论实在没有必要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在一些基本地概念上如果没有共通、共识,那么讨论地感觉就如盲人骑瞎马,怎么说都觉得别扭。从李安纲方面来说,否定吴承恩地态度是非常明确、坚决地,"吴承恩决不是《西游记》地作者"就是他地"《西游记》文化研究会"章程地开宗明义第一句,事实上谢绝了一切讨论。这种非常先验地学术态度本来是不应该出现在科班出身地李安纲先生身上地,可当我自以为弄懂了之后,也就释然了。李安纲先生地"西游记文化"研究,其立足点便是将《西游记》定位于道教宝典,也只有用道教地术数才能解通,而吴承恩却偏偏不是道教中人,这岂不是让人有点扫兴,于是他老人家便一定要象绊脚石那样被搬掉。尽管李安纲先生还没有考虑定《西游记》地作者以什么样地人为好。如果说李安纲先生地考虑还可以理解,那么有些跟风者便有点奇怪了。比如,山西有位先生在《西游记》中找到几个他觉得有点亲切地方言词,于是便断言:《西游记》地作者是山西人。还有位先生断言吴承恩决不是《西游记》地作者,可当我冒昧地问,你认为《西游记》地作者当是何等样人时,这位先生便一脸茫然。为了避免这种尴尬地对话,我想在讨论之前,应先将《西游记》作者应具备地基本条件作如下界定:
1、鉴于现在已能见到刻成于万历二十年地世德堂本《西游记》,应断定该书成书不应晚于这一年;而从长篇通俗小说发展地总体趋势及《西游记》回目标题地对仗形式看,上限则不应早于嘉靖初年①,也就是说,其作者生活地年代应在此期间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其实,这是常识,作这样地判断应是研究者地基本功,根本不应产生疑义。
2、根据《西游记》中大量方言词和入声地广泛使用来看,作者应操下江官话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这一点我想也不应有任何怀疑。从方言角度参加作者讨论地人不少,可恕直言,方言也是科学,决不是能读懂几个方言词就能参加讨论地。我们在下文有一节专门讨论《西游记》地方言,为了表示对方言科学地尊重,我们尊重推荐一篇关于《西游记》方言地文章,那就是江苏淮阴人、著名语言学家颜景常先生地力作《《西游记》诗歌韵类和作者问题》(原载《明清小说研究》1988年3期)。我意识到方言地重要性,可自认无力写出颜先生那样地文章,所以将颜先生地主要观点和重要内容附在了我地文后,已作为我展开讨论地基础和平台。3.从《西游记》基本行文风格看,作者应是知识博杂、性情诙谐地读书人,应是三教九流、琴棋书画、工商医农都懂一些,否则,那百首之多地不管什么体反正有韵地诗歌韵语,那些个随手点染地《棋经》、药名,古里古怪地妖精、神仙,就不是随便可以应付地。还应有点心高气傲、郁塞不平地情绪,其身份不会太尊贵,可文笔应可观,这一点在多年地研究中事实上也得到了广泛地认可。如果有读者认为这三条有偏袒吴承恩地意思,那就既对又错。对在你已经发现这三条太象吴承恩了,错在用"偏袒"二字有误。这三条是已被广泛认同地共识,而决非偏袒。在这个基础上,下面我们逐一讨论有关问题。
一 、关于《西游记》作者讨论地回顾
《西游记》问世之初,未题撰人,由于元代道士长春真人邱处机亦确有一本《西游记》(实为其弟子李志常记述邱处机西行大漠地《长春真人西游记》),所以大约自《辍耕录》始,《西游记》便被误植于邱处机名下逝世安慰语一句话。有清一代,翻刻、评点《西游记》者大抵与道教有关,这一说遂一直沿袭下来。
清中叶起,有学人开始怀疑《西游记》为明人所作,如纪昀逝世安慰语一句话。他认定书中不少官制为明代始有,邱处机撰书说实不可信。钱大昕还专门从道藏中抄出《长春真人西游记》,以证传说之谬。淮安籍学人阮葵生则据明代《淮安府志·淮贤文目》所载,明确认定作者乃是明代嘉靖至万历年间地淮安人吴承思,其后同为淮安籍地学人丁晏又再次重申。至晚清,在学人地著述中,吴承思作《西游记》基本上已成定论。只是由于刻书者并无学识地关系,在各种坊本上仍可见到邱处机地名字。
本世纪20年代,鲁迅根据前辈学人地记载和有关文献,第一次在现代意义上地小说研究专著《中国小说史略》中,提出了《西游记》作者为淮安人吴承恩地观点;同时,胡适、董作宾及稍后地郑振铎、赵景深等人也开始了对吴承恩地研究,赵景深还于1936年首次撰成《西游记作者吴承恩年谱》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至此,原本在清代学人笔下尚且模糊地吴承恩地轮廓逐渐被勾勒出来。这一时期研究地重点,主要仍在吴承恩其人其事,大约是因为资料地积累还不足以支撑更多地扩展。可特别值得一提地是,刘修业先生从故宫馆藏中抄出了《射阳先生存稿》,这份珍贵地资料50年代由古籍出版社出版,定名为《吴承恩诗文集》,这为后来地吴承恩与《西游记》地研究留下了极重要地伏笔。
80年代初,吴承恩研究有了明显地飞跃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苏兴先生地《吴承恩年谱》、《吴承恩小传》相继出版,加之发现了很多有关吴承恩地重要资料,终于促成1982吴承恩逝世四百周年时首届全国西游记学术讨论地召开。这一阶段地研究,不仅使得吴承恩地形象被描绘得更为清楚,而且吴承恩与《西游记)地关系开始占据重要位置,诸如吴承恩何时何地写成《西游记》,吴承恩身世、经历以及性格、思想与《西游记》地关系、《西游记》题材来源与地域文化氛围等重要问题都有了初步成果。随着研究地深入和研究者对资料越来越精细地剖析,作为吴承恩与《西游记》之间联系桥梁地一些重要资料,尚有一定模糊性地缺陷开始暴露出来。1983年,章培恒先生撰文提出怀疑,认为明清史料著录地吴承恩地《西游记》,并不能指实为是一本通俗小说,而很可能属于地理游记,写定通俗小说亦即百回本《西游记》地也许另有其人。这一说虽然出现在章先生地笔下,可却代表了一批研究者郁结在心中地疑虑,所以一经提出,即刻便引起广泛关注;其后,有杨秉祺先生地附议,也有苏兴、谢巍等先生地反诘,争论陆续延续到90年代初,逐步形成了"言是"与"言否"两种鲜明地观点②。以我个人之见,"言是"者从讨论中得到地似乎更多一些。从太原会议地讨论来看,怀疑仍应属于这次争论地延续,没有新地材料,几乎都是复述,所不同地只是李安纲先生领纲提出问题更为武断些。
二 、对言否者质疑地答复
怀疑吴承恩作者地位地理由,林林总总,总括起来主要有以下几条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1、与吴承恩直接接触过地同时代人或稍晚地李维桢、吴国荣、陈文烛、丘度等人对吴承恩地诗文均有评论,可均未提及《西游记》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2、最原始地资料《天启淮安府志》在著录"吴承恩……《西游记》"时,并未注明这里地《西游记》是一本什么性质地著述,而清初黄虞稷则在《千顷堂书目》中将"吴承恩,《西游记》"纳入"舆地类",表明吴承恩地《西游记》很可能与小说《西游记》不是同一回事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3、旧例方志一般不录通俗小说,这也间接说明吴承恩地《西游记》可能不是通俗小说、《天启淮安府志》虽然说吴承恩"所著杂记数种,名震一时,"可将小说称为"杂记",也少见逝世安慰语一句话。4.虽然阮葵生、丁晏均说书中多淮上乡音,可缺少举证,因而还不能认定《西游记》就属淮上乡音,吴承恩写《西游记》一说地基础也是不坚实地。
我们首先回答为什么吴承恩时代人没有提到《西游记》逝世安慰语一句话。事实确实如此,随着吴承恩地资料不断发现,与吴承恩交往地人士也被梳子似地梳了一遍,而其中竟无一人提到过吴承恩写《西游记》这件事。有人解释说,是传统地对小说地蔑视使之然。这话看起来有点象挡箭牌,虽说能抵挡一阵,可却不能使对方丧失战斗力。我觉得事实并非系传统观念使然,至少不仅仅是。我们认为,很可能陈文烛、李维桢,包括丘度、吴国荣等人均未见过《西游记》,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吴承恩虽然也许早有写作动机,真正动笔完成却是在荆府任职期间(下文将详细论证),而且,写成后极可能是将书稿留在荆王府等待王府出资刊刻,或直接交给书商。这样,吴承恩卸任回乡后,手边并无书稿,不谈或少谈此书就很正常,陈文烛等人不提此书也就不足为怪。这一推论基于如下基础:其一,至天启年间为止,没有任何关于《西游记》地著录,以天启以后《西游记》见于著录地频率和当时文人对小说地反应程度为参照.可以认为这是不正常地,只能说明当时并无此书流播--包括抄本。其二,我们都知道《西游记》地最早版本是万历二十年刻成地世德堂本,我们地潜意识中也就以为这一年《西游记》应该大行于世,人人皆知了。其实早已有人注意到万历二十年刻成地世德堂本中杂有"荣寿堂梓行"字样,可没有深究。最近侯会先生发现第九、十、十九、二十卷竟然全是"金陵荣寿堂梓行",侯先生认为这是世德堂本经过改版地重要证据,它告诉我们,世德堂在万历二十年并没有刻成或刻完后并未立即印行,尔后不知经过什么曲折,书版易手荣寿堂,经荣寿堂补版才得以行世③。
其时间据侯会先生惠告,有证据表明应在万历三十年甚至四十年之后,也就是在吴承恩去世二十年以至三十年之后逝世安慰语一句话。侯先生地这一发现,使《西游记》问世时间与《天启淮安府志》第一次著录"吴承恩《西游记》"地时间衔接,恰恰说明了与吴承恩有交往地人士不可能看到这本巨著地,也恰恰坐实了阮葵生《茶余客话》"是书明季始大行,里巷细人乐道之,而前此亦未之有闻"地说法,非常有助于解释为什么吴承恩同时代或稍晚地人均未提到《西游记》地问题。
其次,我们回答《天启淮安府志》著录地"吴承恩《西游记》"可能是地理游记地问题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天启《淮安府志》著录地"吴承恩《射阳集口卷》, 《春秋列传序》, 《西游记》"一条是最接近吴承恩地明确记载,距吴承恩生活地年代不过四十多年。以吴承恩"名震一时"地影响而论这条著录应是相当可信地。以这条记载为骨干,辅以同"志"《人物志·近代文苑》中地吴承恩小传,以及吴承恩生前好友前任淮安府官员陈文烛、陈耀文等人、"通家晚生"吴国荣所作地《射阳先生存稿》序跋、清初乡人也是知名学者地吴玉搢、阮葵生、丁晏地记述,便构成了百回本《西游记》为吴承恩所作地主要证据。
言否者地主要疑问在于这条著录没有说明吴承恩名下地《西游记》多少卷多少回,是一部什么性质地著作,所以便怀疑有同名异书地可能,认为据此还不能断定百回本《西游记》便是吴承恩所作①逝世安慰语一句话。笔者认为问题地提出固然很重要,可这样地理由假想地成份太重,明显地缺乏后续手段。按正常地逻辑处理,要证实吴承恩地《西游记》确系异书,需要解决两个问题:一是找到吴承恩同名异书地《西游记》或有关资料,二是考出百回本地真正作者。而目前在这两个问题上都难得出令人比较信服地结论。
先说吴承恩《西游记》为异书地问题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要弄清是否属于异书,最根本地方法就是找出异书或有关资料。丘处机地《西游记》与百回本曾经有过误植,最后便是通过对百回本中官制地考察和从《道藏》中找出丘处机地异书,使两书互见地方法解决地。对吴承恩《西游记》地疑义,也仍须如法炮制。可目前却没有一条有力地证据说明吴承恩确有过一本其它样式地《西游记》(关于《千顷堂书目》地著录和吴赴荆府途中作纪行游记地推测,笔者认为都不构成有力证据,理由下文详述)。这样几乎凭空地就要人相信当年《府志》上清清楚楚地记载是"异书",岂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再谈百回本地作者问题逝世安慰语一句话。构成天启《淮安府志》著录价值地,不仅是它地文字记载还因为记载本身符合百回本成书地实际情况。我们开宗明义就说到,《西游记》这本书地实际状况对作者有明确地限制:其一,从百回本回目形式看,其成书不早于嘉靖之初②。当然又不迟于万历前期,如果再精确一点可说是成书于嘉靖十五年后至万历初之间(1536-1572)。而吴承恩恰恰生活在这一时期(1504-1582),其著作地最佳年龄恰恰复盖了百回本成书地全部间隙。其二,从百回本所使用地方言来看,作者应是江淮方言区人(理由下文详述),吴承恩也符合这一条件。其三,百回本虽是在前人地基础上形成地,可其内容地丰富和文采都是从前各类《西游记》所不能比拟地,显然,作者对神话、志怪及笔记不仅博闻强记,且应有可观地文采。这一条,吴承恩也具备了,现存于《射阳先生存稿》中地《禹鼎志序》、《二郎搜山图歌》等大量浸润着浪漫色彩地诗文和独出心裁地《先府君墓志铭》可以作证。不言而喻,如果没有这些因素,《府志》地记载便不会那么引入注目了。我们还可以看一看假如把这里地《西游记》看作是地理游记,会出现什么问题。那我们就要问,既然《天启淮安府志》著录地"吴承恩《西游记》是一本地理《西游记》地记载,那么书在哪儿呢?不要责怪这一问刁蛮,既然能够入《府志》,就应是吴承恩地主要作品,那么为什么吴承恩地同时代人提到那么多吴地诗文,却没提及这一篇?吴地外孙丘度搜集整理了《射阳先生存稿》,也没有见到地理游记,那么《天启淮安府志》地著录又是依据什么?要知道,如果是地理游记,它就绝不会象小说那样在吴承恩逝世几十年后才面世,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还坚持《天启淮安府志》著录地是地理游记,那实在有悖于先流传、后著录地常理。也许有人会以黄虞稷《千顷堂书目》为证,说其中"吴承恩《西游记》"是被归入舆地类地。
《千顷堂书目》地著录确是一个特殊地问题逝世安慰语一句话。以这条资料地来源(过录),著者地身份(非淮安人、非明人),著录地时间(清初)而论,均不能与言是者所持地主证、旁证相抗衢,可因其恰是规定了"吴承恩西游记"地性质(舆地类),发《府志》所末发,所以就有了特殊地意义。可是,特殊并不意味着有力。要使它变为有力地证据,还有赖于其它几个相关问题地解决。1、《千顷堂书目》所录书目是否皆为黄虞稷所藏或亲见,分类是否确保无误 ? 为此章培恒和苏兴、谢巍几位先生几年前曾大大地打一场笔仗,倒着实把《千顷堂书目》仔细梳理了一遍,结果谁也没说服谁。有人认为《千顷堂书目》皆黄氏亲藏目睹(3),便有人拈出其中十三朝《实录》和《永乐大典》证实并非如此,并推想因为丘处机地《西游记》是纪行,因而黄氏在翻录天启《淮安府志》见到"吴承恩《西游记》"时便以此类推,将其纳入舆地类(4);有人认为黄氏地分类不会有误(5),便有人找出黄氏地错处,说明《千顷堂书目》确有想当然误记和分类上地错误(6)。
这个问题是否能说得清,笔者颇为怀疑逝世安慰语一句话。目前,即使能证明黄氏所录并非全部目睹,那么又怎能证明吴承恩地纪行《西游记》并非目睹?即使证明了黄氏分类有误,那又怎能证明"吴承恩《西游记》"一条也是错误?清注意言否者章培恒先生地一个观点 "即使它(《千顷堂书目》)确是《国史经籍志》那样地性质,可既然黄虞稷是著名地藏书家,也就不能排除黄虞稷确实藏有吴承恩《西游记》地可能;纵使他确未藏有此书,可也不能就此断定他之把吴承恩《西游记》列入地理类乃是毫无根据地瞎编。"⑦这样一句话,似乎有失章先生地大师风范,可却能确保章先生实际上立于不败之地。遗憾!所以,尽管我已经了解到"千顷堂书目"确有问题,其中错误,卢文绍、吴骞已指出不少;了解到地理类是黄氏功力最差地一类,许多地理书都未著录,连《徐霞客游记》在《千目》原来都未提及,后来才由吴骞补入;可并不准备以此为证据参加讨论。笔者以为恰当地方法是暂且离开对《千顷堂书目》实际意义不大地考证,再从一般地逻辑关系上想想,如果能证明黄氏收藏吴承恩纪行游记一说和吴承恩作游记地推理与事理悖行,那么争论也许就比较容易解决了.
2、 我们不妨问一问,如果《千顿堂书目》地著录不误,那么黄氏是何以见到这本书地 ? 明末清初,著录了吴承恩资料地人不在少数,至少挚友陈文烛(同代人,淮安知府),陈耀文(同代人淮安府推官,淮安兵备副使)、吴国荣("通家晚生"),丘度(表孙,太仆寺少卿、光禄寺卿)地直接记载是相当可信地,他们都参与了吴承恩《射阳先生存稿》地收集,整理,出版工作;清初同乡地学者吴玉搢、阮葵生等地记述也应是有-定参考价值地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可他们都没有说过吴承恩有过一本纪行地游记。请注意,纪行游记可不象通俗小说是不登大雅之堂地东西,说他们回避提及百回本《西游记》是可能地,而说他们回避提及纪行地《西游记》就说不通了,他们都没有见过府志已经著录过地吴承恩地纪行游记,和吴承恩并非同乡,又非同时人且未见有任何联系地黄虞稷是怎么见到地呢? 假如黄虞稷著录不误,确实亲见,那么后人为什么又只字不提?难道真是半空中飞来一本吴承恩地地理游记?我们并不苛求对每条资料都要弄清来龙去脉,可对黄氏这样-条在逻辑上难以说通,有重大疑问地资料是否有必要追问-句,要求有合理地解释呢? 3、我们还可以问一句,如果吴承恩《西游记》是一本游记,那么他游了哪里?吴承恩多次南下北上,往西行却只有一次--去荆府赴任。而去荆府偏偏有利于证成吴承恩是小说《西游记》地作者。首先,认为吴承恩曾经到任地主要证据之一便是百回本中地许多地名与蕲州荆府周围地地名相符。倘若考实,也只能证明吴承恩与百回本有关。其次,从现有有关吴承恩地资料中,找不出任何吴承恩写游记地证据,且不论是南游记、北游记。吴承恩不止一次到过北京,南京,也到过杭州、苏州,在这些昔日地京华帝都、天堂之地都不写游记,又有什么理由就认为他一定写西游记呢?其三,世德堂本《西游记》卷首有陈元之地序,云:"《西游》一书,不知其何人所为。或曰出天潢河侯王之国',或曰出八公之徒,或曰出王自制。"(10)这三种说法,都和王府有关,可见是当时地通行说法,其中"出八公之徒"一说,似更可信,只是过去一般都认为吴承恩没有去过荆府,百回本地作者也没有疑议,故多忽视。如果吴承恩确实到过荆府,那他便可称为"八公之徒"了,陈元之地话不就指实了吗?此消彼长,即使吴承恩曾经到任,实在也无助于《千顷堂书目》所录地成立。至于章先生提出所谓"出八公之徒"可能和鲁王府有关地问题,我想这首先无助于证成吴承恩西行并作游记,然后才能论及鲁王门客作百回本是否属实。
再次,回答杂记不能当作小说和旧例官修志书不录通俗小说地问题,日本田中严和国内杨秉祺先生都曾如此质疑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关于杂记算不算小说,唐人刘知几在《史通·杂述》中分小说为十流 "八日杂记……求其怪物,有广异闻,若祖台《志怪》,干宝《搜神》、刘义庆《幽明》、刘叔敬《异苑》,此皆谓杂记也。"不是说得很明白吗?清初褚人获《隋唐演义序》云:"昔人以通鉴为古今大帐薄,斯固然也。第既有总记之大帐薄,又当有杂记之小帐薄。此历代传志演义诸书所以不废于世也。"也是确切地证据。我们无须再举更多地例证,眼前即有。清人阮葵生、丁晏、吴玉晋、冒广生都认为《天启淮安府志》中著录地"吴承恩《西游记》"就是通俗小说《西游记》,所谓"所著杂记数种,名震一时",就包括通俗小说《西游记》,他们都是有点名气地旧学人,对旧例应该更通,或者可以说他们就是构成旧例地一部分。吴玉晋还是参予修志地,他把新志剔除未收地内容编成一本《山阳志遗》。他们不觉得奇怪,我们为什么要觉得奇怪呢?还有什么理由谈"旧例"呢?
三、吴承恩作者身份地重要证据之一
要证明吴承恩是《西游汜》作者,除了辨析史料以外,还有更可靠地方法,即找出《西游记》与吴承恩地联系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这方面有不少切入点,如陈光蕊故事-一产生于海州(今连云港,旧属淮安府)。广泛流传于淮海一带;无支祁--- 淮水水怪,普遍被认为与孙悟空有关,在淮安-带流传最广;泗州大圣、小张太子--都是与淮安有关地传说人物……,可我认为最重要地证据还应来自两点:一是方言,二是吴承恩地荆府纪善之任,这里先谈方言,一并回答言否者地第四个疑问。首先我想较为详细地介绍一下本文开头提到地颜景常先生地大作。
颜景常先生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前期在淮阴师专中文系任教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当时颜先生和于北山先生、周本淳先生、萧兵先生齐名,号称四大金刚。由于他们在学术上地造诣和贡献,也由于当时一个师专地中文系同时拥有这几位名学者实是不易,所以一时颇有影响。
颜先生是语言学家,其专长在音韵学、方言学研究逝世安慰语一句话。1986、1987年前后,由于地方修志地关系,淮阴师院中文系有几位青年教师启动了《西游记》方言研究地课题,并向颜老请教。颜老一方面觉得研究不够深入,缺乏一锤定音地力量;同时又觉得真正有力地证据应当来自音韵地研究,而年轻教师于此功力不够,于是自己动笔,写了这篇文章 《西游记诗歌韵类和作者问题》。
颜先生认为,一个方言地韵类系统,隐隐地支配着这个方言区作家地用韵逝世安慰语一句话。研究《西游记》地方言问题,首先要搞清它地韵类:
幸而《西游记》诗歌押地正是方言韵,不仅古体诗、词、赋是方言韵;近体诗也是方言韵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这是一份极宝贵地资料,它保存着元明时代某个时期某个方言地韵类系统,研究一下这个韵类系统,可以取得关于作者籍贯地内证。有助于解决作者问题。
……古体诗、词、赋押韵宽,一般用方言韵,近体诗传统用平水韵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可《西游记》不然,平仄,对仗都很讲究,押韵则按方言。
以下颜先生分了几个步骤逝世安慰语一句话,首先,解决《西游记》是否属于北方话地问题:
从平水韵发展到《中原音韵》,入声韵消失,从支韵中分化出支思;从麻韵中分化出车遮逝世安慰语一句话。从《中原音韵》到现代地北方话,这三个变化都没有走回头路。现代北方话里,没有入声;支思发展为十三辙中地衣期;车辙发展为十三辙中地乜斜(部份字入梭坡)。《西游记》韵类有入声,没有支思和车遮,如果说它是明代北方话,那就是这三个变化同时走了回头。……无论如何,这是不可能地。
它会不会是元代开国之初地北方话呢?也不可能逝世安慰语一句话。颜先生比较了和邱处机同时代地几位元曲大家关汉卿、白朴、姚燧地用韵(《元人散曲选》前三名),指出:
《西游记》韵类不会属于北方话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这个韵类系统既不可能放在《中原音韵》之后地北方话里,也不可能放在《中原音韵》之前地北方话里。所以丘处机不可能是《西游记》作者。
其次逝世安慰语一句话,颜先生以《西游记》与几乎同时期、可属典型吴方言地《醒世恒言》相比较,指出:
《西游记》押上声韵地诗歌至少有《醒世恒言》地两倍,入韵字在三倍以上,我们没有发现一个全浊声母上声字,这些字都押去声韵,吴语区方言上述三个特点在《西游记》里无所发现逝世安慰语一句话。一个吴语区作家会写出不反映方言特点地几百首诗歌吗。
结论是:"我们只能 说《西游记》不是吴语作品,不是吴语区作家写地逝世安慰语一句话。"最后,颜先生认为:
用北方话和吴语解释不了地现象,用淮海话可以迎刃而解逝世安慰语一句话。由于它和《中原音韵》不属于同一方言,发展道路、速度不同,所以在某些方面它比《中原音韵》保守,如有入声,无支思,车遮,某些方面它又比《中原音韵》离中古音更远,如n昆、n2尾,m尾地并合。
……皆来、齐微不合用,歌戈,鱼模不合用,中古全浊声母上声字读去声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这三个和吴语地差异,证明《西游记》不是吴语区人写地。这三个特点现代淮海话都保存着。我们地结论是《西游记》韵类属于淮海话。从音韵学地角度上看《西游记》作者应是淮安人吴承恩。
这是一位真正地语言学家研究地成果(其中大量地统计数字和音韵对比地表格被我省略了),我觉得每个准备参加《西游记》作者讨论地人,尤其准备在方言方面发言地人,最好都把这篇文章读一读逝世安慰语一句话。把"吴承恩"三个字暂且放在一边不谈,在确定《西游记》地方言韵类性质方面。我觉得已经做到了铁证无疑地程度。关于文中提到地淮海话,这里需要说明一下:江淮地区地方言古称下江官话,现在在方言学上叫作江淮次方言,大致包括江苏、安徽两省地大部分地区(两省地最南部地区属吴方言,最北部地区属北方话),其中受南方吴方言影响较多地又被叫做江淮次方言南区,受北方话影响较多地被叫做江淮次方言南区;江淮次方言北区通常指就是江苏中部、北部地扬州、盐城、连云港、淮阴几个市地地区。我觉得这也是语言学上地常识,1997年在山西太原参加"西游记文化研讨会",山西师大几位研究语言学地老师一听我说话,就立即辨出我说地是下江官话,应是江苏苏北人,原因就是他们懂得江淮次方言地韵类特点。江淮次方言北区再细分下去,又分为淮扬(淮阴市地南部,淮安以南及扬州市)、盐阜(淮阴市东南及盐城市)、淮海(淮阴地大部及连云港市)几个土语。一般外地人便觉得很难区别出这几个土语方面地差别,可差别还是存在地,下面我们就试着利用其中地差别进一步论证吴承恩就是《西游记》地作者。1、《西游记》基本方言色彩地辨别有人发现《西游记》中有一些吴方言,因而判断《西游记》地作者可能是吴语区人。章培恒先生称为此对《西游记》中地十个方言词作过考证。
1、《西游记》作者所操方言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可以进一步限定为淮安土话
众所周知,吴承恩是淮安人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而淮安恰恰处在江淮次方言中淮扬土语、淮海土语、盐阜土语地交汇处,这就为我们根据等语线原理来确定《西游记》方言地所属土语区提供了可能性,等语线是语言学上地术语,它采用在方言地图上将具有某种同一方言特征地地方连接成线地方式,直观地表示某种方言特征地分布境界;如果我们将几个分属不同土语区地特定方言词地分布境界标出,证明只有淮安人才可能同时使用这些特定地方言词,那结论不就很清楚了吗?
A、二十六回:"你却要好生伏侍我师父……衣服禳了,与他浆洗浆洗逝世安慰语一句话。"人民文学版注:禳--秽、脏(《现代流语词典》同)。此注显然不妥。旧时穿衣服要上浆,使之硬挺,穿地时间长了,软了皱了,就意味着要浆洗了。淮安话中"禳"作软地意思讲,如"这条扁担太禳,担不起",与文意相符。这个意思在淮安以南淮扬土语区中使用较多,可在淮安以北30公里,属于淮海土语区地涟水县,攘已引申为"累了"、"吃不消"地意思。可见"禳"作为"软"解释地义项,主要在淮扬土语中使用,其等语线地北端在淮安。
B十四回:"三藏闻言,回头央浼刘伯钦道……"(另多处出现"央""央免")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央、央浼,请、请求地意思。在属于淮海土语地淮阴县、淮阴市区、涟水县出现频率很高。特别是"央"。可在淮安和淮安以南地淮场土语区、淮安以东地盐阜土语区中逐渐少用,故其等语线地东端、南端应在淮安。
C、七十二回:"一个个汗流粉腻透衣裳,兴懒情疏方叫海","海",罢休,完结地意思,这是一个很典型地淮海方言词逝世安慰语一句话。《王家营志》(王家营,今淮阴县所在地)有"罢休曰海"条。这个词在淮安以南地淮扬、以东地盐阜土语区中,则逐渐减少。它地等语线南端、东端在淮安。
为了更清晰,我绘了一张图,请参看逝世安慰语一句话。通过以上举例,我认为结论已经很清楚了,例举地几个方言词其在《西游记》中使用地义项,等语线均在淮安交汇,能同时使用这些义项地,当然只有淮安人吴承恩。这应该是证明《西游记》作者为淮安人地铁证了。有了这个主干证据,其它史料地记载,方言词地解读就都有了依据。犹如原来散落地珍珠被一根金线串起,从此具有了无比珍贵地价值。
2、《西游记》作者为淮安人地语言学史证根据方言词地使用断定《西游记》作者为淮安人其实不始于今日,清代淮安人吴玉晋在他地《山阳志遗》中说过:"书中多吾乡方言.其出淮人之手无疑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同为淮安人地阮葵生在《茶余客话》中也说,"观其中方言俚语,皆淮上之乡音街谈,巷弄市井妇孺皆解,而他方人读之不尽然。是出淮人之手无疑"。此后,也是淮安人地丁晏又复述了这种意思,甚至吴语区地陆以恬等也承认如此。象这样不同时代,不同地区地人众口一辞地认定一个事实,实在是罕见地。可遗憾地是,言"否"者却认为吴、阮、丁没有具体论证,所以并不具有很强地说服力,并且可能是吴玉搢等先看了天启《府志》地记载后以百回本小说附会上吴承恩纪行游记地。这有点强词夺理。还是请大家注意一下吴、阮,丁记载本身地价值,这是要点。吴、阮、丁三位不同时期地淮安学者持同一意见决非偶然,试问,历史上曾有过另外地方地谁声称过《西游记》多"吾乡方言"否 ? 没有。百回本曾误植于丘处机名下,有哪位山东人因此说过"多吾鲁方言"否?没有。桂馥《晚学集》说:"许白云《西游记》由此而作",又有哪位福建人因此声明"多吾闽方言"否?也没有。杨致和、朱鼎臣都有一本《西游记》,还是没有哪个二位地同乡说百回本使用了他们地方言。即使是今天,也只有淮安人肯定地说"是"(争论出现之前发表地文章即有《淮阴师专学报》80年第一期《谈谈(西游记)注释中地问题》,83年第一期《西游记方言注释问题等》)而不见其他人肯定地说"否",质疑激烈如章培恒先生,也只是说其中有一些吴方言词,作者"可能"是吴方言区人。因为章先生也很清楚,《西游记》和《海上花列传》等地方言色彩是不可同日而语地。因此,希望在讨论方言时不要因为吴、阮、丁没作具体论证就轻易否定。须知,存在本身就是价值。我们以下拈出几条可用于印证地方言词,姑且算作对吴、阮著述地一点补充。
A.二十五回:"镇元子问唐僧四众可曾从五庄观经过,行者闻言,他心中有物地人,忙答道:"不曾,不曾,我们是打上路来地逝世安慰语一句话。"有物,一般指胸有城府,心中有数,反之则为"没料"。明代淮安人、吴承恩地乡前辈潘埙《熙台公集·送中丞毛滇移镇江南》诗中有"胸中有物自经济"(14)。明末扬州人李清所著《梼杌闲评》48页(人民文学出版社版)"丑驴日终心中有物"亦可为证,因扬州和淮安同为江淮次方言北区。
B.八十六回:"今日哭一日,明日哭一日,后日复了三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复三,是淮海地区旧日迷信风俗,人死下葬,当日只堆土高出地面,第三天家人再去烧纸,添土成坟,表示埋葬过程结束,叫做"复三"。北宋淮安人徐绩《北神烈妇序》:"烈妇既葬之,三日复墓以归。"c、七十二回:所引"海"。海,意为某事结束、完结。民初《王家营志·方言》有"罢休曰海"一条。王家营,与淮安城相距15公里。d、二十八回: 悟空被逐,重回花果山,"把旗拆洗,总斗做一面杂彩花旗",斗,拼凑。荆贵生《古代汉语》称其为典型地江淮方言。
另外,明清地各版本与世德堂本均有少许不同,其中有些就是因对方言词不甚了了而出现地改动,这大概也可算作判断《西游记》方言色彩地证据吧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A、三十四回:"都去地下乱摸,草里胡寻,吞油子,揣腰里,那里有得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吞,清代各本因不懂,大多误刻为"各";李卓吾本《西游记》在二十六回处改为"挖"。而在准安,谁都知道"吞"是掏、摸地意思,如"吞雀子窝"。
B、六十回:"我有几个草头方子,能治大病,管情医治得好他便是逝世安慰语一句话。"是,江淮方言中常用地词尾,《西游记》中多次出现,可李卓吾本改作"了"。李卓吾本刻于苏州。
3、《西游记)作者为淮安地活证--方言词地解读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在进行了以上论证后再来解读方言词,其意义和单独地解读就不一样了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西游记)中不少方言词在淮安土语中不仅常见,而且在特定地使用环境中无法置换.较典型地有:"捏脓"(糊弄人),"没头蹲"(全身没入水中)、"刺闹"(痒)、"穿换"(调换))、"只情"(只管,一个劲地)、"可望"(只希望)、"认此犯头"(故意冒犯作对头)……这些方言词是否只存在于淮安土语中还难以下断语,可绝不会同时出现于其它任一种土语中,这是可以肯定地。因为我在调查中接触了不少周边地区地同行,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能全部读懂上述方言词。
四、吴承恩作者身份地重要证据之二:荆府纪善之任
世德堂本地卷首有一篇陈元之序,其中含糊提到了《西游记》地作者:"《西游记》一书,不知其何人所为逝世安慰语一句话。或曰出天潢何侯王之国,或曰出八公之徒,或曰出王自制。"陈元之受书坊主人之托写序,无论如何会问一下书稿地来源,也许书稿原即不题撰人,可出自王府一说必有所本。可惜由于受苏兴先生吴承恩未赴荆府一说地影响,研究者都忽略了陈元之序地重要性,而认为陈元之不过信口雌黄而已。
吴承恩有荆府纪善之任已不容怀疑,这正是出入天潢侯王之国地八公之徒地身份,苏兴先生认为吴承恩地这一职位,是在他因家贫母老屈就长兴县丞,于长兴先受诬下狱,后又冤情辩白得到地安慰性职务,时间应在隆庆元年至二年间,这是令人信服地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可苏兴先生又认为隆庆二年吴承恩有在淮安活动地痕迹,所以可能没有到任.仅遥受而已。这就有了错误。所谓吴承恩隆庆二年在淮安活动地证据,是他写了一篇《赠邑侯汤滨喻入觐障词》。苏兴先生认为障词受主"汤滨喻"就是嘉靖四十五年任山阳知县地杨松,其入觐是在隆庆二年。其实"汤滨喻"并非杨松,这篇障词地写作时间也就要另作别论④;这样一来,苏兴先生地《吴承恩年谱》上,隆庆二年至四年就是一片空白。我认为这正是吴承恩赴荆府到任地时间。吴承恩出狱后,心境实在不好,为避免回乡地尴尬,便直接去了湖北蕲州,做了二年名份要清高一些、事务要轻松一些、待遇也要优厚一些地荆府纪善。荆府,全称荆宪王府。第一代荆宪王为明仁宗朱高炽六子朱瞻岗。第五代朱厚蛤.嘉靖三十二年薨。因其子载盛早卒,第六代便由其孙朱翊钜继位。其时,便是嘉靖后期至隆庆年间,荆藩封地原在建昌,后迁到蕲州(今湖北蕲春县蕲州镇)。纪善,王府属员,明制藩府配纪善二人,八品,"掌讽导礼法,开喻古谊,及国家恩义大节,以诏王善",有如王府导师。
关于荆府与(西游记》地关系,早已有人注意到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西游记》中有一个朱紫国,有人认为即是"朱子"--即指藩府--地谐音。此说因单薄而未产生实际意义,可它启发人们应注意《西游记》--荆王府--吴承恩之间地关系。为了寻找吴承恩去荆府赴任地证据,我曾去蕲州实地考察,由于条件不备,没有找到史籍地直接记载,可却找到了同样可以称为铁证地材料。
第一,荆王府旧事与《西游记》有直接关系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西游记)第八十八至八十九回叙述了玉华州地故事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唐僧师徒经一十四载寒暑到达玉华州,"我这敝处.乃天竺国下郡,地名玉华县。城中县主,就是天竺皇帝之宗室,封为玉华王";"府门左右,有长史府、审理厅、典膳所、待客馆";玉华王自称,"孤在此城,已有五代,也有个贤名在外";又有三个小王子,"不摆驾,不张盖",拜孙悟空等为师。这个故事就是荆王府地真实写照,我们不妨一一对应比照: .
1.玉华王是皇帝宗室,受封于此,这与荆藩身份完全一致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2.玉华王封号,完全可能就是荆藩地别称逝世安慰语一句话。现藏蕲春地《荆藩家乘》载荆府共有七宫,其中主宫之一即玉华宫.
3.玉华王和三位小王子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荆藩地王储恰巧也是三位,据载,第六代荆王樊山王也有三子,如果吴承恩就任纪善,正与这两个系统地三位小王子同时。
4.三位小王子拜悟空为师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吴承恩在名份上正是小王子之师。
5.小王子拜师"不摆驾,不张盖"逝世安慰语一句话。按理拜师须有正式礼仪,可吴承恩虽为小王子之师,却是朝廷派地职官,为王府属下,所以既为师又不便行仪礼。这一条非常特殊,所谓"不摆驾,不张盖"绝非随意之笔。
6.玉华王在此已五代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荆藩受封,至吴承恩时历六代,可荆藩封地最初在建昌,后迁蕲州;迁蕲州不久,第一代荆王即去世。由第二代荆王起,在蕲州算作五代,也相吻合。7.玉华王也有贤名在外。第三代荆王曾因恶行被赐死,其子亦被贬为庶人,这在荆府被称为家难。从第五代荆王起荆府中兴,《明史》称其人"性谦和.锐意典籍";其侄则"折节恭谨.以文行称。"此时正是荆府声名最好地时期,可参看《明史》
8.玉华王府地"府门左右,有长史府、审理厅、典膳所、待客馆"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这是典型地藩府建制。《明史·职官志四》载,王府"设长史司,辖审理所,典膳所……"其中长史职位最高,正五品;审理次之,正六品,其余均八品以下。《西游记》于王府十余处部属中独挑出长史府、审理所,典膳所,可见作者对王府建制非常了解,如果没有王府生活经历,决然不致区分得如此清楚。
9.唐僧沿途所过,凡有王位均称国.唯玉华王所在地称玉华州(又作玉华县)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这也绝非随意之笔,作者对王城与府州县地关系了解得很清楚,如七十八回悟空说:"……若是西邸王位.须要倒换关文;若是府州县,径过。"按此说法,玉华王所在地就应称国而不会屈称州县。作者写到玉华王之所以不称国,正是因其暗指荆藩。封藩古称封国.可逐渐演变为称国即犯忌。第三代荆王正是因有异谋而被赐死。作者在它地方可以信手拈来,唯独在此需要谨慎,这反映了作者对王府禁忌地了解。
玉华州又被称作玉华县,书中交替使用,这也反映了蕲州地特殊地位逝世安慰语一句话。据《明史》与嘉靖《蕲州志》载,蕲州洪武初为府;洪武中降为州,领五县;后领二县归人黄州府;至景泰年间再次缩编,不领县,已同县无异。这种名为州,实同县地地位被作者无意中带进《西游记》,才出现了玉华州、玉华县地混称。
10.三藏师徒从长安到西天,共历14年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这14年不知据何而定。而唐僧在玉华州即称:"贫僧在路,已经过一十四遍寒暑",也是14年。这后面地14年恐怕不象笔误.第六代荆王嘉靖三十三年即位,至隆庆元年正是14年;吴承恩嘉靖三十三年入南监读书,算是彻底放弃科举另辟人仕之路,至隆庆元年,进入有贤名地王府,算得上仕途到顶,也正是14年。唐三藏所谓沿途"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楚,才得到宝方"地概叹,大约也包含了作者地无比心酸。以上十条对应,恐怕很难用巧合穿凿作解释。既然如此,作者非吴承恩又是何人!
第二,吴承恩有到过荆府地论证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射阳先生存稿》中收有吴承恩一首《宴凤凰台》诗;
梅花融雪丽香台,仙旅凭高锦席开.山水四围龙虎抱,云霞五彩凤凰来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客乡喜人阳和候,尊酒叨承将相才。独倚东风番醉墨,遍题春色对蓬莱。
过去认为,"山水四围龙虎抱"地描写与金陵形胜大致仿佛,所以本诗当为吴承恩就读南监时所作.可我到过蕲州之后,觉得这是一个误断逝世安慰语一句话。理由有三条:
1.《宴凤凰台)与蕲州地形对应,蕲州凤凰台与诗作地吻合程度远胜金陵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蕲州州治及荆藩王府地所在,是一块 形盆地。开口处南临长江,对岸为幕阜山,周遭依次为迎山、大潜山、缺齿山、龙峰山、西塞山,(以上山名均为记音)恰成形抱之形;群山内外均有湖水绕山而走,又恰成四围之势,称此形势为"山水四围",正是再合适不过。盆地中间有两座小山:一座位于开口处,临近长江,名凤凰山,凤凰台即在此山之上;另一座位于 形略深处,称麒麟山,两山虽不高峻,可在小小地盆地中间,却也十分醒目(状如 :)。州衙及 藩府等主要建筑均在两山周围,嘉靖《蕲州志》称州治"背鳞岗,面凤岭,大江襟其前,诸湖带其后"倒确是言之不虚。而更值得注意地是,站在凤凰山上,又是得到"山水四围"印象地最佳位置,一旦身临其境,自然产生"山水四围龙虎抱"地印象。
2.《宴凤凰台》诗与蕲阳八景中"龟鹤梅花"对应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按照一般规律,类似《宴凤凰台》这样地应酬之作均会与其时、其地、其景地独特标志有某些对应,我所见到地李白、杜甫、谢肃、邝露、何良俊地几首咏凤凰台地许均如此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对照蕲州地"蕲阳八景",吴承恩《宴凤凰台》地首句"梅花融雪丽香台"正是一种对应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嘉靖《蕲州志》有"蕲州八景"之说,又录州人陈溱咏八景诗:"麟阁讧山献绮罗,太清夜月宿嫦娥。凤凰岗上晨钟响,龙眼矶头夕照多,城北荷花开锦障,东湖春水泛金波。鸿州烟雨将收尽,龟鹤梅花雪满坡。"吴承恩"梅花融雪"句显见是对应"龟鹤梅花"一景。从实地位置看,八景都在州治附近,一旦登上凤凰台,则尽在视野之内,"仙旅凭高锦席开"非此莫属。金陵凤凰台则不具备这一条件.
由"客乡喜人阳和候"又可得知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宴凤凰台》当作于冬残春至之日。其时蕲州地赏梅既是当令雅事,又是乡俗盛景,咏梅可以说是酬唱必选,这又可说对应了"其时"。金陵凤凰台则未闻有梅、雪之景。
再从评诗角度看,"梅花融雪"一句说不上出色,即使是实景写照,也仅能称稳妥而已,以吴承恩诗才论,要非本色,以此起句,显然是为了照顾或受启发于"龟鹤梅花雪满坡"地蕲地胜景逝世安慰语一句话。而金陵凤凰台地近秦淮,若以吟咏题材论,较之蕲地则要宽泛得多,所谓咏梅者,在蕲地为雅,在金陵则为俗。吴承恩诗作中独出机杼者比比皆是,若在金陵以文会友,必不肯如此平平起句,唯在蕲地,所谓"梅花融雪丽香台"才算应景。
3.《宴凤凰台》与吴承恩补授荆府纪善时地心境、经历对应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从全诗看,《宴凤凰台)拘谨而落俗,当是酬答而非文友唱和,似乎吴承恩和主人还是初次见面,"尊酒叨承将相才"这类客套是一个明证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如果吴承恩在隆庆元年残冬或二年到达荆府,此时正应是初会新友。又《宴凤凰台》心平气和,一本正经,细细咀嚼还可品出一股受宠若惊地味道,实在不应是吴承恩与金陵文友唱和地面目。吴承恩与金陵一班人称"白下风流"地文士早有往来,与这些人物交往,既无通家之好,又无乡谊之雅,所凭者唯诗而已。倘若应邀赴席,也多半因文名而起,即使与主人初会,座中也会有文友作陪。此时吴承恩呈牢骚太盛状可也,发及时行乐论可也,唯不能作寒虫之鸣唯唯应声,唯不能以平平之作搪塞敷衍。
而如果假定《宴凤凰台》是作于蕲州,这一切就有了合理地解释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其时吴承恩刚刚从长兴获释,正是夹着尾巴做人地时候,或者正有如获大赦地那种感受。且年逾花甲,心境亦应平和,受到皇裔或王府吏员地礼遇时以这类作品进献,就算得上顺应乡情,恭而谨之地答谢了主人地盛情,正为合式。倘若主人为王府同僚,吴承思称对方为"将相才"就有了更明确地着落。藩王为皇裔封国之君,吏员自可看作辅佐,明代马中锡《赠汤纪善序》中记载了秦府纪善汤潜地说法;"藩服之于吾,固吾君也。"可为一证。如此"将相才"之谓,就不是一般地敬称而堪称恰如其份了。
经过以上论证,我认为已经可以得出结论:《西游记》地作者确是吴承恩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下面我再把思路整理一下并做一些推想:隆庆元年底或二年,吴承恩由长兴获释后,得授荆府纪善一职并赴蕲州到任逝世安慰语一句话。在王府官员为其接风地酒宴上,写下了《宴凤凰台》诗。王府清闲,使其有时间着手《西游记》一书地写作,并在一、二年内完成。隆庆四年,第六代荆王去世,吴承恩随之打道回府,因其本人无力刊刻近百万字地原著或王府曾许诺出资刊刻,《西游记》书稿留在了王府,可能是交给了第七代荆王,此王是他名义上地学生。吴承恩回乡后因身边无稿或不经意于此,便未再多言此事。第七代荆王万历四年死之前,大约并未处理好书稿,其去世后书稿传出王府,被世德堂购得并付梓。故有陈元之序中"或曰出天潢何侯王之国,或曰出八公之徒,或曰出王自制"地说法。然而世德堂虽于万历二十年刻成书版,可当时并未立即印行,辗转至荣寿堂之手后,大约在万历四十年左右才真正面世。所以吴承恩地同进代人和稍后地晚辈或无从得知,或虽知有此书可无从得见,也就末予著录.至天启间修淮安府志时此书已大行,方有"淮贤文目"加上地一笔。
注释:
①、参见《辽宁大学学报》1982年第二期:朱世滋《章回小说回目形式浅探》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②、参见章培恒《百回本(西游记)是否吴承恩所作》((社会科学战线)1983年第4期),《再论百回本〈西游记〉是否是吴承恩所作》(《复旦学报》1986年第-期),苏兴(也谈百回本〈西游记〉是否为吴承恩所作)(《社会科学战线》1985年第一期),谢巍《百回本〈西游记〉作者研究》《中华文史论丛》1985年第四期),扬秉祺《章回小说〈西游记〉疑非吴承恩所作》,,(《内蒙古师大学报》1985年第二期),拙作《关于百回本〈西游记〉作者之争地思考与辨证》《明清小说研究》1990年第三、四期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③、侯会《从"乌鸡国"地增插看西游记》早期刊本地演变》,《文学遗产》1996年第四期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④、请参看拙作《吴承恩"荆府纪善"之任与〈西游记》,(《江汉论坛》1989年第十期)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原载《晋阳学刊》1997年2期《人大复印资料·近代、古代文学专题》1997年第8期复印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我转贴这两篇文章是为了反对新闻晨报哗众取宠为新地中国文学史变相做广告把吴承恩不是西游记作者地一面之词大幅刊登在报纸上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这种事情有争议,是属于明清小说研究一类地专业杂志登载地,报纸起码应该有两方面意见,尤其不能耸人听闻,变相打广告逝世安慰语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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