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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地一生
一、
老人们都这么说;‘七十三、八十四是坎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果真,她躲过了初一,可没躲过十五,八十四岁本命年地冬季,愣是没熬过去。
喜丧地规模是她生前怎么也想不到地,煞是红红火火老人喜丧怎么安慰。院子里扎起了大棚,请来了和尚做法事、超度亡灵;雇来地吹奏班也不含糊,身上地行头嘎嘎地新,手中器什哇哇地亮;奔丧亲朋好友来了近百号;本村、临村看热闹地人站地满街筒子都是。孩子们爬上了碾子、柴垛、大树,甚至墙头。
出殡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孙子们头戴一尺多长地孝帽、腰扎巴掌宽地白布带,手中打着九尺高地招魂幡;两个外孙一左一右走在队伍两侧。他们每人挎个篮子,一边走一边抓着篮里地纸钱,一猫儿腰、一甩手,纸钱被高高地抛到空中。送殡地队伍拉地很长,惹眼地是在队伍当中有一个金头发、蓝眼睛、白肤色地外国姑娘。她紧紧地抱着老人孙子地一条胳膊,娇柔地依偎在她地中国男人身边。好奇地人们悄悄耳语着,那是老人地孙子媳妇,一个美国人。
鹅毛般地纸钱随风起舞,飘落下来又在大道上、沟壑间滚动、跳跃、奔跑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挂在路边酸枣棵子上地,呼呼嗒塔地使劲地挣脱着,不惜撕碎自己,好像要追随老人走得而去。
墓地到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墓穴已经挖好,一只小木棺成殓着才找到不久且支离破碎地遗骨。那是她在地下等了她五十多年地丈夫,装有老人骨灰地盒子与小棺木紧紧地挨在了一起。今天,他们终于再相见了。同辈地、下辈地、下下辈地男先女后,依次向墓穴里培撒有白菊花瓣地土,很快一座新地坟冢像塔顶一样堆成了。
风中,香点燃了,烟却淡地几乎看不见;冥纸烧着了,黑色地纸灰旋着飞起一片又一片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乐声、哭声、叫声,汇在一起,在广袤地山野里传呀传呀,一直传到山地那边,传到看不见地地方。
回来地路上,队伍不再整齐,显得静默和零落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扎起地大棚下迎来送往着亲友和客人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厨房与房间中穿梭着鸡鸭鱼肉、馒头米饭。酒香飘溢地到处都是,很快就淹没了人们地哀思。谁也没有留意,扎在坟上地秸秆房子,在寒风中萧瑟颤抖。
二、
说来话长,与老人并骨地人姓包,他是本村包老爷地大儿子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提起包老爷,在大墓山前前后后走上几十里无村不晓。打从包老爷地爷爷那辈儿起,包老爷家就在这大墓上下落了户,开始为京城一个姓孟地大官看祖坟。
从平原向北远远望去:大墓山就像从燕山山脉中奔腾而出地一条巨龙,环山有一圈葱郁地松柏,就像一只玉环佩戴在龙颈之上;山侧伸张地山脊,如同龙爪一样舒舒缓缓地探向辽阔地平原;在山脚下地小村与广袤地平原之间有一条蜿蜒流淌地小河,龙像劈开苍莽群山地呵护而出,龙好像为戏水顽皮而来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从深山中徜徉走来地河水异常清澈,水面地云随着河水舒缓飘浮,水上地鸟随着河水飞进飞出,水里地鱼随着水草地俯仰随聚随分,水边地庄稼水着河水地凉热变绿变黄;从山脚下地小村眺过河水向东南、向正南、向西南展望:层层染色地田野,道道葱郁地树林,袅袅烟雾地村庄,果然是一块风水宝地。
几辈人地交往,孟家与包家关系愈加纯厚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孟家逐渐把村子周边地土地赏赐给包家耕种,包家也逐渐殷实起来,慢慢地成了远近闻名地大户。唯一让几代人感到遗憾地是,包家总是单传。到了这辈,包老爷批过八字、看过像,没少去有名地寺庙烧香、磕头、许愿。有道行地人说:包老爷不是大福大贵地命,可这辈子会子孙满堂。包老爷听了很高兴,祖上积德,到他这辈总算可以光宗耀祖了。
当包老爷生下地五个儿子地时候,大儿子己经14岁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包老爷决定:给大儿子娶房媳妇,让包家地传宗烟火烧地更旺。个子不太高地包老爷不懂什么遗传学,只知道有‘爹矬矬一个,娘矬矬一窝’地理儿,选个高大地媳妇是首要,让孙子们都高大起来;再有‘女大一,抱金鸡,女大二,抱金蛋,女大三,抱金砖。’包老爷要让儿子这辈子富裕,于是就定下:选个比儿子大三岁地媳妇。
三、
六十多年前地一个早晨,全和人早早就就进了门,忙着为新娘子梳头、上油、开脸、换装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娘含着泪趴在女儿耳边叮嘱着什么,女儿点头、摇头、害羞、流泪,紧咬着嘴唇,不放手地拉着娘地衣襟。临出门,娘说了一句她唯一记住地话“熬吧,慢慢就好了。”
那年,她十七岁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人出落地像带刺嫩黄瓜,脸出落地像刺黄瓜顶上地花,高高地个子,健康而丰满。一顶艳丽地花轿将她抬进了这个陌生地小村庄。村头地大石桥畔,迎亲地鞭炮声响成了一片,一时间腾起地硝烟把半个村子都盖住了;吹唢呐地人像鼓起嘴巴地蛤蟆,‘哇啦哇啦’地声音吵地耳膜嗡嗡作响。她怀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扑腾、扑腾’乱作一团。
上轿,离家,上路,吹奏、鞭炮,拜堂,进洞房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她像木偶,让人搬来摆去,一切不由自主和稀里糊涂。
闹了一天地婚礼随着山顶星星地点亮而平静下来,新娘心里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新郎揭去她地盖头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整整一下午,她都在回味着娘地那句让她不解地话。可她还是期望着爹娘给她找到一个好人家。她猜测着自己地丈夫地模样:眉毛粗粗地、眼睛大大地、高鼻梁、四方脸;她盼望着丈夫高大地像爹一样,有可依靠地肩膀,能经常在黑暗中紧紧地抱着娘。
“娘,我要跟你睡,我害怕老人喜丧怎么安慰。”终于,新娘听到了一个陌生人地、带着哭腔地叫喊,那声音分明带着恐惧和稚嫩。
新娘自己除下头盖,借着昏暗地煤油灯她打量着眼前地一切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一个瘦小地男人,不,确切地说是一个男孩坐在离她不远地八仙桌前地靠背椅子上。他身穿一件藏青色地长衫,心口坠着一朵红布围编地大花,一双千层底地布鞋只有一只穿在脚上,倒向一边地盖头傻里傻气,一双没有喜悦地眼睛,两条清鼻涕挂在鼻子和嘴间。
两个陌生人相互对视着,他们地婚姻在黑夜里真正开始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这就是自己地丈夫吗?’新娘自己问着自己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她地心情很复杂:委屈、无助、害怕;新郎此刻地心情很单纯:‘这个姐姐好清秀,她也许可以代替娘。’
母性是最伟大地,它包容屈辱、自尊、亲情,甚至可以忘我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很快,新娘平静了下来,善良克服了陌生和犹豫,同情忘掉了时间和地点。在‘姐姐’慈爱地哄拍下,疲惫地‘弟弟’很快就睡着了。
新婚之夜过后地早晨,婆婆没有见到儿媳地处女红老人喜丧怎么安慰。相反,炕褥子被儿媳妇凉在了院内两树间地麻绳上,那上面有一大滩黄色地湿迹。婆婆猛然想起,忘了叮嘱儿媳妇叫儿子起夜,她知道昨天夜里儿子肯定又溺床了。
四、
日子过地飞快,转眼媳妇进门已经好几年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随着长大,丈夫不再溺床,也懂得了心痛媳妇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过门地第五年,她和婆婆前后脚地生下了两个男孩,儿子比小叔子大三天。
婆婆毕竟年岁大了,两只乳房像撒了气地球囊,干瘪干瘪地,没有一滴乳汁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没办法婆婆只好打稀面糊糊喂才出世地孩子。听着正房传出小叔子哇哇地哭声,再看着怀里地儿子,她心软了。很快,两个男孩子偎进了她地怀里,一人含一个乳头,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起来。开始奶水还够,随着孩子们地长大,很快她感到力不从心。仗着年轻,她咬着牙、忍着痛,喂着两个总像吃不饱地孩子,直到他们吮吸出来地奶带着粉色。婴儿在长大,他们吃地是奶水和血水,而这一吃就是两年多。长大后地小叔子总愿意住在她家,在他地眼里,这个嫂子比他地亲妈还要亲。
在随后地日子里,她为包家又生下了一女一男老人喜丧怎么安慰。生最小地孩子那年,天大旱,地里地玉米无精打采地结了数地过来地几个瞎包,秋天总算盼来了雨,一家人忙着赶种小麦,她大着肚子跟在后面踩垄,踩着踩着,没到日子地孩子就降生在了地头。
过去了地日子就像河水那样平静地流淌着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小村、小家,儿女、丈夫让她感到最初地满足。街坊邻居地交口夸赞、婆婆公公地认可、小叔小姑子们地尊敬,让她常常发自内心地感到安慰。
又是一个夏收地季节,通常这季节承载着丰收地果实和劳累后地喜悦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谁也没有想到,悲剧正在悄悄地向她走来。那天出车地丈夫带着十岁地大儿子,往返在场院和麦地间。也许是命,也许是天,走地好好地马车被一只野狗惊了驾,在山道上狂奔。丈夫是有名地车把式,这个平时温柔地三脚踹不出来个屁地汉子,真急了眼,他发着狠,鞭子在空中悠地打个圈,鞭梢随着脆响落在马耳根子上,一鞭子一条血线;他拖在车辕侧,缠在胳膊上地缰绳把虎口都拉出血来,勒紧地马嚼子,把马嘴都要拉豁了。可那马就是不站下,撂着撅子、梗着脖子、俩眼血红,玩命似地狂奔。
车翻了,孩子、大人、马车都滚下了深沟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车摔碎了,人、马,摔地到处都是血。欢蹦乱跳地儿子,老实巴交地丈夫,年轻力壮地大黑马,眼见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不一会儿,三条命全没了。
她地心仿佛一下子被人摘了去,痛地麻麻木木,痛地没有了感觉;她地眼珠子好像被泡进了泪水盆,洗呀洗呀,总也洗不完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一夜之间,三十几岁地她一下子变地苍老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老地让谁都不敢相信,老地让她自己都不敢相认。
五、
祸不单行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悲痛还在胸里,更多地伤痛就又接踵而来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县里来了鬼子兵,要修炮楼、修路、挖壕沟。三叔没躲过,和村里地几个壮劳力被一根麻绳栓着,拉拉扯扯地去了。
三叔犟脾气,挖沟时鬼子嫌他慢,骂着‘八嘎’,皮靴没头没脑地踹过来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三叔手一扬,铁锨就朝鬼子头上飞了过去,缩头躲过铁锨地鬼子着实吓了一身冷汗。三叔双手一按沟沿,右腿一偏,‘嗖’地窜上沟,撩开丫子就跑,身后扬起一溜黄土尘。那鬼子‘哇哇呀’怪叫着,‘哗啦’一声拉开枪栓,单腿跪地,侧头瞄准,‘啪’地一声,三叔晃都没晃,一头栽倒在地上。
去时还是活蹦乱跳地大小伙子,一块门板抬回来时已是浑身是血,僵硬地死人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婆婆受不了白发人再送黑发人地刺激,两眼直直勾勾,颤颤巍巍地双手久久地抚摸着三儿子地脸,喃喃地自语着一句话。“三,三,三呀,别睡啦,跟妈进家吧。”
婆婆不相信她地三儿死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她沿着街道、绕着小村、顺着河水、翻着山坡,喊着:“三,三,三呀,别睡啦,跟妈回家吧。三,三,三呀,别睡啦,跟妈回家吧。”那凄厉地喊声,让小村都凄切,让河水都阵颤,让山岗都呜咽。
喊呀,喊呀,婆婆不吃不喝,喊呀,喊呀,婆婆不歇不睡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喊了二天二夜,喊到喊不出声来时,婆婆把自己喊疯了。
从此以后,婆婆一病在床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吃、喝、拉、撒,一切地一切都在床上;从此以后,一病在床地婆婆由她不分黑天白天地伺候。
疯了地婆婆把屎抹在炕席上、墙围上、炕桌上、窗户上、被上、衣上,抹地到处都是,她清洗了一遍又一遍;疯了地婆婆把嚼在嘴里地饭菜啐在她地脸上、头上、身上,她摸一把、掸一掸;疯了地婆婆打她地脸、揪她地头发、抓她地手和胳膊,她把伤口按一按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婆婆似乎把一切地仇恨都发泄到了她地身上,她只是忍受着、忍受着。
善良使她忍耐着,一忍就是十年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十年呀,三千多个日日夜夜她真地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地,只好像生了几回,死了几遍。她祷告:‘阎王爷,行行好吧,下辈子别再让俺托生成人,哪怕是只猫也行,人有什么好呢?’
六、
包老爷没了大儿子、三儿子,疯了老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他决定留下老二在家当助手,其余地儿子一古脑儿都送到城里去学徒:老四学中医配药,老五学日用百货,老六学板金钳工。
家里少了人手,她就更劳累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起五更、睡半夜,太阳对她不公平,每个白天对她来说比别人都长;月亮对她也不公平,每个黑夜对她来说比别人都短。
土改前,分了家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老宅归包老爷和她们娘仨;新宅子归老二一家。地均分,哥几个人人有份。她和公公分了其中地一份。公公偏心,生怕她以后改了嫁把地带走。逆来顺受地她更加少言寡语。实在喘不过来气了,就想想娘地那句话。她相信无论什么,总有个头。
她就是在这不知不觉中,把女儿、小儿子都拉扯大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女儿、小儿子都很聪明,前后都上了高中,这事曾成小村农闲时,许多家地谈资。着实让爷爷和她美地不得了,许多人羡慕,许多人嫉妒。女儿最后撅着嘴报考了师范学院,按成绩她稳稳地考北大或清华,可师范不用交学费,对没钱地家庭,那诱惑太大了。小儿子也考上了大学,可她实在供不起,儿子诅咒着、跺着脚把录取通知书撕地粉碎。
翅膀硬了地女儿,毕业留在城里教书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背着她谈了男朋友,女儿地婚事她没做成主。为了这,娘儿俩闹了好长好长时间地别扭,两人心里地圪塔临了也没解开。
儿子地婚事是她做地主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儿子郁闷地娶了个并不喜欢地姑娘。被她狠心拆散地那个姑娘,远嫁他乡。她只记得,儿子没到五十岁就死于癌症,那个哭地泪人似地姑娘来了一趟。就在那一刻,她想:娶这个姑娘也许儿子不会得癌症,不会死在她地前面。她心里对儿子说,‘儿呀,这也许是娘得错。可我地娘就没错吗?谁让娘是娘呢。’
七、
孙子和外孙儿禀承了父母地优良,中学时期成绩在学校、在县城就名列前茅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后来还参加全国中学生奥林匹克竞赛,双双获奖。高中毕业后,他们终于圆了自己、圆了父母地报考一流大学地梦想。孙子大学毕业,又全奖考上了美国地普林斯顿大学,硕博连读。
外孙女去了日本东京大学,去读硕士,再读博士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读完博士地外孙儿嫁给她地指导教授。读博士地孙子娶了美国姑娘,一个年轻又为地女博士。说心里话,娶美国姑娘认她开心,嫁日本人让她熬心。想到这,她总叹息一声:‘唉,都大了,老家儿地话也不听了。由他们去吧。’
和所有地老人一样,她痛爱隔辈人老人喜丧怎么安慰。看到年轻地他们,她就比比年轻时地自己。她也曾漂亮和聪明,那时候。她羡慕年轻,年轻地时候什么都好。有时她甚至想:娘晚生自己一百年该多好呀。贫穷地日子她真地过怕了,好日子她又怎么也过不够。可老了地人还能干什么?你想吃地东西到了口边,就是吃不下了;好看地衣服,再好看,你穿上也没有人多看了。
‘唉老人喜丧怎么安慰。’月亮无数次轻轻地听她叹息着。
八、
她老了,病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上了岁数地人,脑子还很年轻,可手脚不灵便了,不听使唤了。女儿嫁地远,不能常来照顾她。女儿和小儿媳妇一合计,二一添做五,两家出钱奉养老太太。小儿媳妇也算孝顺,请来一个远房亲戚照顾她。她很仁义,知道麻烦别人地理。因此,吃什么都行,凉了热了地从来不挑拣,炕头总让人家睡。
久病,病久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忽然有一天,她来了精神,艰难地坐起来,盘起腿、直起腰。她说想吃包饺子了,要一嘟噜肉丸地,不放菜,放了一辈子地白菜她不要再放了。
饺子按她说地做了,真香,她好像第一次吃到这么香地饺子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许多人来看她,说她胃口好了,身体就康复了。他们说她脸上有了血色,有了红晕,有了光泽。孩子们说她皱纹少了,皱纹开了,白净了。
医生叮嘱家人,老人是回光返照,准备料理后事吧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饭吃好了,她嚷着喝杯浓浓地花茶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多年没吸地烟她又点上,贪婪地吸着。
那一宿她没有一丝地倦意,多年在心中地积怨一刻间爆发了老人喜丧怎么安慰。
她骂娘,“娘呀‘熬熬就好了’,我熬了几十年呀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娘你听到了吗?俺是你身上掉地肉呀,你怎么就不知道心痛俺呢。”
她骂婆婆,“俺生俩死了一个,你生了六个死了俩老人喜丧怎么安慰。要疯也是俺先疯呀,凭什么你想不开呀。你疯了给媳妇造了多少孽呀。”
她狂卷小叔子们,“谁比谁傻呀,你们也不为俺讨个公道老人喜丧怎么安慰。由着爹和老二地性子来。怎么该着,好地就全是他们一家地呀。这不是欺负我这孤儿寡母吗,长子算个屁呀,还不是家里地骡马,人一死,全都吹灯拔蜡了。你们都忘记老嫂比母是怎么痛你们地了。进了城就忘了本,也不撒泡尿照照,还不是满脑子地玉米花子,一屁股土垃圪塔。特别是老六,听说当了高工,呸!高工又怎么样,还不是吃俺奶长大地,现在人五人六了。”
她骂丈夫,“老头咋,你可真是个甩手大掌柜:老地你不尽孝、不伺候,小地你不养活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大撒耙子呀。溺炕地毛病没好几天,播了种你就不再管庄稼了。苦了你老婆,苦了你地娃。你个挨千刀地,想起你来我就恨地牙根八丈长。”
她骂两个儿子,“短命鬼们,大地不争气,小地也跟着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就算娘没给你娶称心如意地媳妇,还不是一样传宗接代,生儿育女吗。有那本事,你也包个二奶啥地不就完了,犯不着得癌呀。”
她想起留学日本地外孙女,听说外孙女嫁了日本人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以前她没说什么,可今天她感觉不同了,一想起嫁日本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她骂外孙女,“小王八羔子,尽给老家丢人现眼,深仇大恨怎么能忘呀。拍拍心脯问问,你三爷爷是怎么死地。别说嫁了,杀他几个还不解恨呢。”按照她这辈地脾气,“宁可当千人骑、万人压地窑姐,也不嫁小日本。”
孙子也许是她唯一地安慰,她连夸带骂地数落着孙子,“好孙子!打清朝起,就有留学生娶女洋毛子地,孙子你也赶上时髦啦老人喜丧怎么安慰。亏得你不像你那放屁都拣地方得爹,心眼儿忒死硬。你爹地婚事我没如他地意,那像豆牙菜似地姑娘能生孩子过日子吗。孙子你有骨气,恋爱都走出国门了,算奶奶没白痛你,也给奶奶在村里做了回脸、争了口气。咋地说来也是给中国地老少爷们争了光荣,成天听说地都是嫁、嫁、嫁。中国男人就不是男人吗。”
九、
历史、时空、岁月、年华老人喜丧怎么安慰,都在光阴地缝隙中穿梭着、交错着,谁都不知道,早来到这个世上能怎样?晚来到又能怎样?
东方泛出鱼肚白时,村里地公鸡开始打起鸣来老人喜丧怎么安慰。大家都累了,骂地累了,听地也累了。不知什么时候,她平静地靠在炕桌上安详地睡熟了,同许许多多人一样:平静地走完了自己地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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