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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个忙碌的早晨接到涛的短信,短短的几个字:幺爷爷死了祭爷爷。我突然一怔,在年三十的晚上我才见过他,没想到只过了两三个星期就接到他的噩耗。
他是我爷爷的弟弟,他们一共五兄弟,他是他们最年幼的弟弟,有着轻微的弱智祭爷爷。他理应得到所有人的关爱,可是他却生活在那个食物匮乏的时代。
无数的人饿死,他活了下来,因为神智不清醒,无从分辨食物的好坏祭爷爷。能吃的他都吃,别人不敢吃的,他也吃。吃死猪,死狗,吃猫,吃老鼠。却没有因此患上什么病症。他的胃如同一部铁打的机器,我想,即使是石头,他也能吞下去。一个粗糙的汉子,在艰难困苦中磨练出生存的意志。
他不仅坚韧顽强的生存了下来,而且他是他们几兄弟中最为高大强壮的一个祭爷爷。他的强壮在他年轻的时候让他可以自食其力,他靠四处帮人干活来养活自己,他做事卖力,对食物从不挑剔,如同一头老牛一般好使,村里所有的人都愿意找他帮忙,这起码可以让他填饱肚子。
他一生未曾婚娶祭爷爷。当他长大的时候,他的父母已经老去,已无力再为这个弱智的儿子办理婚事,他们把他交给他的几个兄弟照顾。几兄弟都各有家室,在那样的年代,自己都无法养活一家人,也没办法关照到他。他就这样孑然一身的走过了一辈子。我听父母提起过,曾经有一次,一个从远方来的讨米的寡妇在爷爷家留宿,爷爷打算让她跟幺爷爷过日子。他把他们关在了一起,幺爷爷却在半夜躲到厨房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那个女人就走了。家里人常常那这件事逗他玩,问他为什么跑了,他傻傻的笑,说:她吃得太多了,吃得太多了。原来,那天吃晚饭,那个女人大概饿了很久,一碗接一碗不停的吃,把他吓到了。他觉得自己都经常饿肚子,怎么养得起那么大饭量的女人呢。我听父母讲起这段的时候,觉得他似乎也没有那么傻。
我对他最初的记忆,是有时候放学回家,会见到他站在屋檐下,不进屋,就那么猥琐的站在那里,一些无聊的人会逗他玩,“老幺,一块钱等于几毛?”,他傻傻的笑,口里就开始不停的念:“十分等于一角,十角等于一块,十个一块等于一炮块,十个一炮块等于一百块,十个一百等于一千块,十个一千块等于一万块……”,他会一直念,周围的人一边听一边哈哈大笑祭爷爷。然后又会有人问:“一个鸡蛋两角,十个鸡蛋多少钱”,他就开始算,嘴巴里含糊不清的说数字,过一会他会说:“哦,是两块钱”,接着又有人问:“一个鸡蛋一角八,二十个多少钱”,他又在那里算,算来算去的,算不出来,他不说话了,靠墙蹲下去。人群哄堂大笑,然后开始散去,“他到底还是算不出来的”,跟傻子拼了一番智慧,他们又赢得胜利,一个个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去。他的父母,我的祖爷爷担心他长大被人骗,从小教他算算数,他学到祖爷爷去世,就懂得那么多。
他始终是不进家门的,他怕我爷爷祭爷爷。爷爷不愿意管他,一直都要他去福利院,他不去,他说丢人,他能干活,他还有亲人,有兄弟。他一点也不傻。我看到他跟爷爷顶嘴,低着头,不看爷爷的眼睛,嘴巴里不停的念叨他的理由。爷爷不让他在家里住,把他原先住的草房里的床铺撤掉,只剩下床架。自私和无情在人的内心蓬勃生长,而贫穷给了它生长的土壤和养分,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那时我是年幼的孩童,父母带着弟弟在几里外的镇上做生意,我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未曾感受到父母的关爱,也未曾感受到祖父母对我的怜爱,他们有太多孙子要去关心,而我是他们最没有出息的儿子的孩子祭爷爷。金钱与亲情的关系,是我在幼年的时候最直白的体验。
那一年的夏季,一连下了七天的暴雨,那座盖着稀稀疏疏的瓦的土砖垒的房子早已经承受不住,屋子里到处漏雨祭爷爷。我光着脊背,穿着条短裤从学校跑了回来,冻得瑟瑟发抖,可是没有人理睬我。我搬了把椅子找了个漏得好一点的地方,然后抱着两条腿,整个人蜷在椅子上。我使劲的捏着自己冻得冰冷的双脚,稍稍感到一丝暖意。他们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似乎我是不存在的,我把头埋在大腿间,眼泪开始流下来,想我的母亲。这时候,我看到幺爷爷轻悄悄的从后门闪过,他趁爷爷不注意,躲进了草房里。在那一瞬间,我忽然觉得自己跟他产生了某种共鸣,我与他一样的孤苦无依,有亲人,却无人疼惜。于是对他产生一种特别的亲近感。
他终于还是进了福利院,不管他愿不愿意,这是迟早的事情祭爷爷。从此我很少看到他,他最开始去的第二年,回来过一次,带了一盒福利院发的饼干给我们几个小孩,父母们都不要,要他自己留着,他执意不肯,他觉得他是长辈,他来看孙子,一定要带礼物。他走的时候,我跟在他后面,一直走到没有人家的地方,他回过头,表情淡漠,跟我说:你回去吧,回去吧,你再往前走,找不回路的。我站着,看着他走,他两脚生风一样的消失不见,他是那么的强壮。他带给我们的饼干,父母是不允许吃的,因为早已经发霉了。
有一次,我跟爷爷去看望他,他满屋子都是垃圾,刺鼻的味道让人不敢进去祭爷爷。福利院的人说拿他没办法,每次把他堆在房间里的东西清理出去,他又捡回来一堆,却又不卖掉。他跟爷爷说垃圾站的人骗他钱,他不卖了。要他不要捡,他说不行,他要搞点钱。他房间里面还有一堆发霉,发臭的食物,是每年过年福利院发的肉和饼干,还有爷爷给他送的吃的。他都留着,直到霉了,臭了,弄的满屋子臭烘烘的,要别人强行给他扔掉,他舍不得扔。他饿怕了,有吃的东西总是要留一些下来。
一年又一年的过去,我慢慢长大,有一次路过福利院,看到他,他似乎没有变,依然又高又大,可是他已经不认得我了祭爷爷。我喊他幺爷爷,他怔怔的看着我,问我:你是勇吧?勇是我最大的堂哥。我笑着对他说,我是伟啊。他也嘿嘿的笑,说:你长那么大了。想跟他多聊一会,他说我要砍树,他说有人给他出钱要他砍树,他嘴里又开始含糊不清的念叨,一个树多少钱,十颗树多少钱,然后不再跟我讲话,专心砍他的树。
他时常这样自言自语,声音轻微而细小,没人懂得他说的是什么祭爷爷。有时候他突然呵呵的笑,有时候又长时间的静默不语,他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有人说他有精神疾病,可我知道,他希望能有人倾听,他希望可以说出内心压抑的彷徨和恐惧。没有人愿意跟一个傻子做正常的交流,除非有人想找乐子,或者那个人也是傻子。
人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祭爷爷。他的生命,从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按搓蹂躏,用勿庸置疑的力道,将他磨损跟破坏,不成人形,没有情感,没有尊严,几十年颠沛流离,受尽人间的磨难。我不知道他是否有过快乐的时刻,我想即使是有,那也一定是短暂而微弱的,稍纵即逝,仿佛乌云中透出的一丝阳光,瞬间就会被重新遮蔽。有时候我会想,如果我是他,我是否活得下去,可是他就这么顺其自然的活着,没有抗争,没有不满,屈从于他的命运,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上帝终于眷顾了他一次,没有让他瘫痪在床上,或是患上无法治疗又不能马上死去的疾病祭爷爷。他没有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死去,被动物和蛆虫啃食。他死在他熟悉的被窝里,他睡了一觉,再也没有醒来,就那么一瞬间,他从他沉重的躯壳里,得到了解脱。
那一晚,他或许做了一个梦吧,梦里有他离世的父母,有他离世的兄弟,他们在他的耳边轻轻的呼唤:老幺,该上路了,你的苦难到头了祭爷爷。我想,他在梦中一定嘿嘿的笑着,去追赶他们的脚步,离开这个简单粗暴的世界,没有回望,没有依恋,没有怯懦。
尘世对他来说是遥远的,而对这个尘世来说,他从来没有存在过祭爷爷。
他没有伤害过别人,使人对他仇恨,没有做过什么了不起的事,使人对他留恋,他的亲人也在如玉珠坠落般的时间里迅速消退对他的记忆,他的生命轻如蝼蚁祭爷爷。
可是我希望有人知道他曾经在这个世界上活了七十五年,他是我的长辈,他叫覃文权祭爷爷。
每一粒灰尘都该被察觉,每一片树叶都该被审视,每一个生命都该被尊重祭爷爷。
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告慰他的灵魂,愿他在天国安息祭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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