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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从尤溪出发
鉴观
两株古樟浓荫匝地,双掌轻抚十人合围的树干,凝结着沧桑感的表皮深处隐隐透出历史血脉博动的声音尤溪县祭祀。这就是沈郎樟了,12世纪的某一个早晨,少年朱熹身披霞光在尤溪河畔亲手植下这两株樟树,轻轻擦净手上的黄土,悄悄上路了。
尤溪简称沈,朱熹小名沈郎尤溪县祭祀。这位南宋伟大的哲学家就降生于尤溪城南郑义斋馆舍。并且在此读书,创立县学,即后来的南溪书院。20世纪80年代,在尤溪还发现了朱熹家谱——《紫阳建安谱》。
朱熹三朝洗礼,其父朱松(尤溪县尉任满寄寓城南)曾作《南溪洗儿》二首,诗中寄托报效祖国的宏愿,希望儿子长大以后跃马横戈、驰骋疆场、建功立业,没想到这个沈郎后来竟成为浩瀚深邃的儒家星空中继孔子之后最璀璨的一颗星星尤溪县祭祀。
传说,朱熹右脸颊有七颗红痣呈北斗星座排列,诞生后连续数日啼哭不止,道人指点此儿日后必成大器,宜往北迁徙,行到哪里孩子不哭时才是他的家尤溪县祭祀。居民唏嘘不已:小河难养大鱼。现在所见资料均称朱熹为江西婺源人,侨寓建阳,压根就不提尤溪,百姓忿忿然。朱熹于南宋高宗建炎四年阴历九月十五日午时降生,此时,尤溪城内隔水相望的两座青山同时野烧,现“文”、“公”二字(朱熹谥号:文公),旧版《尤溪县志》记之凿凿。当年,众人视为异象,口赞“喜火”,故名“熹”也。应当说朱熹从尤溪出发,走进“四书五经”,走进封建思想的最高宝座,走进老百姓的心里。
如今,沈郎樟周边依地势迤逦 围墙筑园,园内回廊环抱,刘海粟等名人碑刻陈列其间尤溪县祭祀。诸如“闽中邹鲁”、“人杰地灵”之类溢美之辞在幽暗的碑廊里熠熠生辉,书家的名字也因沾了朱熹的光愈发鲜亮起来。粉墙青瓦,苍苍古樟,好事者尽可以发一回千古之幽思了。
离开碑廊,沿着几乎遮蔽满园的古樟如云的冠盖之下的鹅卵石小径,从侧门而出,方知空中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尤溪县祭祀。透过雨雾,展现在眼前的就是著名的“半亩方塘”。朦胧中我看见一袭青衿的儒雅之士蹀躞塘畔,豪气干云。“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这首题为《观书有感》的诗是否产生于此,我不得而知。这并不重要,侧耳细听,仿佛“观书亭”里至今还飘拂出充满着浓浓的地域风味的尤溪方言的朗诵声。北人闻之,一定拊掌大笑。出方塘右侧不远处,有一石门,门楣上镌刻“溯源处”,乃清人手迹。溯流而上约百步之遥,一座近年落成的“活水亭”华彩逼人,如女学生队列中挺立着一位浓艳少妇,极不谐调,不足称道。此亭离真正的源头还远着呢。
史载,朱熹第一次离开尤溪时8岁,一生之中只二次回尤溪尤溪县祭祀。老百姓更固执地认定是我们的沈郎出远门了,而且每一次都要去很长很长时间,想家了就回来歇一段日子。不是说齐家、治国、平天下吗,可以理解。可惜只可惜留下来的有关尤溪的文字寥落可数,令人遗憾。朱子啊,你可知晓那是生养你的故土后人享用不尽的遗产呀!
距半亩方塘不足一箭之地,是个重要的去处,即开山书院尤溪县祭祀。它们原本是一个整体,如此切成若干景点只是今人功利性质的闹腾,或者说纪念形式,与朱熹何干?还有,借朱熹之名兜售的所谓纪念品,很滑稽使人看到这位思想伟人的脚下匍匐着廉价的理论。这又让我想起上个世纪80年代矗立在城东的朱熹塑像,想起塑像基座被铲去的某任县委书记的题词。几百年以后,基座上的疤痕,又让人费尽思量了。文化,也只有文化才能彪炳青史,历史上尤溪对中国文化作出了巨大贡献,今天是否要做点什么呢?这是人人都值得思考的问题。开山书院经历代修葺,显得庄严肃穆。最近又在半亩方塘之畔重建了南溪书院,人文色彩日益浓厚。去年阴历九月十五,朱熹870周年诞辰纪念日,尤溪人民在朱熹出生的故址——开山书院为朱文公神像举行隆重的开光大典,以最中国式的礼仪迎接他回到故里,接受百姓膜拜。
山岳河谷,在正统文化体系中最具有神秘主义的意义尤溪县祭祀。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处于特殊地位的名山,作为当地居民以为最崇高最神圣的象征。文山和公山成为人们的信仰对象毫无疑义。可是,举首望去,惨不忍睹啊。植被破坏,草木稀疏。什么时候文、公二山再现林木森森、威严凝重的气象呢,我期待。到那时,南溪书院置于大自然恢弘苍黛的背景里,一定会更加映衬出其内敛厚重的文化底蕴。
我迎着三月的和风细雨,徜徉在开山书院门前临河的石子路上,默默地注视清粼粼的尤溪河水从身旁静静地流淌而去……试图找到某些痕迹,可是我失望了尤溪县祭祀。当年,朱熹一定就是在这条水边共同学乡贤、门人师长,荡污涤秽,流觞修禊,祓灾驱邪。菖蒲、水蓼还有开满绿汀的野花,一定记得哲人为他少年丧父飞泪痛唱《薤露》,挽歌哀伤之音响遏行云的情景。
2001年,当地政府请某大城市设计院帮助,以开山书院为中心,沿河修建朱子公园尤溪县祭祀。公园里一座颇具现代意识的大型音乐喷泉与冷竣的大理石图腾柱相映成趣,吸引了众多游人。逢节假日更是人潮如涌,姑娘们个个花枝招展,风情万状,与姹紫嫣红的花丛融为一体,固然成为焦点。朱熹的“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分明就是描写眼前一景。我想,这是朱熹无法预见的吧?习惯于清静的哲人能接受熙来攘往的喧嚣环境吗?千年的时光飞逝,病恹恹的“大宋”已化作尘埃,剩下你的思想在宇宙间孤独闪烁。有着一颗大智慧者之心,山林和闹市,哪里都是你的天地,哪里都是你的讲坛!你回到老百姓中间来了,意义非凡,让尤溪的老太太也懂得敬惜字纸,尊崇文化。四根石柱各由一个篆字通体包裹,费了一番工夫才辨认出来,分别是:万、世、师、表。有人说,用“百代宗师”更确当。一脸的严肃和认真,实在令人感动。然而,朱熹还在乎这些吗,不过是庸人自扰罢了。
朱熹从尤溪出发,19岁考中进士,为官时间不足8年,毕生倾力于创办学院、研究学问、讲学授徒,直至71岁病逝于考亭尤溪县祭祀。800多年后的今天,朱熹回来了。他裹挟着南宋的风尘,沿着连接县中心广场与朱子公园的文公桥走来,朝着如水墨宋画般堆在天边的沈郎樟走来,一脸书卷气,一脸茫然……乡音已改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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