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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短篇原创征文]两锭元宝:烧元宝

网上祭祀,网上祭奠,线上祭祀,线上祭奠 2022-01-24 677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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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这次父亲从老家归来烧元宝,一进门,神情严肃的招呼全家,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都要过来!这一次再也不容商量,大妮儿二妮儿,我给你们说,这次不管你奶奶如何倔强,都要把她老人家接到城里来住”烧元宝。

  听了父亲的话,大家长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才得以放下烧元宝。不是不想让奶奶来城里居住,我和姐姐也曾三番五次的去接,可每次奶奶来到这儿,住不上十天半月,不是这儿疼,就是那儿不舒服。全家人无不紧张的赶快去医院,排队挂号,找名医检查。一天的折腾下来,全家人累的不轻,可奶奶愣是一点毛病也没有啦,人一多,精神头还足了呢。

  看着儿孙一大群都守在医院的候诊室,给奶奶看病的医生翘着大拇指说:“老太太,有福啊烧元宝。身体硬棒的很,九十的门坎轻轻松松就能过去,您就放心吧。再过十年,可别忘了让我们去您老跟前讨碗百寿的喜面吃。”

  奶奶虽说高龄,却耳聪眼明烧元宝。听了医生的话,呵呵的笑着:“我放心。我放心。不中用了,尽给小孩添麻烦。你小孩也乖泼吧?老人身体也扎实吧?看耽误你大半天,陪我这孤老婆子。今儿就到我们家吃饭吧?”

  奶奶是个话稠,不能搭腔,聊起来没个完烧元宝。好说歹说的才从医院里拉回家。回到家,对奶奶的生病,全家人都纳了闷:问题出在哪呢?

  全家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找到啥原因烧元宝。问奶奶,奶奶说:“七十不留,八十不请。我要是闰年闰月的都算上,也有百岁了。常辈人门都没出过,哪里见过城里的长明灯?就别说住在这半空中阁楼里了,撅撅嘴就能亲着云彩,这不给神仙一样?该享的福都享了,你们还是送我回老家吧。”

  说完就吵着要回老家烧元宝。父亲也没有办法,最后只好顺从奶奶的心愿,找车把奶奶送回了老家。最后还是姐姐的小儿子,一语道破了天机:“老祖婆说:咱们这里不接地气。妈妈,啥是地气啊?”

  【二】

  大家恍然大悟:老人是恋家烧元宝。城里虽好,毕竟高楼大厦,只有方寸之地。上楼下楼的很不方便。全家人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奶奶整天呆在楼上,房间空空的,找不到一个唠嗑的人。偶尔去楼下小区,想找人唠嗑,奶奶很重的方言,年轻人哪个听得习惯?

  我的老家在南海湾烧元宝。这几年随着改革开放,家乡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房子也翻盖成新楼房,路也修成了水泥路,走起来平坦多了,奶奶的小裹脚不知道有多舒坦。年轻人有出去打工的,但老人还在,奶奶就常串门去找那些老伙伴聊天。有时候,也专门在家里等,把带回去的果子零食啥的,舍不得自己吃,一盘盘的盛在堂屋的八仙桌上,单等那些上门的老伙伴们。老人聊天,门外地上,屋里屋外,小孩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专等老祖奶奶发水果,吃点心,热闹的很。

  奶奶说:“我不做饭烧元宝。你张婶,李婶天天给我送的都吃不完。还是老家闷的鱼好吃,你们闷的醋太酸,看把我牙都酸倒了。。。”

  奶奶性子急,说话快,像连珠炮烧元宝。但吐字很清晰。不过这次自己还没有说完,就用手捂着嘴哈哈大笑起来。我们楞了一下,也都哈哈大笑起来:奶奶哪还有牙齿?从我记事起,奶奶就是布满褶子的窝窝嘴了。

  想您那些老伙伴们吧?中,我们这就送您老回家烧元宝。父亲却担心:毕竟年纪大了,出门磕了碰了,出了事那可不是小玩的。不同意。但总拗不过奶奶,最后只好说:娘,要不我也搬回家去,陪您老好不好?

  大家赶紧拦住话头:快别了烧元宝。奶奶一个人您不放心,再加一个,您还嫌我们做小的,提心吊胆的不够啊?

  奶奶更是爽朗:就你伺候我?打住你那话吧!打你出生,我都没有省过心!好不容易养到七八岁,上学了,记事了,懂事了,你说你该让我省心了吧?那也是一个油瓶子倒了都不知道扶得主!你爹还夸,这娃中,知道用心读书烧元宝。为了供养你读书,你不知道我和你爹,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说着,就想起了爷爷,哽咽着又流下了泪烧元宝。父亲哪敢再说什么?奶奶一个人在乡下,父亲终究不放心,隔三岔五的就回去看奶奶。这次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虽没有把奶奶带回来,但却给全家宣布了一定要接回奶奶的决定。

  【三】

  奶奶仍旧住在九楼靠阳台的小客房烧元宝。奶奶回去这小半年,还真别说,我还真想给奶奶唠唠嗑,晚上就抱了一床被子,依偎在奶奶的身边。

  奶奶说:咱家的五丈山你记得不烧元宝?

  我说:我当然记得,怎么啦?你说的可不就是靠着渤海湾的五丈山嘛烧元宝。我还记得小时候奶奶教给我那首歌谣呢:五丈山,五丈山,伸伸手就能够着天。

  奶奶说,可不是咋地烧元宝。那五丈山上的仙姑可灵了。这几年我走不到了,只能在家烧香拜拜。你爸上学那会儿,你爷都是起五更带着我亲自到山上的仙姑庙上香,祈求仙姑保佑,你爸才考上的大学。给你说二妮子,可不能不信。哪一儿回去,也去仙姑跟前拜拜,求她老人家保佑,我们家才有这好日子呢。

  我附和着奶奶说:一定,一定烧元宝。不为别的,就为仙姑保佑爸爸上大学有出息,让我们全家都过上好日子,更要感谢仙姑保佑我奶奶身体这么硬朗。

  奶奶用手戳了我脑门子一下:就你这妮子会说话烧元宝。

  我虽不信迷信,但我知道,奶奶这所以信五丈山上的仙姑,绝对给迷信无关烧元宝。那是她老人家一生的念想。是奶奶以及老辈人的所有的精神寄托。说起来这五丈山,也没有什么神奇,它所有的神奇,来自于一个美丽的传说。

  站在老家村东口,望出去,偏西北,一里多地就是“五丈山”烧元宝。说是山,其实不过一个小山丘。因为地势东高西低的缘故,视野倒也开阔:旭日初升,蓝蓝的海面上,尚有未竟散去的薄薄地晨雾,一轮红日,红彤彤,滚动着跳跃。山映在海里,海罩在雾里,五丈山差点就够着天了!

  老辈人讲,这五丈山神奇,是南海的观世音菩萨曾经的驻留之地烧元宝。菩萨虽早已一去不回,但菩萨的神灵却永远的留在了那儿,保佑着这里世代生活的乡民。

  但人们记起的却是另外一个凄美的传说烧元宝。很久很久以前,五丈山上住着一户人家,靠打渔为生:老二口,有一个儿子叫二小。山下有一户姓何的人家,家里穷,孩子多,就把最小的姑娘村姑送来给他们做童养媳。两个小孩子自小一起长大,一块儿吃,一个屋子里睡,倒也情投意合,两小无猜。眼看着都十七八了,这年的春天,家里人商量着给两个人要把婚事办了,两个人别提有多高兴了。晚上,在悬崖的的大石头上,村姑偎依着二小,两个人悄悄地说知心话,二小指着远处的大海给村姑说:爹说,今年那儿来了一秧鱼,又大又肥的。等我给爹出完这趟海,挣好多好多的钱,我一定把你打扮成最美的新娘。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村姑一遍遍的梦里憧憬美好的未来,穿着新嫁衣,戴着红盖头的梦还没有醒的时候,婆婆哭天喊地的哭声,已经把残酷的现实摆在了村姑的面前:春天里不曾有过的台风,把二小父子俩的渔船打翻了烧元宝。

  二小再也没有回来烧元宝。落单的村姑无法用泪水洗尽对二小的思念。但约定好的婚期不能变,村姑就抱着一头红冠子大公鸡拜了堂。拜堂结束,村姑就成了寡妇。

  婆婆从此对村姑不再好,说村姑是扫把星,给他们家带来了晦气,自己的男人还没有入洞房就妨死了烧元宝。婆婆非打即骂,也不给应口饭,村姑常常饿着肚子,成日成夜的纺花织布,泪像手中的棉絮子,这把刚纺完,那把又接上了。一阵风吹来,窗台上那盏莲花托台的油灯,微弱的火苗忽大忽小,房间里忽明忽暗起来。村姑仿佛听到背后有二小的脚步声,忙回过头惊喜的叫:二小。。。哪里有二小,只是灯下村姑的长长的影子,愈加显得孤单。村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二小啊,我的夫,我这往后的日子咋过呢?

  婆婆对村姑越来越嫌弃烧元宝。这一天竟然说村姑偷了家里的两锭元宝,非要村姑交出来,不然就把她送回娘家。女子嫁人从夫,被休回娘家那是奇耻大辱,更别说村姑还带着窃贼的名声。

  村姑无力反驳,也找不到人倾诉自己的冤屈,更不舍死去的小二对自己的恩情:思来想去,只有用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烧元宝。

  天亮的时候,婆婆才知道,村姑就坐在窗下的纺花车前离世了烧元宝。死的干干脆脆,身不弯,腰不斜,双臂仍保持着纺花的姿态:一手摇车一手捻线。。。只是脸上那永也流不尽的两道泪痕,仿佛向世人诉说着自己的冤屈。

  更奇的是,村姑抱着拜堂的红冠子大公鸡,在村姑死的那天早上,从山上一直飞到山下村姑的娘家,见了村姑的爹娘双膝跪倒,长鸣一声,也死去了烧元宝。村姑的爹娘说:这不是村姑拜堂的大公鸡吗?可不是村姑出了啥事吧?赶快上山,才得知村姑的死信。

  村姑的尸首人们不管怎么放,就放不下烧元宝。婆婆见状,跪倒在村姑的灵前,哭的稀里哗啦:闺女啊,我冤枉你了,哪有什么金元宝!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呢,你咋就走了呢?

  婆婆的忏悔,人们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烧元宝。人们说:村姑啊,你就原谅你婆婆吧,她也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孤苦伶仃的日子也不好过啊。听着人们的劝慰,坐着死去的村姑又一次流出两个巨大的泪珠,僵硬的身子慢慢躺下来,人们才得以入殓。

  【四】

  又过了不知多少年,又是暮春时节,又有一只出海打渔的船队烧元宝。夜里也遇到了恶劣的天气,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巨浪卷起几丈高,渔船如飘浮的叶子,随波逐流,几经倾覆。

  漆黑笼罩了整个船队,他们在大海里迷了方向,找不到回来的航路烧元宝。所有的船员陷入一片恐慌。绝望之际,领航的船长只能在船头给家中的父母妻儿告别:娘啊,您老天天烧香拜佛,保佑俺平安。儿今却是回不去了。原谅儿的不孝吧。。。

  刹时间,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雨不再下,海不再翻,透过漆黑的夜空,船长仿佛看见丈二山方向,有一个忽明忽暗的亮点烧元宝。大家奋力划桨,按照若隐若显的火光指引的方向,才安然返航,全家团聚。

  得救的渔民回家给老母亲一说,老人说,那是死去的村姑纺花时的灯光指引大家找到回家的方向烧元宝。村姑是观世音菩萨的化身啊!一传十,十传百,村姑是观世音菩萨再生修炼的,人们便改称村姑为 仙姑。仙姑的神灵能够保佑大家,便慢慢深入人心。

  后来,甚是感念仙姑的庇佑,就自发的号召乡邻在五丈山山顶,村姑仙逝的地方,建了一间小庙,把仙姑请进庙里,又塑了金身烧元宝。

  仙姑的样子很是奇特:脚踩莲花,头顶簸箕手纺纱烧元宝。人们祭拜仙姑都不忘折两锭纸元宝,讲究的还要过过萝,说什么“不过箩的元宝是废纸,没有用的”。这都不足凭信。虽说神仙都是淡泊名利,但是人们好像只有烧点纸钱才能安心祈福,也不知那算不算贿赂。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仙姑因为两锭元宝离世,还是感叹仙姑的冤屈。或许只是人们一种美好的寄托,也许折两个元宝,给仙姑灵气能走的更近一些,仙姑更能早些显灵保佑自己的亲人。

  从此,每年这里的三月三,四面八方的信士、香客跋山涉水,从山下踏亮一条小路,蜿蜒直上,挤破山门,匍匐跪倒在仙姑灵前,虔诚的许愿烧香,祈愿仙姑保佑在家的,出外的亲人平安烧元宝。只是这几年,当地扩展成了一个旅游项目,也不知从哪儿请来几个穿青衣的尼姑,在佛前扫尘,日常管理仙姑庙,引来的游客也有开着小车的,还有穿的花滴滴的小姑娘小伙子结伴来到这里,春游踏青,好不热闹。

  【五】

  我收回自己对五丈山的追忆,看到奶奶有些神色黯然烧元宝。我不解的问:奶奶,你怎么突然想起了五丈山呢?

  奶奶说:村里的何爷爷走了烧元宝。

  何爷爷给奶奶的年纪相仿,在家她们喜欢唠唠嗑烧元宝。说说过去的事,讲讲如今哪家又盖了新房,谁家的孩子有出息。年纪到了奶奶的年纪,总是那样的。平常在一起又那么好,这一离去,奶奶难免会伤感。我想说一些劝慰的话,但话到嘴边,我又说不出口:怎么劝慰都是没有用的。也许过一段就会好了。也许这就是爸爸这次执意把奶奶再接回来,怕奶奶过于伤感吧?

  奶奶说:你不知道,何爷爷也成了神仙烧元宝。

  何爷爷也成了神仙烧元宝?这是咋回事?

  奶奶说:何爷爷梦里梦见桥下有两棵大元宝烧元宝。后来他的大宝去找,真的找到了。你说何爷爷不是神仙是什么?

  我说:哦烧元宝,这倒是真的,一个多年不能动的人,他咋知道桥下有元宝呢?

  奶奶说:可不是咋地?!大家都说呢,这是仙姑下山来看何爷爷来着,顺手丢下的两颗元宝烧元宝。要不大宝才真找到了呢?

  何爷爷梦见元宝的事,我隐隐约约听过父亲讲过,知道事情的大概,但也没有太在意,也没有往深处想烧元宝。却不知奶奶是如此看重这件事。

  从老家的村子里,往五丈山朝拜仙姑,必经一座石桥烧元宝。先前朝拜仙姑很是艰难,要靠摆渡才能来到五丈山下。后来,人们就在山的拗口,修了这座桥。何爷爷就是当年修桥的石匠。如今桥也有些岁月了,却依然坚固耐用。只是桥下因为上游挖水库储水,只有暴雨时节泄洪时桥下才有水流,这时,尤其乐坏了那些喜欢捉鱼玩水的孩子。

  以前的老房子都要打石基的,何爷爷因为手艺好,为人和善可亲、有求必应烧元宝。几乎每家老房子的石基上都留下他的手印。他的两个儿子是双胞胎,乳名大宝小宝。俩宝儿命不好,从小没了娘。何爷爷为了俩儿子不受后娘的气,说什么也不肯续弦。干活的时候,就带着大宝二宝,东家一顿西家一餐,在左邻右舍的帮助下,俩宝儿倒也没受多大委屈就长大了,还娶了媳妇。何爷爷也慢慢过上了不再到处流浪的好日子。

  何爷爷仍是常常带着大宝二宝,走过自己亲手修建的小桥,朝拜仙姑烧元宝。进了庙门,就让大宝二宝对着仙姑的塑像磕头,一面嘱咐大宝二宝说:要感念仙姑的好,你们能好好的长这么大,多亏是好心的仙姑一直保佑。

  大宝听了何爷爷的话,头磕的砰砰响,二宝却不以为然,嘴里嘟囔着:老封建!这泥塑要能保佑,我娘也不会死的那么早了烧元宝。

  何爷爷气的浑身颤抖,但也无可奈何烧元宝。长叹一声:孩子,神灵面前不得亵渎神灵,否则会造报应的。

  也许是何爷爷的那句话吓唬住了他,也许他在心底对神灵始终敬畏的烧元宝。说归说,二宝哪怕是再不情愿,每次老石头来朝拜也没有落下。

  都说何爷爷苦尽甘来,可是好日子不常烧元宝。自从大宝二宝也有了孩子,小孩子一天天长大,上了年纪的何爷爷,却不肯清闲,何爷爷的心却又不安分起来:想着趁身子还硬朗,上山再采几年石头,多少也能挣几个,减轻家里的负担。大宝也曾劝阻,但何爷爷执意在那年的冬天,给几个人合伙上山采石。却不想第一炮就遇到了哑炮,何爷爷受了重伤。

  【六】

  俩宝儿背着老爹直奔医院,回家又在五丈山仙姑庙烧香许愿,总算保住了性命烧元宝。只是何爷爷再也不能下床。

  常言说“久病床前无孝子”,但大宝二宝从来没有对爹嫌弃过烧元宝。但治病花了很多钱,再说孩子大了,总要想办法挣钱养家糊口,俩宝儿各自给自家媳妇商量了一下,春节过就进城打工去了。

  何爷爷也支持儿子出外打工:毕竟那样才是常法烧元宝。大宝二宝不在家,照顾老爹的担子就落在两个儿媳身上。何爷爷不愿意搬到他们任何一家,每家就十天轮流前往老屋伺候:送水送饭,端屎端尿,甚至周到。

  何爷爷虽是十分讲究,但自己身子动不了,床上屙,床上尿的事也时常有烧元宝。儿媳妇渐渐有了怨言:“摊上了没法子啊!”。何爷爷在老屋的床上,听儿媳妇小声的给路过的邻人诉说,心里很不是滋味。为了减少麻烦,尽量少吃少喝。

  转眼到了麦收季节,在外打工的人陆续回来了烧元宝。大宝一进家,直奔老屋,看看日益消瘦的老爹,大宝悄然落泪。

  昏睡醒来的何爷爷却喜不自禁,“宝儿,宝儿回来了!我刚做了个梦:我带着你们在小桥下捉鱼,不知道怎的就摸到了俩元宝!这不一睁眼,你就在我跟前了烧元宝。”

  爷儿俩又说了很多过往的事,忆起往事,何爷爷显得很开心,大宝也开心烧元宝。陪着老爹咯咯笑着,老屋里很久没有笑声了。

  第二天一大早,大宝给弟弟打电话:“老二,你快回来烧元宝。”

  二宝说:“啥事呢叫我回去?我这工地还没有收工呢,回去老板不给工钱烧元宝。”

  大宝说:“不给工钱咱不要了,快回来吧,爹有事烧元宝。”

  小宝急急地赶回来,大宝就说了老石头的梦烧元宝。二宝不信:给咱爹一样的老封建!害我大半月白干。

  大宝说:“你要不信,那咱就去桥下面找找看烧元宝。有的话,我们就给爹捡回来,没有你再接着打工去,就回来几天你老板也不会说啥吧?

  事已至此烧元宝。说啥也没有用了。听说老爹看到小桥下有元宝,两个儿媳面面相觑,老爷子几个月没出门了,不会又患上了老年痴呆吧?半信半疑的小宝跟大哥一起赶去小桥下寻宝。奇怪的很,在大宝的带领下,全家人也没有怎么去找,拐过高高的桥墩,竟真有两锭亮晶晶的金箔纸元宝。

  二宝说:纸元宝啊烧元宝?

  大宝说:你懂啥?过萝的纸元宝就是真元宝烧元宝!

  老石头梦见桥下有元宝,大宝二宝竟真的在桥下捡到了过萝的纸元宝的事,经过大宝二宝媳妇多事的小嘴,像一阵儿风,迅速传遍了全村烧元宝。大家都在疑惑着,议论着:

  这老头怕是要出事烧元宝!

  瞎说,你不懂烧元宝。常模都说过萝的纸元宝就是真元宝!

  莫不是仙姑显灵了?感念何爷爷修桥烧元宝,方便了人们给仙姑送香火?

  就是,就是,看来仙姑也知道老爷子遭了罪,这两儿媳妇烧元宝。。。

  嘘——小心隔墙有耳烧元宝。

  “何爷爷是活神仙!”人们在相互传颂这既神奇又不可思议的事,但往往是说着说着就成了真烧元宝。人们路过老屋时,对屋里的何爷爷竟然也有了莫名的敬畏起来。

  大宝二宝的媳妇烧元宝,虽说没有听到何爷爷说自己一个不字,大宝二宝也如往常一样对待自己,但各自心里泛起了小嘀咕:这老头别是真的成了神仙了吧?两锭元宝,不就是大宝二宝吗?

  想到何爷爷对五丈山上的仙姑一辈子的虔诚,想到五丈山辈辈相传的神奇,想到前不久有人骑车坠桥,不寒而栗烧元宝。两个人又莫名的对仙姑敬畏起来。上山磕头许愿。心里也暗暗说:仙姑,你就原谅我们吧。

  从此后,虽然日子仍旧艰难,大宝二宝不得不又出去打工挣钱烧元宝。但老石头在两个媳妇的精心照顾下,竟又度过了三年的光景:面色红晕,全身也很干净。

  三年后的三月三,何爷爷在温情中,安详的走了烧元宝。四面八方的人都来给何爷爷送终,也有好奇想看看老神仙的。村中曾经何爷爷的老伙伴们也都亲自前往,看着大宝二宝给何爷爷穿上寿衣。

  入殓时,竟然有人说,又看到何爷爷笑啦!何爷爷真是老神仙的传说传的更奇了烧元宝。

  【七】

  夜,很深了,微弱的灯光下,我偎着奶奶,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奶奶叹气说:这何老头啊,是神仙烧元宝。只是很少人知道,那个雨夜,何老头的坟前,隐隐约约有一丝烛火的光亮,映照在一张悲戚男子的脸上。仿佛在低低的哭泣倾诉:

  爹,我知道您一辈子把我和弟弟看做您的宝烧元宝。在您的眼里,我们就是您的元宝。可我真的没有用啊,我们只是您梦里的纸元宝。。。。

  我惊了一下烧元宝,忙问奶奶:奶奶您说啥梦话呢?

  奶奶楞了一下,仿佛在掩饰什么,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缓缓地说:没啥,没啥烧元宝。睡吧。天亮不要忘了给孩子起来做饭,小孩子上学,正长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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