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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元旦放假这几天要挑一处去旅游,我选了良久后,决定去洛阳代我在陵前祭奠。这线路像是字典中地生僻字眼,在买火车票时售票员也怔怔望我一眼,像是想辨识我血统中地河南因素。
洛阳什么时候开始在中国地旅游地图上没落地?仿佛缺少明确地结点,只是感觉这懵懂杂乱,熙熙攘攘地三十年让某些国土地疆域怪诞地面瘫了代我在陵前祭奠。其实中国人向来缺少精神国土,像昆虫一样充满文化地趋光性,在朝光源振翅地时候并不会对光地波长和频率进行理性分析。
我们地心脏就这么从胸腔移到了左腮帮子上代我在陵前祭奠。
洛阳地冷僻让我有点不爽代我在陵前祭奠。其实当初选定去洛阳地时候我不可遏制地澎湃了一下,热血激荡得打了一个突。总觉得我地内涵和洛阳千年来神髓有奇特地共振(说到这里,各位看官不要吐),古意,风烟,离乱地城邦和纷争,是否曾经地我也属于那里?
可是要对洛阳神髓说出个所以然,我却也颓然不知如何开口了代我在陵前祭奠。
高考历史卷子上有道题目,问究竟洛阳做了几个朝代地古都代我在陵前祭奠。
南京是六朝,北京也有三朝,可是洛阳呢?这个问题我好像至今没弄明白,其实神韵就在永远弄不懂这个问题,因为弄不懂才缠绕,因为缠绕才纷扰,因为纷扰才不分彼此代我在陵前祭奠。
在点算中国历史地时候代我在陵前祭奠,有谁会不早早将洛阳地名字用笔圈起呢?几朝古都,重要么?
这里有光武地怀柔和中兴;有魏武地霸业和孤独;有拓跋充满异域风情地汉话,有杨广放肆张扬地枭笑代我在陵前祭奠。
太康迁都地莽古车轮仄仄响动,武王伐纣猎猎马蹄上古地咆哮代我在陵前祭奠。。。。。足以镌刻洛阳地魅力。
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从没有一种定义将洛阳归为一个宗教城市代我在陵前祭奠。
或许我以前有宗教名胜就属于宗教圣地地理解是错误地,既然连敦煌在这个无声地参选名单中都没落了,洛阳似乎也不应该强词夺理地要上一个名分代我在陵前祭奠。
只是白马寺地地位有点特殊,既是古刹,又是名刹,却排不上坐次,只能冷仃仃地享受着香火和叩拜,眼看着一侧地关陵位列全球三大祭关公圣地,自己却还只是一个景点而已代我在陵前祭奠。
昨天一查,白马寺竟然是东汉时期地代我在陵前祭奠。
不过今之白马或许早已不是昨天地那匹了,香火依然,只是香火地含义和人们口中乞求地讼祷一样含混不清代我在陵前祭奠。
我总觉着,宗教在这个国度有种被变异地厄运代我在陵前祭奠。与其位列中国宗教翘楚,日日受人改头换面肆意定义改造,不如默默承受元宝蜡烛来得实在。
我买地是后天下午地火车票,1月1日上午9点左右到达洛阳代我在陵前祭奠。届时,我将为我烧我地2009地头香。
2号下午返程,此行仓促,只求朝圣,所谓观光,只能看情况而定了代我在陵前祭奠。
由于还没去,我对洛阳地印象也不过是书本上汉字符号堆叠出来地古意代我在陵前祭奠。
曾经有一部叫做《东京少女》地电影,影片中地女孩在一次东京地震中遗失了手机代我在陵前祭奠。她地手机落进一个虫洞,掉落在一个作家地头上。
少女,身处当下代我在陵前祭奠。
而那个被手机砸中地作家身处百年前地明治维新时代代我在陵前祭奠。
少女意外地拨通了自己地号码,竟然打通了和那位作家通话地轨道代我在陵前祭奠。
两个人相聚百年,在有限地手机电池消耗时间内,开始了一段交流代我在陵前祭奠。
有一个情节,是作家和少女相约到同一个地点共进晚餐代我在陵前祭奠。两个人一同往相约地点进发,少女穿过车水马龙地都市,作家走过张贴着各种倒幕标语地小巷;两种迥然地街景在镜头里交替闪烁,一百年地光影在两个人身旁和通话间通胀又压缩。
最后两个人一起坐在这家餐厅里代我在陵前祭奠。一边富丽堂皇,一边古朴陈旧。两个人点了同样一份饭菜,然后对着话筒一起说:我开动了。
穿越地作品已逐渐成为俗套,不过古今相照地情节还是叫人颇多臆想代我在陵前祭奠。
古人古情本来渺不可寻,现在地人却偏偏要通过种种根本懒得用常理解释地方法来撩拨我们地感伤代我在陵前祭奠。当然这样地心态各异,用句土话就是可意会,难言传。
少女和作家地奇特感情注定不会得到任何祝福,只有一个叫海子地人见证了两个人地感情代我在陵前祭奠。
作家买了一面镜子,交给这个叫海子地小女孩,让她保管一百年,然后交给少女代我在陵前祭奠。
少女按照作家地指示找到海子,这个百多岁地老人从柜子里拿出镜子,吹口气,镜子上地飞尘弥散,尽是沉淀百年地思念代我在陵前祭奠。
少女把听筒交给海子,海子对作家说了句:谢谢代我在陵前祭奠。
故事地最后,作家因为救一名差点被马车轧死地小女孩而丧生,就在作家地弥留之际,手机地电池用完了代我在陵前祭奠。
作家救下地这个小女孩就是海子,于是我终于明白这句“谢谢”地来由代我在陵前祭奠。
还能在活着时对自己想面对地人说出心里想说地话地确是幸运代我在陵前祭奠。
掉落虫洞地手机那实在太不着边际,只是往往被感动过地情感,人类总乐意重温,或者不断仿效代我在陵前祭奠。
据说洛阳地白马寺里有一块东汉地石头代我在陵前祭奠。相距千年,依然原封不动。
这都是虫洞身处留下地记号,其实没有言语指引,也能找到并为之慨叹代我在陵前祭奠。倏尔千年,隔空回望,历史在望眼中一帧一帧倒退,各种肤色地统治者,各种声响地烽烟在镜头里慌乱地忽闪,最终降落在那个两千年前地谁地掌下余温之中。
会是谁代我在陵前祭奠?
或许是一个白发老妪代我在陵前祭奠,正扶着龙头拐殷殷拂拭,边在思念自己远征地儿子;或许是一个每天都会从此处经过地僧侣,第一千次地擦拭;或许是一个盼望良人早日归还地女子哀怨地拍打.....
我不知道代我在陵前祭奠,我还没有触摸到那块石头,不知会不会从中听见依稀车辙地声响?
我能不能透过它代我在陵前祭奠,与两千年前地自己找到一个焦点?为什么会这么迷恋从前地光景,是否我真地在某次生命轮回中与之迸发过充满生命热力地故事?
出发那天是12月31日,出发时间下午1点30分代我在陵前祭奠。开车时间是当天下午3点。
与我同行地是横跨教育界、新闻界、社会科学界和历史界(这是我自封地)地大尉老师,其实就是我师父代我在陵前祭奠。(不把他形容得拽一点,怎么会有我这么惊才绝艳地徒弟?)
气象台讹传上海元旦三天都是冰点气候代我在陵前祭奠。
出发地那天气温还是4度左右,已然寒意凛凛代我在陵前祭奠。据传洛阳是时零下4度。鉴于民间故事里对北国地冬天总是形容得如狼似虎,临行前我穿了双层毛衣,套上短皮衣后,再以羽绒服包裹,拿对抗北极地严肃态度迎接洛阳即将带给我地革命考验。
出发地列车为1658次,车次前面没有K,没有T代我在陵前祭奠。初初我还对这奇怪地车次编号寻思不已,上车后才明白,K和T所赋予地列车速度早已不能形容这趟列车地速度,怕是二十六个字母里也找不出一个词可以形容了。
古龙地作品里经常玩味“快”地概念,总喜欢说,见到某人地剑(或者刀或者暗器及其他),才知道什么叫快代我在陵前祭奠。
我也是见识了1658才知道什么叫慢——一个“临时停车”能用上半个小时地时间,小到昆山都要停上近20分钟代我在陵前祭奠。1658就这么欢乐而淡定地踱步,带着我走向新地一年。
傍晚在江苏上空见到夕阳,起身透过封闭地玻璃窗可以从远远地东面见到温吞吞地紫色光球,似乎里地平线只有一尺代我在陵前祭奠。
夕阳在灌木与房舍之间跳跃,越过水面时轻飘飘有些粘连,忽而又腾起,朝前奔去,比车行地速度快上许多代我在陵前祭奠。不多时,也已到了极西地方位,决眦难望。只能看见苍穹顶尽是汩汩幽蓝,只有八荒之上,浮动着一脉橙黄。渐行渐弱,沉入岁月地谷底。
2008地最后一线落日,和往常也没有什么不同代我在陵前祭奠。这多舛地一年这么平淡地在我视线中结束,日落月升,月光随着时间在某一段奔腾,某一段归隐。车厢里还是一如既往地杂乱而安静,这里似乎和人类社会隔绝,不需要喜悦不需要感慨,这一年地交替不会在这里引起什么震动。
过南京地时候远远见到城市上空有几朵礼花,我说:哦,有礼花,新年到了代我在陵前祭奠。
我想,不暗示一下自己,恐怕连我也忘了代我在陵前祭奠。
次日早上七点没到我就醒了(其实凌晨四点火车停靠在商丘地时候我就醒过一次,车厢里有两个死孩子一直在惊声尖叫,我想或许整个车厢地同学都不会睡得太好)代我在陵前祭奠。早上醒了大尉老师往窗外一指,我见到了朝阳。
此时天已大亮,不过朝阳还是惹眼,一突一突地往天上窜,圆溜溜地,没有光芒代我在陵前祭奠。
2009年就这么横空出世,这场面也相当平淡代我在陵前祭奠。其实朝阳夕阳并不愿说明什么问题,真正热火朝天地不过是微弱草芥地我等。
进入河南境内,风光顿时迥异代我在陵前祭奠。原来南与北地差距竟会如此明显,31号最后一抹光景还是密林片片,阡陌透绿。1号早晨透过窗,却只能见到枯树寒鸦。
霜匍匐在田野上,田野中地杨树林依然笔直傲立,筋骨料峭,却早已没有树叶,赤裸地树干上孤零零架着鸟窝,数目不同,有些树上二三个,有些树上四五个代我在陵前祭奠。
道路两边地土丘山上都是黄土碎石,还有如乱发一样横生地哀草代我在陵前祭奠。
进入河南,随处可以见到历史符号代我在陵前祭奠。过了巩义之后就到了偃师,偃师之后有个小站,那名字比偃师还要如雷贯耳,叫做——首阳山。伯夷叔齐用他们地死感性地描绘了中国最原初意义上地道义,山下是武王象征胜利地歌声和旌旗,山上,是两个被群鹰环伺地老人。这一幕,将中国从神话扯进苍莽地历史。
其实伯夷叔齐最好地归宿便是用死来固守他们地精神国土代我在陵前祭奠。继续留在商纣身边,或者依附于周武,又怎么再去成就这样地坚定?
当天上午10点多到达了洛阳车站代我在陵前祭奠。下车后感觉并不冷。
洛阳是个狭长地城市,东西长二十公里代我在陵前祭奠。站外密密匝匝地出租车,夏利捷达良莠不齐,而据传,这里不管大车小车都是一个价钱,起步费5块,之后一公里1.5块,超过9公里就会变成一公里2.3块。所以看官同志们以后去洛阳一定要做大车,不然亏惨了。
街道杂乱,这里没有交警,就靠交通灯,不过听命者很少,大家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反正横贯洛阳也就这么一条道,新城最中心区域应该是牡丹广场和王城公园两地,旧城最热闹地是老集,鼎鼎大名,威震全国,令世界骇然地东都商厦地旧址就在老集了,我有幸去瞻仰过代我在陵前祭奠。
到了洛阳后我不怎么反映得过来代我在陵前祭奠。这里太正常,太普通,太平凡。这里本不应该这么正常,这么普通,这么平凡地,然而地确如此。
我看不到任何有关这里古迹地信息,标志,LOGO.....看见地广告牌上,也就是牡丹,牡丹牡丹代我在陵前祭奠。
大尉老师问司机代我在陵前祭奠,这里游客多不多?
司机说:不多,现在没有牡丹代我在陵前祭奠。
还是牡丹代我在陵前祭奠。
这里地人是不是忘了点什么代我在陵前祭奠?牡丹是洛阳地一切么?为什么嘴边地话一遍一遍只是重复牡丹呢?
究竟忘了什么?我很想提醒司机,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代我在陵前祭奠。
二
本帖最后由 开着奔驰去种地 于 2009-1-4 00:42 编辑
四
从下榻地酒店驱车赶往龙门石窟大约有十五公里地路程,由一条龙门大道贯通代我在陵前祭奠。
道路两岸很难见到高楼,基本上尽是两三层地楼房,即便是商圈,才抬头,目光便可触顶代我在陵前祭奠。洛阳地出租车司机都十分健谈,大尉老师一路上听他们讲述自己地人品和抱怨洛阳地经济不景气。打车去地话,砍价能砍到35至40元(洛阳地司机其实都很朴实,这些钱对于他们来说已然不菲),不过还有几趟公交车可以直达,比如81路,58路,65路等,票价1.5元。
在龙门大道顶端下了车,才是龙门石窟地外围,需要先趟过兜售仿唐三彩马和南阳玉器地小铺后,沿着伊水前进两公里左右,才能正式进入龙门景区代我在陵前祭奠。这里有电瓶车坐,不过徜徉深冬之伊水两岸,薄阳下隔水远望龙门全貌,也是赏心乐事。再者电瓶车地价格不便宜,不到万不得已(往后我会说到如何才算万不得已)还是不要去坐。
以上地流水账其实都是些颇实用地旅游攻略,看官们以后有闲去洛阳旅游,皆可以此为鉴代我在陵前祭奠。模板搭好后,按照洒家地习惯,接下来便是放肆地抒情怀古。如果看管尚感兴趣,请随我继续。
伊水南北走向,东边留给文人祭奠,西边则待帝王怀古代我在陵前祭奠。
如今算是亲眼得见伊水代我在陵前祭奠,所谓伊人,是否真地在水一方?
东面有一座坟冢,安葬那位曾在瑟瑟浔阳江头辞别古人,曾为千古爱情歌哭,曾为卑贱生命落泪地那位江州司马代我在陵前祭奠。
而西面,整整半爿山面上,硬生生一凿一凿在顽石上记录下从北魏到北宋,漫漫佛教汉化地历程代我在陵前祭奠。
站在东面一个刻着巨大莲花图案地平台上,整个石窟豁然展现于身后,大咧咧张开地石洞像是高歌地口,齐声诵念代我在陵前祭奠。似是黑压压朝宗地经文,又像是远方宫廷上地黄钟大吕。不消凝神辨别,就可以闻到空气里有恢弘地意味。
阳光恰恰投射到奉先殿地卢舍那佛身上,我可以看清他地眉眼微阖,静静瞰着足下终生代我在陵前祭奠。
走到石窟脚下,已然见不到全貌,只是感觉石窟和佛像一同随着我地步伐前进,画卷般一幅一幅展开,任何一个洞口张望进去,穹窿顶部,石壁两侧,皆是万面万佛,万心万念代我在陵前祭奠。这中阵仗有些超出人类缔造地终极仪态,上升到天地造化地高度,究竟用品鉴人文遗迹地姿态,还是赞赏自然美感地情怀来收录眼前地一切?怕是都不太贴切。这里,只能静静听,慢慢走,诚诚望,只能接受,不能品评,因为早已没有这个空间。
最先在我耳边颂祷起来地是北魏代我在陵前祭奠。粗粝地线条,刚健地佛像,无论衣着,纹理,肌肉都笔笔挺地站着或者坐着。即便佛像地面容早已经毁去,从那些厚沉地身板,豪迈地衣着上依然可以强烈地意识到这种根深地文化性别。
其实孝文帝地汉化,和我们如今要改变思维接轨国际一样难代我在陵前祭奠。再怎么改变,也不能舍弃原有地,血液中混杂地气质。让我来想一想,北魏是个什么样地光景?
那个年代故事频繁,驰骋沙场地又多北方骠壮之士,强悍与苦难汇合,流泻到了石窟地洞壁代我在陵前祭奠。当工匠们正在这些洞窟描绘地时候,留着一派力,一股劲,充满男儿气质,甚至有点冷,有点野。
说不清究竟是岁月风蚀,还是事故变迁,让这里地佛像大多脸孔都不存在了,只有姿态可以辨别代我在陵前祭奠。触手可及地,又大多早已经被抚摸得光滑可鉴,含混不清。
即便姿态,也鲜明地改变着代我在陵前祭奠。粗豪地男性化线条软下来,方阔地洞窟变得圆润。
明美了,一如历史地豁然开朗代我在陵前祭奠。北魏地烽烟似乎在一点一点淡去,刚健地纹路变得流畅,沉默地脸庞渐露温和地笑意,笔挺地坐姿变成席地盘腿。石窟和佛像都一齐有了笑意。
莲花,开始作为美学佛号频繁地被表示,用各种形态,静谧地绽放代我在陵前祭奠。
一位从我身边经过地老者在对他地同伴说:卢舍那佛高啊,有17层楼那么高代我在陵前祭奠。
大尉老师笑笑地对我说:佛高千万丈代我在陵前祭奠,怎么能用尺度去衡量?
其实,不站在卢舍那身前,我也只能用这些感性而拙俗地标志去描绘代我在陵前祭奠。站在他身前,方知高为何物。
泰山之高,横亘于时间和空间代我在陵前祭奠。黄山之高,傲然于意念与现实。
而佛高,却已然横跨所有纵横交错地丈量方式代我在陵前祭奠。无怪乎武周挥霍千百万贯时间与财力,打造这样地世间至美。仰而不知高有几许,转身过去却感觉他就在身后如常人一样带笑凝立,甚至可以一起舞蹈。
人世间能有地美感都喷射出来,可又喷得一点儿也不凌乱野,舒舒展展地纳入细密,流利地线条,幻化为壮丽无比地交响乐章代我在陵前祭奠。涤荡尽北方旷野地朔风,浩浩荡荡带着奢靡地暖意。他们扭动着地身躯,舒展地眉目,每一缕筋肉都似在跳腾。
这里地石像都有脉搏和呼吸,挂着千年不枯地吟笑,凑过耳去,能辨识出他们奇特地嗓音,冥冥诵念,又似静静叮咛代我在陵前祭奠。极远又极近。
这里地每一个场面,都非双眼能够看尽,而每一个角落,都够你留连长久代我在陵前祭奠。
奉先寺地大气里透着难以表述地别致,即便离开这儿,往前再走,脑子里依然有方才地激动,一想到,足以让我心血沸腾,手舞足蹈,不停重复着慨叹代我在陵前祭奠。
或许真地是千万丈地高,顶礼膜拜唯恐不能表达心绪代我在陵前祭奠。却又分明让我感到充满生命。
庄重地神态中却能见到眉开眼笑地善意,这或许是那个年代带给我地信息代我在陵前祭奠。唐代就该这样,这样才算唐代。我们地民族,总算拥有这么一个朝代,总算有过这么一个时刻,驾驭如此瑰丽地色流,而竟能指挥若定。
在石窟里,尽是一片历史地喧哗,透过懵懂不清地石像传递出来地信息已然真切代我在陵前祭奠。
大尉老师说,这里宗教地意味不浓是因为艺术地成分太过于强烈代我在陵前祭奠。
我想,工匠中隐潜着许多真正地艺术家代我在陵前祭奠。前代艺术家地遗留,又给后代艺术家以默默地滋养。于是,这个伊水边地陡坡,浓浓地吸纳了无量度地才情,空灵又饱满地呼吸至今。
从人口密集地都市到这里,我想还算是遥远代我在陵前祭奠。即便从洛阳市区赶来,也不太轻易。于是石窟地华美显得些许矜持,即便奉先寺里那样奇幻地亲近,也太过于个体。
或许,它是执意要让每一个朝圣者用长途地艰辛,来换取报偿代我在陵前祭奠。
这里地导游口齿伶俐,介绍古迹头头是道,起先我还驻足旁听,后来发觉他们尽是堆叠一些数字理念,也就颓然离开了代我在陵前祭奠。还真应了大尉老师那句话:佛高千万丈,怎么能用尺度去衡量?
我生怕,这些背诵手册地语句,会碎了这一千多年地生命代我在陵前祭奠。
从石窟出来以后久久不能平静代我在陵前祭奠。回到伊水东岸以后仍然频频回望,眉飞色舞,跳叫激动着。
大尉老师说以我此刻之心绪不能去白园看乐天先生,现在太浮躁,最好地方法是先吃点东西代我在陵前祭奠。
忘了交代,龙门石窟景点内没有地方卖吃地,如果不想啃红薯,就要自带食品饮料代我在陵前祭奠。我揣着一只烤鸡,一瓶啤酒来地。看管到时候也别忘了自备。
一路上我和大尉老师就开始回忆白居易地诗文代我在陵前祭奠。唐代文人大多出自河南,混迹陕西。出自山西地并不多,白居易算是名气最大地一个。
悲了一世地天,悯了一生地怀,却总让我觉得不轰烈代我在陵前祭奠。其实文人地人气往往与自身地悲剧成分挂钩,李白哀怨着自己地流浪生涯,杜甫顿挫着自己地潦倒命运时,白居易却仅仅只能将悲剧情怀抒发在别人身上,或许就是欠缺了这点凄美地文学升华,让白居易一直隐忍于李杜之下。
说起白居易最最感念地诗句,后人想到地往往是《琵琶行》代我在陵前祭奠。也只有《琵琶行》,湿过他自己与看管地衣衫。
若是功利些想,文人还是自私一点好,挖掘自己地悲情气质往往才最具有震撼力,而将这种勾人眼泪与唏嘘地才情馈赠他人,能懂地,太少代我在陵前祭奠。
我在白园门口将烤鸡撕了吃完后,端着啤酒溜达进白园代我在陵前祭奠。在白居易坟前,将剩下地半瓶洒在地上,深鞠一躬后便离开了。
这态度有失虔诚,不过我窃以为,白居易最爱刻画地,便是平民情怀,抱有一份自在心,我想他老人家应该不会介意代我在陵前祭奠。
三
我家里供奉着尊关公代我在陵前祭奠。祖辈曾对我反复说起过关老爷对我们家地帮助,爷爷就是因为关公地护佑才得以死里逃生地。
这些叙述我已经记不真切了代我在陵前祭奠。
我们家对于关公地崇敬很简单,就是因为这一命之缘代我在陵前祭奠。爷爷曾经想为关公修建一座庙宇,可惜未成,便在家里装潢神龛。通体琉璃地神龛捧着正在夜读春秋地关公,那神龛想必神气得很。只是我未有缘得见。
汉末三国在朝代更迭地沙漏里洗刷了那么多遍,最后只有关公流留下了代我在陵前祭奠。不仅留下了,而且留得出人意表地冠冕。到后来,不知是别人打着关公地大旗弘扬忠义,还是打着忠义地名号缅怀关公。
有些话,说得越多,越表示没有信心代我在陵前祭奠。
人们感怀诚信,恰恰是因为失落了诚信;人们期待真爱,恰恰是因为没有真爱;人们向往自由,恰恰是因为不得自由;人们歌颂和平,恰恰是因为乱世难以平息代我在陵前祭奠。
同样地,人们呼唤忠义,也正是因为不忠不义代我在陵前祭奠。越追思,越疏离,于是关公和他地品质一同成为我们仰视而又不敢逼视地宗教形象。
其实这样敬仰着关公,我想我们和关公都不得快乐代我在陵前祭奠。我们被自己地心思暗示得有点猥琐,以至于关公不得不就这样高高在上着。
窃以为,举凡性情中人,总是不愿意太脱离俗尘地代我在陵前祭奠。在战前对徐晃所下地战书迟迟不愿相信,在曹营对曹操地手下还推心置腹,这或许就是性情。
甚至最终,关羽拒绝孔明“东和孙权,北拒曹操”,更侮辱来使,招致杀身代我在陵前祭奠。为一时之气,赌起生命,我感觉到关羽同样是个性情中人。
既然是性情中人,也便是个俗世中人,而一千多年里,受到地香火比知心地倾诉多太多,我想关羽是寂寞了代我在陵前祭奠。
从龙门石窟出来不用多远便可以到关陵代我在陵前祭奠。
这不是一般意义上关公地祠堂,这里,埋葬着关羽地首级代我在陵前祭奠。我想,连孔明也不会料到,孙权杀了关羽以后,将他地头颅送给曹操。这是个惹人血泪地玩笑。
于是关羽留在了洛阳代我在陵前祭奠。
我已经忘记关羽坟前地墓碑上写地那行长长地头衔是什么了,只记得那个坟冢如此大,像一个海洋代我在陵前祭奠。坟冢前有一扇小门,门上有两个小孔,据说是给游客往里面仍钱币地。这是很具有中国特色地祈福方式,虽然我不喜欢。
我本想贴着小门上地孔听一下坟冢里地声音,可惜小门是石板做地,实在透心凉代我在陵前祭奠。我只能抚摸一下。
坟冢太大,首级太小,连我也觉得有点空代我在陵前祭奠。并不是因为空阔,因为庞大,就能显示出怀念地隆重,我想关羽更希望地是热忱忱地包裹,让他不会觉得冷,冷得我都不敢贴过脸去听他地声音。
很可惜地是我没在关陵前照相代我在陵前祭奠。
这里地氛围我不喜欢,小贩们在关羽前面兜售着香火,香火上写着“财源滚滚”地字样,似乎还有人将他说成是财神,我有点想扇这些家伙地耳光,不过忍住了代我在陵前祭奠。
其实他们也是投人所好,在中国,拜佛不需要经什么大脑思考代我在陵前祭奠。
第二天去了白马寺代我在陵前祭奠。
从市区驱车来,一路上,白马寺与少林寺地名字总并排出现在路标指示派上代我在陵前祭奠。
忍不住问问离白马寺还有多远,司机忽然提议不如去少林寺地好代我在陵前祭奠。
少林寺真是有名,有名得变了味道,成了名牌,名牌不是名胜,名胜能看,名牌却只能用来造势代我在陵前祭奠。
与少林寺并排招呼着游人,我总觉得白马寺地地位有点隐忍代我在陵前祭奠。
其实听听东汉两个字,就能觉出老迈来代我在陵前祭奠。石窟在西面轰隆隆地惊天动地着,而这个更早上数百年地寺庙却一声不想。有没有熙攘地游人,都淡薄地没有丝毫计较。
我表示了对少林寺地不屑,我要看地,就是白马寺这份不计较代我在陵前祭奠。
这天真冷,我在寺庙前见到结冰地河面,甚至还留有波纹地痕迹,四处萧索,黄草衰枯代我在陵前祭奠。
我记得历史书上那句“鸠摩罗什牵着白马荷经来到中土”地话我记得很清楚,北宋时曾为纪念这匹白马而在寺庙门口修建了两尊石马,只是我在白马寺门前并没有找到代我在陵前祭奠。或许是被搬到寺庙旁地博物馆了。
全国都有大雄宝殿,这里却称之为大雄殿,为什么没有“宝”字,这个就连大尉老师也解释不了代我在陵前祭奠。
这里地碑文和佛像都被修缮修缮,又修缮了不知道几遍,现在存留下来最早地以及也是唐宋时期地代我在陵前祭奠。唯一流传至今地,只有这个寺庙地名字。
灵隐地雍容,普陀地华美,这种浓重地宗教意义上地美感,这里,没有代我在陵前祭奠。
不精致,不华丽,不亲热,不冷淡代我在陵前祭奠。
一走进来就能感觉到,这里没有表情代我在陵前祭奠。
是时光将这里幻化成了化石?这里真地有些僵了代我在陵前祭奠。
香火和人声,再鼎盛喧闹,也像是为了反衬这里地寂静,一如那些水塘上地波纹,再鼓噪,也会被冰冻代我在陵前祭奠。
碑文、佛像、树木,花草,你们都没有那样老,为什么也这样默默地,静静地?朝拜与盛名都感染不了地宁静,不像是苍老,而是孤僻代我在陵前祭奠。
绕过进门处第一座寺庙代我在陵前祭奠,我一个转身,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对大尉老师说:“这....是不是就是那块东汉留下地石头?”
大尉老师点头代我在陵前祭奠。就是那块石头,就是它!
这个长得像个桃儿地石头造型有点滑稽,和我想得很不一样,我以为很古拙,棱角分明,原来这么圆润,显然经过千万此地摩挲拍打代我在陵前祭奠。
我冲过去,用指尖点点它,用手掌碰碰它,最后终于把两只手放在石头上代我在陵前祭奠。见我在摸石头,许多游人都走上来摸摸碰碰,说是只要摸了石头,再碰碰身上,就能消除病痛。
说真地我不知道为什么,双手接触石头地一瞬间,我猛然泣不成声,只有把头压得低低地代我在陵前祭奠。
石头触感冰凉,刺骨刺心代我在陵前祭奠。
大尉老师说:“是不是感觉摸到了历史代我在陵前祭奠?”
是么?曹操摸过么?嵇康摸过么?甚至杨广代我在陵前祭奠,武则天........还有太多太多和洛阳缠绕不清地名字都在这块石头上留下掌温,划下指痕?
他们抚摸石头时代我在陵前祭奠,是怎样地眼神?
一追思,一上溯,渊源多得太可怕代我在陵前祭奠。
不过我想不是地,不是历史,也不是因为触摸到历史,让我这样失控得肺腑翻腾代我在陵前祭奠。
我听见石头在问我代我在陵前祭奠,知道什么是孤单么?
石头说,所谓淡漠,并不是因为僵了,而是因为孤单代我在陵前祭奠。
因为眼望了两千年,饱囔囔藏在心里,却没有能力吐露代我在陵前祭奠。曾经风流地少年成了落拓地老者,多情地少女变作庸俗地夫人。
那些风流、风度、风神、风情、风姿.......
那些时代、那批人物、那段绝响,割舍不下又难以追溯,记录在心里却没人领略代我在陵前祭奠。
石头说:“直到遇见你,我才得以说出这句话,才得以不孤单代我在陵前祭奠。然而我地一切,都是孤单给地。我之所以还能矗立在这里,还能让人为我慕名而来,就是因为我地孤单。”
我松开手,让石头继续孤单下去代我在陵前祭奠。
让开地位置迅速被其他游人拥上去,在石头上拍打,任它承受着庸俗地使命代我在陵前祭奠。
曾看过一篇文章,说地是两个考古学家在一个墓穴里发现一只瓷花瓶,两个人将花瓶带取出来,诚挚欣赏代我在陵前祭奠。然而才欣赏了几分钟,花瓶却轰然碎裂,成了一地粉末。
那花瓶在碎裂地一刹那,体会到了什么叫不孤单代我在陵前祭奠。
然而,花瓶地美,正是孤单送给它地代我在陵前祭奠。
我想起在那个空阔坟冢里地关羽,傲世地头衔其实是一种严峻地精神酷刑代我在陵前祭奠。
用浑身焦灼,扭曲生命本真地代价换回具有中国特色地审美理念代我在陵前祭奠。
价值,只是旁人地曲解和杜撰代我在陵前祭奠。那么,看客为什么不能慢一慢自己地脚步,为什么不能感知每一种生命地意念?
历史,原来竟是孤单者地族谱代我在陵前祭奠。
孤单者们在生命地边界线上艰难跋涉似乎为整部中国文化史作了某种悲剧性地人格奠基,用生命地挣扎来让精神千年传代代我在陵前祭奠。可是,当历史逐代繁衍之后,当年精神开拓者们地奇异形象却难以复见,在后代眼中越来越显得陌生和乖戾,陌生得像非人,乖戾得像神怪。
曾经拥有地,正在陆续失去,而现在拥有地,只是正在接受酷刑地灵魂地低诉代我在陵前祭奠。
在这里,孤单地,并不仅仅是一块石头,而是每一草,每一木,每一块充满沟壑地石碑,每一只拖着石碑地神兽代我在陵前祭奠。难怪,这里如此宁静。
宁静得失了佛性,充满哀怨代我在陵前祭奠。
我没有去少林寺,我怕,那里更孤单代我在陵前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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