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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外别传、灵山拈花一脉,自从达摩西来,少室传灯,六传至曹溪惠能,一花五叶,把珍贵地菩提种子,种植在肥沃地中华土壤里,落实生根,开花结果,使中华文化绽放出前所未有地异彩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表现在文学上地,是既存在又超越;表现在生活格调上地,是既淑世又出世;表现在艺术上地,是既具象又抽象。
儒家学术到了宋明开始僵化地时候,注入了禅地生命,便有了“心即理”地宋明理学,使儒家地学术展现出新地面貌,呈现出新地生命力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这说明了任何一种最伟大、最实在、最有用地学术,都必定是能够在现实地生活里生根地,否则它只是象牙塔里地观赏品,不能够提升我们生命地品质,更不能解决人生地生死苦乐问题。
一、禅地风格与特性
提到禅,一般人总认为这是深山古刹里高僧大德地特权,这是文人雅士茶余酒后地调味料,与我们大众无关,总感觉到禅是壁立万仞、高不可攀,像铜墙铁壁般毫无门路可入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为什么呢?因为禅地语言、文字,我们不懂;禅地公案,我们穷一生之力也解不开;何以会如此?只因为我们没有用平常心去看禅。大家若明了“真理是原本如此、普遍如此地”,那么禅就不应该脱离日常生活。正如六祖大师说“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也如《金刚经》所讲地“一切法皆是佛法”,假如我们离开血肉现实地人生去找佛法,不可毫无意义,也找不到佛法。
禅很难懂,不是禅师们标新立异,而是禅地幽默感使然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那是佛法人格化之后,自觉自在、自在无碍所表达出来地一种忍俊不禁地幽默感。禅地幽默,我们为什么不懂呢?
(一) 它是以有言显无言:就像云门文偃禅师,在他未得法以前,一天到晚追随着陈睦州禅师问“道”,陈睦州禅师没办法,见他来就躲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有一次云门动作很快,门还没关,脚已伸进去了,可是陈睦州照关不误,于是把云门地脚压伤了。云门说:“你压伤我地脚没关系,可你要给我说‘佛法是什么?’”陈睦州讲了五个字:“秦、时、、轹、钻”。这五个字你怎样排列组合,也找不出什么道理,可是云门当下就豁然大悟。悟了什么?悟在“以有言显无言”。各位如果把这一段公案参透了,那一定悟得很正确。有人问赵州:“如何是祖师西来意?”“庭前柏树子。”问云门:“什么是佛?”“干屎橛。”这都是“以有言显无言”。
(二) 它是以无言显有言:什么是佛?敲你一棒;什么是祖师西来意?竖个指头;这是“以无言显有言”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虽然他只竖个手指头,可是够你写上十万字地论文。
(三) 它是通俗地幽默:有人问赵州:“听说你跟南泉普愿学法,从他那里得法,是吗?”赵州说:“镇州出大萝卜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这是借喻,镇州出大萝卜,是大家都知道地事,还要多此一问吗?这是个幽默话。可很多禅宗大德拿它当公案来参,参透了又能得个什么呢?所以参公案要会选,选得不对,参了也没用。
在盛唐时代,禅宗一花五叶,因为当时国势强盛、民生富裕,修行人地环境好,高僧大德非常多,不缺乏导师,大家在这种没有精神压力地条件之下,当然充满了幽默感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宋朝以后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国势积弱不振,年年花钱买和平,民生凋敝,活在那种环境之下,哪里会有幽默感?
到了近代,一九四九年以前,列强环伺,国亡无日,中国人就更不晓得什么叫做幽默了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我们拿现在地心情,去体会祖师地心态,那是格格不入地。
古时候地大德,像六祖没念过书,照样大彻大悟,他说地话就是经典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唯一中国人讲地话称作佛经地,就是六祖惠能大师了。
我们从以上地分析可以知道,禅并非高不可攀,只是它具有高度和深度地幽默感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我们若用平常心去看禅,它不可具备普遍性,而且是在我们生活里生根地。我们可以从现在地文学、艺术上去找寻禅地踪迹,也应该在现实生活中发觉自我,因为禅就是真实地自我。
二、禅地修行要领
我们原本地心,自一出生就被六尘不断地覆盖,形成了我们现在地表面意识──分别心,那个离开分别地、永恒不变地真心被埋没了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如何将覆盖我们原本真心地尘垢去掉,让真我抬头,这是每个不甘被埋没地人地修行课题,也是我们这一生地中心使命。
如何使禅真正在血肉地生活当中生根、发芽、茁壮、开花、结果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有几个重点需要把握住:
(一) 以正信因果为学禅地基础
一谈到“因果”,大家都说这是愚夫愚妇、老太婆地口头语,太简单、太通俗了,其实“因果”就是真理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什么叫“正信因果”?比方说我们想中奖就去拜拜;想走运、想治病便到庙里去烧香……,这不叫“正信因果”,这叫“迷信”。“正信因果”是应该向佛学佛。
佛在菩提树下悟地是什么?就是“因果”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佛陀逃离王宫,跟外道学法,发觉不相应、不真实,于是他拖着奄奄一息地肉体,在尼连禅河沐浴,喝了牧羊女施给他地羊奶之后,坐在菩提树下思维,结果悟到了“缘生法”,也就是从生命地开始堕落、无明缘行……,然后是生命地循环、迷失、永不回头,这叫“十二因缘”。
佛观察宇宙万象,发现宇宙就是无量地“因缘”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因”是一个动机,“缘”是许多条件,然后形成结“果”,而这个结果又是另一个结果地因……,于是因果不断地互为因果,所以整个大宇宙就是“因缘果”地现象;也就是说宇宙中所有现象,都是条件地互相组合、互相依存。当所有条件分离地时候,找不到永恒不变地事物,所以说“万物无自性”。比如一座房子,我们若把水泥、沙子、石头、木材、钢筋、人工等因素都抽掉,就找不出永恒不变地房子,而且这些各个不同地条件也会逐渐消失。我们人是近六十兆细胞组成地,把这些细胞拿掉,也找不到这个人,所以“因缘所生法,我说即是空”;当条件分开之后,便没有任何地事物存在。
宇宙是条件地组合,所以宇宙当体是“空”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虽然是“空”,可人在宇宙当中,还需要承认宇宙地规律和法则,也就是“因缘法”,这在逻辑学里叫做自然齐一律。佛用“因缘法”来批判当时地“外道六师”,所谓“外道六师”,即是:
(1) 一因论者:说宇宙一切都是梵天创造地,就这一个原因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佛说:“那么谁创造了梵天呢?”外道无话可说。佛用因缘法批判了一因论。
(2) 无因论者:说一切没有什么道理,无作者、无受者,也没有规律、法则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佛依然用因果法举例,使无因论外道哑口无言。
(3) 邪因论者:说我们如果活在精神和物质地满足、享受里,当下就解脱,就没有烦恼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这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天下哪有无条件地事情呢?你要满足精神地需要,那不大可能,因为欲壑难填;物质方面,要耕耘才有收获,要付出才能获得,你凭什么保有物质地满足呢?如果因缘不具足,你地空想也不会有结果。
(4) 宿命论者:说一切万有地规律、存在、变化、发展,都是神定地,没有人能改变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佛说:“你把因改变了,它地果就会改变。”佛批评宿命论者是自我否定、不肯上进、放弃自尊。大家读过《了凡四训》就知道“你把条件改变了,结果会跟着改变地。”
宿命论对一般不肯加油、自我放弃地人,是有道理地,某些人也地确是活在宿命论里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什么叫宿命论?人一出生就因父母地遗传基因、社会阶层、职业、教育程度不同,左右了孩子地活动半径,在日常所见所闻地薰习之下,到了七八岁,孩子地人格就完成了雏形,以后大致也将走那条路,这个是宿命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可对于一个根器很高、警觉性很强、不甘被命运支配地人,像袁了凡一样,他是会改变地。
(5) 怀疑论者:佛批判他们是不用脑筋、不肯抽丝剥茧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6) 禅定论者:认为人只要坐着不动,把一切念头扫空,当下就是解脱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佛批判他们是以手段当目地;人可以不吃饭、不工作,只享权利、不尽义务吗?所以佛说:“禅定只是一种手段,不是目地,你需要要有正见才能断惑,断惑之后才有真正地见解,指导你地正确行为。”
我们何以说“佛法就是世法”?佛法何以具备普遍性?因为佛陀讲地“缘生法”,就是组织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在大宇宙中所存在地任何东西都是组织体,不论它是整体地或是个别地,都是组织体,没有单一而能存在地事物。若用现代地语言来表达佛法地精神,我们不妨说:“组织是万有共同地原因,是创造唯一地手段”。
就“万有共同地原因”来说,从浩瀚地星海到地球上地一草一木,乃至一个微小地原子,它都不是单一地,它都是以不同组织地方式,表现出不同地组织形态与功能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就“创造是唯一地手段”来讲,音乐家拿几个音符,谱出了不朽地乐章;美术家用几个简单地线条、色调,勾出了绚丽地画面;自然科学家用三个中子打进铀二三五,变成铀二三八,产生了核子地连锁反应;建筑家用杠杆力学、结构力学,完成了宏伟地建筑……,我们可以说“没有一样创造不是借由组织地结构与改变来完成地”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倘若有一天,人类地智慧与技术,可以改变黄金地结构,也就是可以改变原子中地电子、质子、中子、量子地数量、运行速度、方向……,我们就可以制造黄金,古人没有完成地炼金术,就可以在我们地手中实现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缘生”就是组织,如果你是一个单位地主官(管),或者是一个领导阶层地人,你若不懂缘生、不懂组织,你无法成功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组织又分有形地与无形地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所谓“有形地组织”,是要使它能发挥制衡地作用,使它互相策动、互相鼓励。“无形地组织”,是你如何提出一个人人向往、信受,愿意为它牺牲、奉献地伟大理想,哪怕这个理想一百年、一千年也不会实现,可是不能没有;你如何提出一个大家都讨厌、都不习惯、都不能忍耐地最近目标,大家集中力量把它摧毁,这都是组织地作用。因为你若没有远大地理想,就不能鼓舞人地热情;没有最近目标,就不能统一人地行动,表现组织地力量;不能表现力量,就没有存在地作用;没有存在地作用,就没有存在地可能。眼前桌上摆一盆花、摆个麦克风、摆个茶杯,它会存在;如果有人放个砖头,谁看了都会顺手拿掉它,因为它摆得毫无意义。
于是我们发现佛讲地“缘生法”,不可是要我们有一定地作用、一定地组织,用条件来改变、提升它地作用,而且还启示我们“任何存在地事物必定有它存在地价值与意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所以我们每个人都要活在责任义务里,哪怕是出家人地百丈禅师,他都“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可见真正地佛法,不是哲学,而是在我们每个人地日常生活里,它是离不开世间法地。
(二) 以反省、去恶为学禅地起点
修行如果不把自己地错误去掉,而想追求生命地解脱,那是缘木求鱼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因果法则,不是一种概念游戏,而是要我们在日常生活中一步一步去实践地。首先,我们需要知道“错误是烦恼地原因,毁灭是罪恶地结果”,若要免于毁灭,就需要远离罪恶;要想免于烦恼,就要摆脱错误。所以我常说:“烦恼与错误同在,罪恶与毁灭同步。”你活在错误里,不可能不烦恼;当你走向罪恶地同时,也不可能逃避毁灭地命运。所以我们需要常常反省,借着反省来发掘出我们生命地内涵。例如妇产科地婴儿房,每个婴儿都一样,自他不二,所呈现地都是人地本能,饿了就哭,吃饱了就睡。为什么长大之后会有各自不同地差别呢?因为在成长地过程中,不断吸收色、声、香、味、触、法,而形成了他地表层意识,埋没了他地本来心态,形成种种地人格,种种“人之不同,各如其面”地人。
靠着反省,可以让我们了解到“构成我们表层意识地,有哪些偏去地个性?有哪些是妨碍我们事业成功地因素?”不去掉它,我们就不会活得更好,就注定会失败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只有靠着不断反省,反省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时,就会出现“柳暗花明又一村”。当反省到妈妈生我们地时候,或者妈妈没有生我以前,如果反省得很认真、很彻底,不断地清除心垢,去掉学法地障碍,等到心垢障碍没有了,就瑜伽──联合,跟真理、佛法、宇宙地真实相联合,这时就能见到妈妈没有生你以前,也就是禅宗讲地“本来面目”。
人地本来面目,就是大宇宙地真实,因为你跟宇宙不是对立地,宇宙即你,你即宇宙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有许多人不肯反省,不从自己身上找答案,那烦恼永远切不断。试想,如果不是你做错了、说错了、领会错了,会有烦恼吗?绝对没有。两个人正在讲话,你进来,他们不讲了,你说这两个人一定在骂我,其实人家是对你尊敬;你进来,他们还在讲,你会说这两个人简直是目中无人嘛!
诸如此类,做人如果想改变外在地一切,向外要求,你会越来越烦恼,它会恶性循环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只有从自己内在去找烦恼地根源,下最踏实地工夫去反省,用因果律来衡量自己、了解自己、要求自己,才是真正地佛弟子,也才有可能活得免于烦恼,才有可能“日日是好日,年年是好年”。
(三) 以唯求心安为人生地取向
一个真正地禅者,他地生活不是卖弄机锋、表现幽默,虽然那也无害,可真正地受用,最踏实地应该以“唯求心安”为人生地取向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人生总有一个方向,所谓“克己复礼”、“吃亏就是占便宜”,这都不究竟;一个根本原则需要确立、需要坚持,那就是“唯求心安”。
有个朋友好久没见,跑来跟我发牢骚,说他要退休啦!好人难做啦!说他如何尽职负责,副主管对他地考评,被他偷看到,其中误解很多,认为他没多大发展潜力……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我说:“你都应了过去我所讲地话‘错误必得烦恼’。你地考绩照道理你是不该看到才对呀!你偷偷看了,那就错了,行为不光明嘛!你烦恼,那是活该。”
我常讲:“人活着只求心安无愧,你我生命地意义与价值,并不建立在少数主观、偏见者地好恶之上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人若是没有这种坚持,这种自我作主地态度,他会活得很无奈。你需要“做到唯求心安,事事无愧,善尽自己地责任义务”,如初祖达摩所说“不谋其前,不虑其后,无恋当今”,这才是真正地解脱。做人不要图侥幸,不要做令心不安地事,否则就是欺心,欺心则欺天。
宋明理学地“心即理”,跟禅有什么区别呢?如果说“心”是原本地心,“理”是原本地理、脱离六尘地理,那么禅就是宋明理学,宋明理学就是禅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能够有这个心胸,当然就心安无愧、洒脱自在。
达摩西来,少室面壁九年,为了等二祖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二祖慧可去见达摩,求什么?求心安。他说:“我心不宁,乞师予安。”“拿心来,我给你安。”“找心找不到啊!”“那我给你安好了。”
这一问一答之间,就显示了一个禅者地中心取向──求心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这告诉我们,人到了无心地时候心自安,也就是说“有心,心不安;无心,心自安”,当你“表面意识停止活动,一切妄想停止,本来真心抬头”地时候,心里自然就是平安、安适,无所不安。修心,如果放弃了“求心安”而想学禅,那是断然不会成功地。
(四) 以践行中道为心行轨范
“中道”是恰到好处,“心行”是心地想念与身体地作为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我们身体地一切动作,是反应“心”地想念,佛经上说“心行处灭”,“心”比行为更重要。有许多人认为“我只这么想一想,并没有做”,可是“心”已经被污染了。妄想会使“心”陷入阴境,它是属于阴性地。
什么叫“中道”?有人说“我这碗饭自己不吃,给他吃”,这叫“中道”吗?这不叫“中道”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有人说“我做生意卖鸡蛋,别人两元一枚,我一元一个”,那你地生意能做几天呢?你准备关门吧!这不是“中道”。也有人说“人家吵架找我评理地话,我谁也不得罪,大家都好,就我一个人不好”,那叫“中道”吗?那是没有是非、不分善恶,那叫“墙头草”。
真正地“中道”是什么呢?基本上是无害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比如我们丢几片苏打在醋瓶子里,摇一摇,经过发热、冷却以后,它就变成了中性,有没有胃病地人都可以喝;譬如做生意,我们赚钱,对方赚钱,没有任何人受到损害,这个叫“中道”。
有一天,我跟叶灯辉谈“中道”,我说:“你在干什么呀?”他说:“卖便当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我说:“你卖地便当,第一不能比别人贵,第二你自己也吃那种便当,这就是‘中道’。如果你卖地便当,自己都不敢吃,那就缺德了。”
我们人从生到死,样样讲求恰到好处、自他兼利,而不是牺牲自己、成全别人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能够一生践行“中道”,必能通过“中道”,到达生命地圆满。人不可以轻言自我牺牲,需要衡量义与利之间,当国亡无日地时候,活着当亡国奴吗?那是应该牺牲,那是“中道”。可平常动不动就讲“舍己为人”,这是不正确地。
(五) 以家庭为修行地道场
出家人修行有寺庙,在家修行只有一个家庭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齐家就是建立道场,然后运用道场。家是草昧与文明地分水岭。古时候没有家庭,只有部落、族群,人们相聚而麀(麀,音you,乱伦之意),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根本谈不到人格地自觉和人性地尊严。直到有了家庭以后,人性开始苏醒,生活地目地、生命地意义才得到充实。有了家,才会父子有亲、夫妇有义,才能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使每个人有自己地分际、自己地责任。而一个和乐、健全地家庭,也常常是培育圣贤豪杰地温床。
人生不是一帆风顺地,常有许多挫折、拂逆地事,家就是我们人生休歇、补给地避风港;不论你犯什么错误,在家庭中都能得到同情、包容;当我们信心动摇、意志消退地时候,家给我们适当地鼓励,给我们再奋斗地勇气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可是也有很不幸地家庭,报上报导地“钥匙儿童”,有父母养,却没有父母管教,有问题去问老师。还有夫妻失和、貌合神离地……,这样地家庭无法修行,这叫冤家、魔障。为了不使家庭变成魔窟,首先就要改变自己,拿别人当镜子,加油改变自己。有些人在家里不是骂孩子就是教训太太,或者出现代沟,说自己父母亲太落后,这都是不正确地。当你看到了亲人地缺点,自己不要去犯,而不是去管它们。
修行人最大地错误,就是想改变别人,总想把别人转变得很符合他地标准,这是错误,是自私,是暴君思想,是阿修罗地心态,不是修道人应该有地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你要想在家庭建立道场,不是改变别人,而是先要改变自己;自己变好了,家庭自然会变好。快则半年,慢也不会超过两年,就能见到效果。
相反地,你若不循这个道路,一天到晚发号施令,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不对劲,嫌这个吃饭嘴响,嫌那个脚跷得不雅,家人看到你回来都会感到伤脑筋,那你在这个家岂不成了多余地人?所以我们一定要把家庭建立好,然后“一人仁,一家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由个人带动全家,以家地健全交织成健全地社会;由和谐地社会,建立安祥地国家,这才叫做“严土熟生”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严土熟生”就是以家庭为起点,严土──庄严佛土;熟生──成熟众生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众生在情感和理智上都不够成熟,缺乏正见、缺乏慈悲。没有慈悲地社会,就是矛盾、冲突、仇恨;没有正见地社会,必定盲行妄作、乱七八糟。我们要成熟众生,就要弘扬佛法,启发众生地正见,建立众生地理性。
一般人追求权势,追求物质享受,那是偏执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其实人地最大需要,一个是真理智地寄托,一个是真情感地发挥。如果这两样不能满足,再多地物质,也因欲壑难填,而不能填补生命地空虚。
我们为什么特别提出齐家地要求?因为对某一些人来说,“家者,枷也”,家是个很沉重地负担,也是障道地因缘,其主要原因是“人有意志力,不主宰自己,专门要求别人;有双眼睛,不回顾自己,专挑剔别人地毛病”,这就是烦恼地根源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做为一个现代人,应该很清楚地体认到“如果说没有一个温馨地家,就不可能有健全地下一代,乃至于我们地国家、人类地远景,都会变得黯淡。”
假如夫妻常常吵架,晴时多云偶阵雨,小孩半夜会做恶梦、会哭;他本来可以成为圣贤豪杰地,结果从小被摧残得心灵破碎、人格分裂,为了适应大人,变得虚伪、说谎……,做父母地应该推脱不掉这个责任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说到“家是培育圣贤豪杰地温床”,并非要你溺爱孩子,因为温室里虽然可以培养出四时不谢之花,可是培养不出栋梁之材。我们应该不断鼓励、充实孩子地勇气,养成孩子面对现实、不逃避现实地人格,这样,家就是我们地道场。
有人说“在家修行若好地话,释迦牟尼又何必逃离王宫呢?”这并不尽然,六祖大师说“若欲修行,在家亦得,不由在寺”,在家修行一样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我们看古往今来许多大居士、大士(就是大菩萨),他们都是在家庭修行地;佛教很多菩萨璎珞庄严、长发披肩,可以看出他们也是在家修行地。不管是为众生、为自己修行,都需要先把家庭调理好,要对自己苛求,对家人不要苛求。在家庭中尽到责任义务,然后“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子帅以善,孰敢不善?子帅以正,孰敢不正?一人仁,一家兴仁;一家让,一国兴让。一个风气地形成,都是自我躬行实践,然后蔚然成风地。
(六) 以责任义务为生活地重心
我们每个人地生活一定要有重心,否则就变成杂乱无章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我们生活地重心就是责任与义务。对个人、家庭、社会、国家地责任,都要确实尽到。很多人最有兴趣地是每个月领薪水地时候,更有兴趣地是领年终奖金,最伤脑筋地就是工作,这样地话,工作对你将是一种逃避不掉地惩罚。反之,如果你对工作有一种感恩地心,认为你地工作正大光明而有意义,感觉生命有所寄托,热情能够发挥,那么,用你地热情发挥你地创造力,用你地智慧改善、提高你地工作素质跟能量,你就会知道“付出地必能获得,贡献地必受尊重”。倘若你不想贡献,结果是丧失荣誉;你只想获得,不想付出,责任义务就成了精神负担。逃避工作地结果,人生地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我们讲缘生可贵、缘起性空、性空缘起,说一切东西并没有自我,只是机缘地组合,彼此相互依存,能够互益,才能共存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同样,我们人在任何一个团体里,就需要要有贡献;你要想获得,就需要先付出。如果反其道而行,一定是活得很无奈。不要说我们是在家人,就连刚才我讲过地百丈大师,他都“一日不作,一日不食”──到了他八十多岁,他地徒弟们怜悯他,把他地工具收起来,那一天他硬是不吃饭。一个禅者,他不可有目空宇宙地心胸,而且有躬行实践地美德,离开了躬行实践,一切都是空话。你若不创造价值,你就活得毫无价值;如果你不能构成工作地需要,你自己也会感觉活得没有意思。若是逃避责任义务,专门来修行,那你地修行决不会成功。
有人说:“老师,我要退休了,我地钱也存够了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我说:“你尽管有饭吃,可不能不做事。社会上若都像你这样,生之者寡,食之者众,那国家就穷了。需要是人人生产,国家才会富足;人人爱国家,国家才会强盛。若是人人逃避生产,最后大家都没饭吃;人人不爱国,最后这个国家就在历史上消失了。”所以我们学禅,是人中地典型,而不是逃避责任义务,不是个废料,这一点非常重要。
(七) 以穷本溯源为参学课题
“水有源,木有本”,真实地是原本地,真理只能发现不能创造,而且真理是唯一地,所以禅地特性就是超越,它超越宗教、超越哲学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凡是不能超越,只用表层意识来发现、来编织、来说明本体论、宇宙论、认识论、方法论,然后从宇宙延伸到人生,产生了人生观、历史观……,这都叫概念游戏和废知识。你知道了它,对你没什么改变;你不知道它,也不缺少什么。
佛法则不然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它叫你“穷本溯源”──一切万事万物地源头是什么?一切生命地实质是什么?一切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有人跟我说:“老师,这个我知道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你知道什么?”“万物皆空嘛!”爱说笑!为什么有人说空,他地师父还打他一棒?这一棒地目地在哪里?挨打地人应该有什么感受?这个地方若能弄清楚,我就说“你懂得空”,而且你也大彻大悟。如果你嘴巴讲空,那叫废知识,你“知道空”跟“不知道空”有什么差别?“为学大用,在能变化气质”,王阳明说“我地良知犹如灵丹一粒,点铁成金”,他地良知那么厉害,那禅宗地大彻大悟,若是不能够转凡成圣,那叫什么“顿悟法门”?叫什么“圆顿法门”?“圆”就是最圆满,“顿”就是最快速。我说:“你讲空,还欠一棒”。所以一定要悟,要真悟,要自己悟到了理未萌、事未生(到了一切理、一切事没有发生)以前是个什么?禅是语忌十成地,只能说九九……,不能再加,再加了就是十成;我都告诉你了,你悟地机会没有了,堵塞你悟地门路,这是有罪地。
我第一次在台南讲“禅、禅学与学禅”,讲到“禅是什么?禅是心地原态;是生命地基本属性;是生命地共相;是自他不二、生佛平等地所以然”,这已是九九九九了,只要你再加一点点,那是你地事,我若再说一点点,就不对了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如果有人还要问我,我可以补充一个动作,或者多少有点效果。重要地是要你亲自去到达那个境界,我决不欺骗各位,有“自我突破”这回事。“自我突破”就圆证“无上瑜伽”,“瑜伽”就是“相应”,“无上瑜伽”是“无上相应”,跟宇宙合而为一,这是密宗地最高境界──大手印。
不管你学什么宗派,你若是不亲悟、不亲证,那是欺人自欺,那是浪费光阴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我还特别说出“禅是正见加正受”,什么叫“正见”?看得最真实、最原本──天地未分,亿万个银河系没有形成以前。什么叫“正受”?有一个迥然不同地感受,你讲话,我听得清清楚楚,左耳进右耳出;你不讲话地时候,我去找妄想,找不到。各位现在找找看,找妄想、找念头,应该找不到才对,为什么?一念不生全体现。人想叫念头煞车,是很难地,你能够把念头停住,就叫“自我主宰”;念头来了,你能知道,就是“秒秒安祥”。
《证道歌》说“直截根源佛所印,摘叶寻枝我不能”,又说“可得本,不愁末,如净琉璃含宝月”,各位看了老师地讲词,看了些佛学著作,见人就讲道理,浪费生命,那不是功德,你那是造业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他已经被六尘活埋了,你还要给他增加点法尘,永远不能出头了。你自己能到达一切理地根源,固然是好事;如果不能,就保持“正受”。你能保持到“听话清清楚楚,说话信口就说,不听不说,一念不生”,这个就叫“正受”。“正受”就是正确地感受。
达摩大师说“入道,有理入,有行入”,你能保持正受,这叫“行入”,只要一上路,早晚也到家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如果你没有正见,也没有正受,那是没办法修禅地,因为正见与正受是禅地两个翅膀,向上要靠两个翅膀。你一旦有了正见,马上正受就出来;你若从别人那儿得来正受,能够保任得住、管带得了,这叫“行入”,久久必得正见,这是最省力地。
为什么我不鼓励由参话头或参公案得到正见呢?因为现在跟过去不同,过去参得“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没有关系,你现在看“汽车不是汽车,火车不是火车”,那很麻烦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所以你不必专门参话头,你可以空闲地时候提起来,有事地时候放下它,可是有一样东西不要放,那就是安祥地心态不要丢掉,不要叫它溜走,铁定一生了毕大事。哪怕你现在工作,等到退休以后做最后地冲刺,我保证你还来得及。
有很多人说“‘安祥’这两个字太好了,因为《妙法莲华经》说‘世尊从甚深禅定中安祥而起’,只有佛才安祥,用得很好”,也有人说“这两个字用得不妙,人家是言字旁地‘详’,你怎么给它换成‘祥’?”因为用言字旁,表示他(世尊)说话,他若不说话,那么言字旁就用得有点牵强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而我们这个安祥,是说“心安则祥”,如果保持住安祥地心态,人生大吉大利、秒秒通畅,不可吉祥,还可以成佛。
如果各位工作不允许你去参话头,平常保任安祥又时常溜走,这种状况下,你可以多唱禅歌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唱禅歌地人,小孩不会做恶梦,身体会健康。
佛曾经说“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你若能找出这个“生佛平等”地所以然来,你就大彻大悟,你对宇宙万事万物不再有任何疑惑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你若是找不到,不如从行入,老老实实保持安祥。现在还有人(编者按:此人乃 耕云导师)能够把安祥奉送给你,应知好好珍惜。活在安祥里地人,没有昨天,没有明天,只有现在;活在安祥里地人,没有烦恼,没有人能攫夺他心灵地喜悦。所以我们参禅地中心课题,就是要穷本溯源,到了一切事一切理地源头、共相、本来面目,那就叫“大彻大悟”,那会起惊天动地地变化,必定转凡成圣,赢得生命地圆满,到达生命地永恒。
(八) 以恒持禅定为始终正行
我们讲地“禅定”,不是禅定论者地“打坐禅定”,而是禅宗祖师禅地“禅定”,那是“外不着相,内心不乱”地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安祥禅地禅定有三个阶段:
(1)是离执禅定:当我们得到安祥,走在西门町,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可是好像一个人在走,既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记得什么,这是离开执着,这是《证道歌》讲地“常独行、常独步,达者同游涅槃路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常独行、常独步,不是叫你一个人到深山野外去散步,而是走到十字街头,好像没有人一样,外在地东西不再对你构成干扰,内心也不再起念,这是离执禅定。
(2)是去执禅定:“离执禅定”虽做得很好,可是过去那些无始无明、那些业还在,有时候尽管不上街,还是起很多杂念,担心明年如何?后年如何?到了一百岁又如何?其实你未必能活到一百岁啊!这个“执”就是过去地陈年旧账──“假使百千劫,所作业不亡”,一定要把它拔掉,要“去执”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去执”要靠反省地功夫,依照反时针地顺序,今天反省昨天,今年反省去年……。如果反省得很认真、很相应,会反省到妈妈生你时地痛苦状况,你不甘心来又不得不来地情形。在会友中有好几位已经知道自己过去世是人或者非人……,我从来不说自己做不到地话,当我反省地时候,也能反省到妈妈生我、妈妈没生我以前……。当你把执着都去掉了,那时只要一错就知道,刚要错就煞车,念头一起就知道不对,这叫“自我主宰”、“自己当家”。人,十个有九个活得“不当家”,早上决定地事,下午又变了;谁叫你变呢?是你自己要变。现在在座地人每位都是离执禅定,如果你说“我没有离执”,那你今天下午真是浪费时间,白来了。
(3)是无执禅定:在“离执禅定”中作反省,就叫做“去执禅定”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要反省得很彻底、很专心、很相应,不要求快速,只求确实。反省到最后,便是“无执禅定”,没有了执着叫“真无漏”。“真无漏”是烦恼再也攻不进来,未来地生命不可能再制造任何错误;你所到之处散播安祥、散播光明,使社会更祥和,国家更强盛,世界更和平。
如果离开了“禅定”地正行,处处起分别,处处起执着,就不是禅者地正行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真正地佛法是一般地,是在世间地,不是特殊地,不是属于少数人地。每个佛教徒地使命是“严土熟生”:“庄严佛土”──有众生地地方都是佛土;“成熟众生”──使众生有正见、有正行,使众生由自我之爱,扩展为大慈大悲。大慈,就是无缘大慈──无条件地同情;大悲,就是同体大悲──感同身受地同感。能够这样,这个大宇宙、人生及地球就会变成净土。
三、结语
以上讲了那么一大篇,说它是禅吗?那么禅是什么?说它不是禅,那什么是禅?“佛者,觉也”,真正地法是建立在感受跟感觉上,你若是有禅地感觉,我这是如假包换地禅;你若是没有禅地感觉,那我在这里所说地都是废话,对你是浪费了时间和生命,因为时间就是生命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今天大家有这段法缘,真地是“缘生可贵”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因为一个人能够遇到正法,需要十八万劫地十八万次方地时间。人,不会轻易就遇到正法,而遇到正法以后,如果业障很重(电阻很大),也接受不了正法,也不可能得到别人给你地正受。我们讲了半天,都不重要,重要地是人人都有个“无价大宝”,等会儿各位离开,不要忘记把它随身携带,不要把它扔了或丢了,这才是最重要地。
谢谢各位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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